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贵人扬唇冷笑,也不再看她们涨红的脸色,忍住心中的笑意,盈盈入内。
右脚刚迈了进去,一个青花瓷的双耳瓶子砸碎在她的脚底,着实令她大惊失色,抬眸却见云贵妃手中把玩着一柄玉如意眯着凤眼盯着她。
她小心翼翼的越过地上的残渣碎片,“臣妾参见贵妃娘娘……”盈盈起身,腰上流苏发出细微的碰撞之声,清脆而优雅。
凝视他好一会儿,苏绿萼才用着冷冷的语调说道,“今日在长春宫,若不是本宫有意阻拦,想必锦贵人定会为了你枉死的侍女彻查吧……”
见被人戳中心思,她的面上有些挂不住,连忙低下头去,看着绣花的鞋尖,略微迟疑的说道,“臣妾,不敢。”
苏绿萼岂会看不懂她眼底的闪躲,分明就是在有意隐瞒,迈着碎步优雅的走到了锦贵人的耳边,凑近的她妩媚一笑,嘴角不经意勾起些弧度,懒懒一笑,拢了拢一头青丝,嘴角含着丝丝笑意,却并不言语,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云贵妃的笑令锦贵人心底有些毛骨悚然,抬眸毫不畏惧的迎上那对目光锐利的眸子,“臣妾既然是贵人娘娘的人,自然不会出卖你。”说完,她目光狐疑的看向贵妃那张精心描画的妆容,眼圈微红,楚楚道,“娘娘,娘娘您……为何要杀了初雪……”语气哽咽,眼泪夺眶而出。
初雪?是昨夜死去的那个丫头么……呵,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就该为此付出代价!
怀中的玉如意冰凉,令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于是放在案几上,她款款落座,苏绿萼饶有兴趣的凝视着悲伤的锦贵人颔首,唇角轻扬。
“难道本宫给你指去的宫女办事不尽心?”苏绿萼在心中冷笑连连,不就是个卑微如草芥的宫女,她又何必惺惺作态……
闻此言,锦贵人身形微微有些踉跄,眉间春水不在,微蹩柳眉,冷声质问,“难道在娘娘眼里,宫女的命就不是命了么?!”
猛拍案几,桌上的茶具震了震,溢出来些茶水,浸湿了桌上的锦布,苏绿萼拢眉,冷冷的看了一眼,厉声道,“放肆!”
猛拍案几,桌上的茶具震了震,溢出来些茶水,浸湿了桌上的锦布,苏绿萼拢眉,冷冷的看了一眼,厉声道,“放肆!”
那威严的高喝声,不禁使锦贵人蓦然大惊,看着云贵妃几乎想杀人的眼神,她略带愁容缓缓的说道,“臣妾,臣妾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那依锦贵人之见,本宫是什么样的人?”玉手紧握着茶盏,微勾了勾唇角,苏绿萼目光锐利的睨着神色不安的锦贵人。
竟敢当众挑衅她的耐性,实在是可气可恨。
“臣妾……臣妾不知。”心口猛烈的跳动着,那阴鸷的目光,泛着深深的寒意,锦贵人惶恐的摇了摇头,紧咬着唇一言不发。
自顾自的斟了杯茶,苏绿萼轻啜饮着,打量着不寒而栗的锦贵人,一双美目似笑非笑,“你究竟是不知还是不敢?”
六宫众人皆畏惧她,不是因为她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贵妃娘娘,也不是她深得皇上宠爱,而是她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手段。
有多少人惨死于她手,又有多少人因她而无辜受到牵连惨遭入狱亦或畏罪自杀……例子不计其数,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她已经感受到。
门扉外传来玥心急切的嗓音,“启禀贵妃娘娘,皇上请您去趟养心殿。”
苏绿萼淡淡扬唇回道,“本宫知道了,先去备轿吧!”看着松了口气的锦贵人,她盈盈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她的身边,幽幽的说道,“你若想要荣华富贵,本宫可以双手奉上,但是他日,你若胆敢背叛本宫,那么你便是本宫的敌人!”
手指缠绕在她散落的黑发上,墨色的长发绕在她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只是稍稍用力,一缕长发被她扯下。
惧意袭来,锦贵人双膝发软的跌落在地上,目光有些涣散,忍着痛楚,恭敬的深深叩首,“臣妾谨记贵妃娘娘教诲。”
抚了抚耳垂的东珠,苏绿萼面带笑意的柔声说道,“本宫还要去趟养心殿,锦贵人自便吧。”说完,径直越过她翩然离开。
然而早在此前,原本打算前去永福宫的荣宓,在半道上却被李钰截住,辞了汐云之后,她跟随李钰一同前往养心殿而去。
养心殿,庄严肃穆,恢宏气派。
怀着忐忑不安,她踏进了这座养心殿,却意外的得知皇上正在前厅与朝臣议事,这令她慌乱的心得到了一丝慰藉,于是她被带到了偏殿进行等候。
她忽然想起了前几日发生的一幕,风雪中皇上将昏迷不醒的她抱起,那样的怜惜视若珍宝,若不是做梦那应该是真的了。
皇上会问她什么呢?她又该怎么解释,才能自圆其说,既不会令她自己引火烧身,又不会令云贵妃迁怒她……她不禁陷入了两难之中。
左等右等,荣宓渐渐的有些焦急和不安,没有等出皇上,却等来了意想不到的云贵妃。
只见她一袭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虽说讶然,荣宓却也没有忘记该有的礼仪,敛去心中的惊疑,她柔柔俯身一拜,“嫔妾叩见贵妃娘娘!”
本以为得以皇上召见是件喜事,却压根未预料荣贵人竟然也在,面对仇敌,她心中连连冷笑。猛拍案几,桌上的茶具震了震,溢出来些茶水,浸湿了桌上的锦布,苏绿萼拢眉,冷冷的看了一眼,厉声道,“放肆!”
那威严的高喝声,不禁使锦贵人蓦然大惊,看着云贵妃几乎想杀人的眼神,她略带愁容缓缓的说道,“臣妾,臣妾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那依锦贵人之见,本宫是什么样的人?”玉手紧握着茶盏,微勾了勾唇角,苏绿萼目光锐利的睨着神色不安的锦贵人。
竟敢当众挑衅她的耐性,实在是可气可恨。
“臣妾……臣妾不知。”心口猛烈的跳动着,那阴鸷的目光,泛着深深的寒意,锦贵人惶恐的摇了摇头,紧咬着唇一言不发。
自顾自的斟了杯茶,苏绿萼轻啜饮着,打量着不寒而栗的锦贵人,一双美目似笑非笑,“你究竟是不知还是不敢?”
六宫众人皆畏惧她,不是因为她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贵妃娘娘,也不是她深得皇上宠爱,而是她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