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英明!只要除去皇后这棵大树,您就能专心对付荣宓那个贱人!至于那个惠妃,主子倒是可以加以利用。”
沉汐云抿了一口香茶,愉快的笑起来,“心砚,你真不愧是本宫一手调教出来的人。”
“主子谬赞了,奴婢愧不敢当!”听到主子的赞美心砚娇羞的低下了头,她忠心耿耿,只为了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
皇宫的日子如履薄冰,她硬是一步步走来,她所能做的就是伺候好主子,办好差事,不辜负主子对她的期望。
只不过就连忠心耿耿的她,后来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最信任的手中,不过这一切都还言之过早。
沈丝吟缠绵病榻,无力再管沈氏家族,紧接着以苏国公为首的一些朝臣借机打压沈氏,沈丝吟的几个叔父都因为遭人陷害,渐渐不受皇上看重,罢官贬职,不在少数。沈国公无权无势即使有心也帮不上忙,与沈家交好的朝臣也都倒戈到苏国公阵营。
这一切荣宓都心知肚明,她的父亲荣大学士官阶并不高,为了复仇为了赢得更多,她不得不借助他人的势力。
重华殿。
“玉清。”沈慈安穿着一袭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挺着肚子大腹翩翩的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盘酸酸的青梅。
玉清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一个箭步迎了上去小心的搀扶着,“王妃,太医嘱咐您多休息,有什么事喊一声奴婢去做就好。”
沈慈安摆摆手,看着乖巧的玉清笑了笑,“再躺下去我就要发霉了,对了,你去御膳房看看那道人参乌鸡汤做好了没有。”
“是,奴婢知道了。”玉清欠了欠身,旋即退下了。
好不容易好听到御膳房的位置,玉清兴高采烈的的走了进去,膳房里御厨忙忙碌碌的在为后宫嫔妃们烹饪下午的膳食。
琳琅满目的御膳芳香扑鼻,目光在御膳房来回逡巡了一圈,突然发现主事刘公公正在教训着两个奴才,言语带有辱骂之色。
玉清蹙了蹙眉疾步走了过去,打断了对方接下去要说的话,“刘公公,我家王妃的人参乌鸡汤做好了吗?”
刘公公一瞧是怡亲王妃身边的人,连忙换上一副笑脸点头哈腰道,“姑娘放心,杂家正准备派人送过去呢!”谁都知道皇上重视怡亲王妃,宫里的人都不敢怠慢了她,就连吃穿用度都是嫔妃之仪。
玉清撇了撇嘴角,暗道这家伙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正了正色道,“刘公公,你赶紧带我去吧,免得王妃等极了怪罪下来……”
“是是是!”刘公公听出了话中的含义吓得有些后怕,连忙把玉清带了过去,指着火炉上的石锅,“这就是人参乌鸡汤。”
玉清揭开锅,闻了闻香气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旁的石锅里传来的香气让玉清闻之一震,于是指着那个汤锅问道,“这是什么?”
刘公公喜滋滋的回道,“这是云婕妤的山药排骨汤。”既滋肝润肺,又养颜美容,深受各宫主子亲睐。
玉清不以为意的揭开盖子看了看,突然发现里面放了好几味药材,狐疑了看了刘公公一眼,于是不动声色的问道,“这里面怎么放的有党参?”这药材原本是女子有孕时为了更好的安胎才会用到的,现在云婕妤又没怀孕,好好的喝这个干嘛……
“这是云婕妤特意嘱咐的,杂家也不敢多问。”刘公公老老实实的回答,也没有对玉清的问话起疑。
特意嘱咐?看来有些蹊跷了,玉清乐呵呵一笑,也不再多待下去端着乌鸡汤疾步返回了重华殿。
“你说的是真的吗?!”沈慈安听了玉清的禀告,有些震惊。玉清的父亲是大夫,她自幼学了不少辨别草药的本领,所以她绝对不会看错的,这么说云婕妤……真的有孕了?!既然这样,她又为什么秘而不宣……难道是怕有人危害她腹中的孩子?
沈慈安不由陷入了沉思,难怪她一直很少露面,原来如此……
这时,玉清轻声提醒道,“启禀主子,下月初五是您的生辰。”说完又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王妃的表情。
沈慈安愣了愣,她倒是忘记了,于是心生一计,忽然微微一笑,“这次的生辰是个绝佳的机会。”她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挫一挫沉汐云的锐气。
“只是此计过于冒险,王妃还是小心为上,毕竟这后宫的女人哪一个都非等闲之辈。”玉清小声的低语着。
她的职责就是保护好王妃和她腹中的孩子,她受生前怡亲王的大恩,绝对不容许王妃的性命悠任何差池。
沈慈安把玩着一柄玉如意,含笑着点了点头,“你心思细腻,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对了,皇后刚刚失去儿子,想必伤心过度,我的生辰宴她绝对不会来,至于沉汐云的肚子,你要想方设法的透露过去。”
最好把事情闹大,才能捅破那层窗户纸。
她挑起眉梢,粲然一笑,这样的好戏怎能少得了皇后呢?
“奴婢记下来了。”玉清眯着眼微微一笑,梨涡深陷。
翌日晌午,咸福宫。
刚午睡醒来的沉汐云,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平日里她最不喜宫人叽叽喳喳,吵吵闹闹,耳根子不能清净,“去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儿了。”沉汐云披着一件外衣缓缓坐了起来,连日以来的不适,折腾的她浑身不适,只见她脸色有些难看,就连脂粉也掩盖不住她脸上的憔悴。
犹如惊弓之鸟的心砚连忙奔了出去,呵斥了外面的宫女太监,吵闹声这才适时的停止了。
“哟,这都晌午了妹妹还在午睡啊!”一个柔亮的声音从门外款款而入,只见容斓月一袭宝蓝色妆花缎宫装,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
沉汐云看着她脸色微变,连忙拿锦被盖住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生怕被她看出了什么端倪,只见沉汐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什么风景把惠妃姐姐这位稀客吹来了?”
一向是脾性不和的对头,这容斓月怎么好端端的跑到她咸福宫来了,沉汐云目光锐利的紧盯着她,神色有些戒备。
容斓月自顾自的倒了杯凉茶,又拿着美人扇不停扇风,轻笑道,“这都夏末了怎的还是这么热。”她没有看到沉汐云脸上一闪而过的嫌恶,一个劲儿的赞叹着还是咸福宫地段好,冬暖夏凉。
“惠妃娘娘今天不光是来咸福宫小坐的吧?”虽然不知其目的何在,沉汐云佯装镇定的问着。
容斓月扫了一眼沉汐云揶揄一笑,“知道的以为云婕妤是卧床养病,不知道的好以为云婕妤是在坐月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