“给本宫查!本宫要知道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害本宫的孩子!”沉汐云瞪着猩红的眸子无声的流着泪,看着林太医几乎是咬紧了双唇怒吼着。为了孩子,她几乎都没睡过几个安稳觉,一颗心全部扑在了这个龙胎身上,可是努力半天却要付诸东流。
她、不甘心!握成拳头的双手,青筋暴跳,那一刻,她确实有杀人的念头冒出,心痛到顿时像被利刃剜下一块般。
“娘娘,这蜡烛有问题!”林太医在房里巡视了一圈,忽然闻到烛台有一股异香,于是取下一根蜡烛折断,果然露出了里面了包裹着的暗褐色粒状物,指着手中的罪魁祸首大惊失色的说道。
沉汐云看后脸色一变,气的差点背过气去,嘶声力竭的怒吼道,“查!给本宫查!本宫要为未出世的皇子报仇!”
耳膜差点被震碎的林太医忍着心中的不适,拱了拱手继续说道,“微臣还在娘娘的厨房发现几条被喂食了朱砂的鲤鱼。”
“那是荣妃娘娘送的!”心砚圆目怒睁下意识的惊呼出声,而后又不安的扫了一眼还在气头上的沉汐云吓得愣在原地。
朱砂有一定的毒性,而孕妇是不能服用的,这一点沉汐云知道的非常的清楚,可是荣宓却不安好心处心积虑的害自己!
“本宫一定要为枉死的孩子报仇雪恨!”她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头顶,眼里毫不掩饰流露出对荣宓的恨意。
心砚低眉细想了想说道,“那几条鱼是荣妃娘娘前几日送来的,可是小厨房的厨子并没有为娘娘烹制有关的膳食。”
的确,一直以来沉汐云都吃的是厨子做的鸡汤,沉汐云不禁有些迷惑了,可是那掺了麝香的蜡烛又从何解释?
“奴婢猜想定是有人借荣妃的手处心积虑的要娘娘您落胎啊!”心砚思来想去只有这个解释最为合理。
沉汐云注视着他,弯唇自嘲突然她忍不住大笑起来,伏在床上泪如雨下,“没想到到最后我还是栽到了皇后的手里!”
还有谁会嫉恨自己,除了心如蛇蝎的皇后,她想不到还有谁这么心有城府!竟然想到了这么个一石二鸟的计划!
不但轻而易举的堕了自己的胎,更是不费吹飞之力的扳倒荣宓!原以为是荣宓动的手机,刚刚的不理智差点就落入皇后的圈套中,好在她及时洞悉了皇后的计划。往烛台里掺入麝香,用朱砂喂鱼这是后宫女人向来用来争宠的手段。
可笑自己一直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上,沉汐云怆然一笑,泪水划过精致的脸庞。
“娘娘,这件事需不要有告诉皇上,让他定夺?”心砚看着默不作声的主子有些忧心的问道。
沉汐云无力的挥了挥手,憔悴的倚靠在软垫上,气若游丝的说道,“不必了,本宫虽然知道了凶手是谁,可又拿不出证据,倒不如……”她忽然目光凌厉的直视心砚,冷冷的笑袭上嘴角。
心砚却觉得太过冒险,有些不太赞成,可是身为奴才又如何拗得过心意已决的沉汐云,于是把心中担忧的话咽了回去。
这一日,云淡风轻,秋高气爽,皇后兴致勃勃的带着后宫的姐妹游览御花园盛放的菊花,看得出皇后今日心情似乎极好。
荣宓也在受邀之列,她和容斓月一左一右的站在沈丝吟的身后,有一句没一句的陪着说着笑,后面还跟着几位年轻的嫔妃。
站在郁郁葱葱的树后,沉汐云拢了拢绑在腹部的枕头,好在衣裙宽大倒也看不出什么,于是搀着心砚的手气定神闲的迎面走去,装作偶遇一般,轻松自如的说道,“咦,皇后娘娘,荣姐姐,你们也是来观赏园中的菊花的么?”
沈丝吟看着突然出现的沉汐云微微一怔,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旋即莞尔一笑,“云嫔妹妹身子重怎么有兴致出来走走?”
只见沉汐云轻笑道,“臣妾是一刻也闲不住的人,寻思着再不出来走走,到时候也就难生产了,到时候受罪的是自己。”
荣宓没有瞧出沉汐云话中有话,莲步轻移走到她身边,亲昵的挽起她的胳膊笑着说道,“难得皇后娘娘相邀诸位姐妹游园赏花,又准备了茶点,汐云不如和大家一起去吧。”
“好啊,恭敬不如从命。”沉汐云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角却是在一直留意着皇后的情绪变化。
沈丝吟眯着眸子似笑非笑的瞄了一眼沉汐云,也没有作任何表态,心里却跟明镜似得。
满园的菊花竞相绽放,惹得新入宫的嫔妃三五成群的前去围观,亭子里就只剩下皇后,荣宓以及沉汐云。
皇后呷了口雨前龙井,含笑看着姐妹情深的荣宓和沉汐云,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说道,“这荣妃也承。宠多时,怎么肚皮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其中的原因,她倒是清楚的很,眸光扫向笑容凝滞的沉汐云,心中不由冷冷一笑。
听皇后问起,荣宓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刹那间失落极了,眸光暗淡,“许是臣妾福薄吧,愧对了皇上对臣妾的期望。”
沉汐云惶恐不安的看了一眼运筹帷幄的皇后,害怕她接下来会在荣宓面前说出来自己的秘密,从而拆穿自己的真实面目。她将自己的手轻放在荣宓的手背上,温声安慰着,“姐姐你还年轻,怎么能说自己福薄?不如改日寻苏太医为姐姐好好调理调理身子,兴许能早日为皇上诞下皇子。”话虽是这样说的,可是她的心却没有半点诚意,完全是心口不一。
“不要再说我了,倒是汐月你一定要安心养胎,皇上对这个孩子十分重视呢!”荣宓剥着一个黄灿灿的橘子,只见她的唇角浮现点点笑意,丝毫没有因为汐月近来深受帝宠而有半分埋怨和怨愤。
沉汐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强颜欢笑着,心里的苦涩只有她自己知道。孩子……早就没了,她的恨无处可诉。
荣宓身着长及曳的淡紫色织锦长裙扶着行动不便的汐月在园中缓缓的走着,可是沉汐云的心却轻飘飘的,一直心不在焉的。
“荣姐姐,我有些冷了,能不能转告一声心砚,让她把我的披风拿来。”沉汐云不敢看荣宓的视线,鼓起勇气的撒着谎。
看着有些瑟瑟发抖的汐月,荣宓一时之间也慌了神,忧心忡忡的嘱咐道,“你先在这里等等,我马上去找心砚。”
看着匆匆离去的荣宓,沉汐云的眸子瞬间结了一层寒冰,转从另一条道路而去,一路疾走完全不似身子笨重的孕妇。
沈丝吟手里提着一个竹篮在花园中采摘着花瓣,身后没有跟着一个宫女。隐在暗中的沉汐云满脸戾气迎面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