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小夜漠然打断他的倾诉,挣开他的怀抱。她脚上一转,四目相对:“我从小学时就知道的。以前是我不想明说,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十几年的彼此熟悉,天月你是知晓我的内心答案的。你做过很多错事,事后思考,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初衷。可是,你要的我没法给你。十几年的青梅竹马关系,天月,我只能当你的兄弟。”
十几年的青梅竹马关系,十几年的彼此渗透,彼此已经没有什么是陌生、不知道的,也就是这份青梅竹马让她断然无法爱上他,就像哥哥与妹妹。
天月耷拉着脑袋,微长的刘海掩住眼睛,让人摸不清神情。唯一让小夜能看清的,就是往日里总是春风笑意的薄唇如今抿成阴寒的线条。小夜内心不忍,有些怜惜,但最终还是转身离开。末了,狠下话:“你我之间熟悉的就像家人,这就是我的原因。”
朝朝夕夕,日升月落,时间变换着。明面暗面总有一些人或事随之变化。正在成长历程的少年们,依稀不安,却又无力挽留些什么。或有小部分的愤青少年,嘴里心里嚷着改变命运、抗拒安排,殊不知他们不知不觉中已然踏上了命运铺垫好的道路。这不代表他们的无知,只能说明命运面前他们是不能自主的微缈。
廉价的破败公寓里,小夜自跟天月挑明说后,已经在这公寓闷了两天。倒不是她害怕狗仔队的捉捕,而是心里实在不怎么舒畅。虽说她对天月不欢喜,但是情理上总归是打娘胎出来的青梅竹马,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击他,她心里还是会有说不完的愧疚。宛如所有的调料瓶被翻到,酸的苦的都有,难受至极。她浑浑噩噩地窝在床上,吹着空调里呼出的自然清风,准备继续虚度这一天。
高科技时代,随着科技数码电子产品的全球普遍化,四季天气亦出现了明显变化。正如现在已经是夏末的季节,天气却如大暑般闷热。公寓楼外的空气被高温蒸的扭曲,环境绿化带上的植物顶着炎炎烈日,顽强地支撑着自己的生命。若非偶尔路过的行人,真会让人认为这是动物绝迹的贫民区。
屋外的世界死寂,屋内的人甚是觉得适合睡懒觉。就在小夜的意识游离在睡与醒的边缘境界之际,从未响过的门铃奏乐了。小夜脑里转了一圈,细想似乎也没有什么重要人士可能在这时间段上门找她,十有八九可能又是哪个八卦媒体或者天月的某个绯闻女友来找麻烦。如是想着,小夜翻了个身,继续在被窝里藏着,不予门外人任何理会。意料之外,来访者特别地有耐心,一遍一遍地按着门铃,大有“你不开门我不走”的架势。小夜被吵得体内燃起一把怒火,熊熊地越烧越旺。
“好吧!既然你不让老娘好过,那你也休想完整的回去!”
门外来访者听见大门门锁发出开启的滴滴声,不免欣喜。下一秒,脸上欣喜瞬间化为郁闷。大门被打开,迎接他的不是屋内主人,而是一连窜的彩雾弹以及粉尘弹。来访者一时之间来不及有所反应,那些弹药就全在他身上绽放。待尘烟落定,彩料贴满他的整个正面时,他终于被屋内开枪者的架势震呆了。小夜身上还穿着两天没换的海绵宝宝睡裙,开叉着细腿,左右双臂间各架着一支彩雾枪和一支粉尘枪。很显然,刚从床上爬起还没来得及梳理乱成一团堪比鸡窝的大波浪长卷发下狰狞的小脸,表明她这一刻是多么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