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屑参与他们的事情,可是突然一个男孩的大喊冲进他的耳朵,他迫不及待地冲下楼,对着那些孩子就是一阵拳头。可是自己终于敌不过那么多人,拳头雨点般又打了回来。佣人看到慌忙赶了过来,才把他拉了起来。她对他感激极了,一直默默地看着他,就像看到了希望看到救星。而他莫名的愤怒就这样第一次救了她。
但叫喊的男孩也没说什么,只是骂她是死了爸爸的野人罢了。或许是当时年纪小,或许就是突然来的一股愤怒,才在听到这句话时不由分说冲了下去。其实爸死了又能怎样?自己有爸也没怎样啊?
回过神来,她以走出去很远。欧阳朔忙上前追上她,拦她在怀里,一起走到老人的屋前推门而入。
“爸,你感觉怎么样现在?兮诺来看你了,昨天公司有些事没处理完就没来得及看你。你没生气吧?”
他趴到老人耳边,一手拉着兮诺,镇定自若地给老爷子请安。
他的变现近乎完美,满脸的笑容是那么的迷人,和兮诺是那么亲近,一直拉着手不放。可是这个伪装的面孔,兮诺还会相信他吗?
这个男人为何有这么强的伪装能力?在超买洗发剂的绅士;在黑巷子与那人搏斗的勇士;为自己买菜做饭像个丈夫似的男人;还是在婚礼场上的冷漠;还有刚才的凶残……哪个才是真正的欧阳朔?兮诺疑惑了,自己原来这么不了解他。
老人动了动,那么得吃力,睁开凹陷的双眼,看着这对新婚夫妇才有了那么一点气息。他颤巍巍伸出手,兮诺立马把手伸过去,老人又抓着欧阳朔的手,把他们放到一起,“你......要好好……照顾……兮诺,好好……照顾。”
兮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再次涌了出来。他看到这个曾经最恨的人如今在生命最后确是想着自己。曾经他把母亲赶出家门,害母女俩过着流浪的生活,但现在,无论欧阳朔是真是假,老人都是情真意切对自己关怀。心中一直对欧阳家的愤怒也烟消云散了。
“爸爸…..爸爸。”兮诺叫出了口,面对即将离世的老人她实在不想再奢求什么。
欧阳朔脸上的笑容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褪去,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这两个人。
“兮诺……你不再……恨我了……我……也就…….满意了……只是……你答应我……不要和……啊朔……分开…..不管发生……什么事……”
欧阳朔一睁,看着老人,此时老人只管和兮诺说话,眼里透露着只有父亲才有的慈祥。他回忆起,曾经,自己和爸爸妈妈一起的生活,爸爸整天笑容满面,生活那么美好。
“嗯,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他身边,不离开!”
“嗯……这样……我……放心了……”
老人的手耷拉下去,微笑着睡着了。
第十七章遗嘱变动
“爸!”欧阳墨冲了进来,不再像往常那样斯文,满脸的泪水,趴在老人身上,撕心裂肺地哭喊。一声声的呼唤使兮诺又掉下泪来。
欧阳朔还是呆呆的在那看着,兮诺望着他,心中燃气了愤怒的火,走过去,拽着他的衣服。欧阳朔也跟着她的拉扯走到老人床前。
看着这个年轻时视为神一般的人物,曾经带着自己东闯西奔,结实的肩膀可以将自己轻易地举起。可是如今,只有这一个不会动弹的躯体躺在这里,眼里慢慢充满了泪水,怎么说这也是把他带大的父亲,曾经一手遮天的父亲,对于他的离去,又怎么能没有一点感觉呢?
看着这个满眼泪水,渐渐柔弱下来的男人,兮诺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她太明白失去亲人的痛苦了。那天就是趴在这个男人的肩膀泪水倾泻而出。如今,他也将面临这种疼痛,这种无依无靠的感觉。
她慢慢俯身下去,从后面抱住欧阳朔。他颤了一下,又回复了平静。
好一会过去了,屋里的人也慢慢静了下来。欧阳墨站起身,看看欧阳朔:“爸走了,处理一下后事吧!”
“去叫潘律师吧!”欧阳朔挪开兮诺的手,眼圈依然泛红,向外走去。
三人逐个回到客厅。兮诺静静的坐在那里不敢说话,头也不敢抬。一块冰镇的手帕递到眼前,她慌忙抬起头,原来是欧阳墨。显然是刚才哭得太厉害,他的眼睛竟有些肿了。接过手帕:“谢谢。”面对这个只见过几次面的男人,此情此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欧阳墨只是一笑,并屋太多话语,看看欧阳朔,又回到了座位上。
大门外有人在敲门,佣人说是潘律师来了。一直在那沉默的欧阳朔也站起身来去迎接。
“潘律师,快请进,请进。”
律师进屋坐在三人对面说:“欧阳老爷的事我已经知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大家还是要继续好好生活。”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掏出几张纸,分别给了欧阳朔和欧阳墨。
“这是为何?”翻动着文件的欧阳朔刚才还笑容满面,却突然大叫起来,“当初我爸没有说这一条啊。
当时大家不是都在场吗?潘律师,这是怎么回事?”
潘律师接过文件,咬了咬嘴唇,“这条是欧阳老爷又一个人找我说的。”
欧阳朔竟有些发狂了,“这有什么证据吗?伪造遗嘱是要追究你的责任的!”他的愤怒犹如一只被惹怒的狮子。
“当时和欧阳老爷是录了音的,没有其他人在场。”说着,潘律师拿出一个小东西,按了几下,真的放出音来。
“……在最后加一条。如果双方的婚姻满两年以上条款成立,否则,将财产全部交由欧阳墨。”
兮诺傻了,也终于明白了,心跳更加急促了,自己只是个棋子……
第十八章晴天霹雳
经过几天的忙碌,葬礼终于举办完了。大家都已经十分疲劳。但公司又不能不管,欧阳朔不得已仍旧每天都要出去,急匆匆地,也累坏了。
兮诺竟有些担心他了。他红润的脸庞已净显苍白,眼里总有意思疲倦,但是他仍要去处理每一件事,虽然兮诺想要帮助他,可是她又会什么呢?也只能给他倒点水,擦擦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