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开阳笑道:他这么有名我怎么不知道?”
苏睿和陈来河也笑了,雁南、雁北的修士几乎没有不知道何不可的。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作为一个的现成的负面典型,何不可常常被宗门、修真家族的教习用来教诲小修士,那些听了‘老人言’,修为不如何不可的修士也大有人在,他们却选择视而不见。
何不可练气大成修为在雁北的修士排名中远在一百名开外,但就知名度而言,除了金丹修士和独乐寺、悬空寺的两位佛门大师,一些实力派的筑基修士,甚至象苏文轩这样修真家族老族长的名气都远不及他。
陈来河笑道:“你不能拿老何举例,他可说是雁北练气第一人了,这样的‘奇才’可咱大明也找不出第二个。”
……
说笑间茶博士拿着沏好的茶来了,他给三人的茶杯满了,顺手放在桌上一本书册笑嘻嘻道:“几位公子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姑娘,现在楼上客人可不多,不用排队。”
苏睿看苏开阳和陈来河想看又都不好意思先动手的样子,呵呵笑道:“这都是名家给姑娘们画的像,也不是春宫图,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有些画像颇有夸大不实之处,实在是误人子弟,贻害深远,非得和姑娘们当面比对才行…”
他拿起画册,翻开第一页:“你们看这位姑娘,最近半年的红人之一,客人称她为‘小紫苑’,为何?不为旁的,盖因她与百花山的紫苑仙子有六七相像,所以回头客极多…”
“老三,对紫苑仙子都没兴趣,都懒得看一眼?你还是男人吗?嗯?….”
苏睿忽然发现苏开阳并没有听他讲解,而是有意无意的的盯着大堂门口,他也停止讲话,歪头向门口看去。
门口站着四个人,其中三个带着这面具,看不出相貌,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年青修士未戴面具,苏睿对青年的面孔有点眼熟,觉得应该是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出。
“老三,你认识他们?”
苏开阳用传音术答道:“别一直盯着看,小心被他们注意到,刚才提的老何来了,现在就站在大堂的门口。”
“何不可来了?”
“没错,就是他和他的弟子刘冲,还有两个也打过交道!”
苏开阳提到刘冲这个名字,苏睿想起来了:“这家伙我见过,不就那个雁北修真刘家的子弟,如今做世子朱桐身边的一个小跟班吗?”
苏家作为丰镇的一方豪强,苏睿曾跟随伯父苏兴参加过两、三次次雁北地区官绅的聚会,福王世子朱桐身旁的长随他多少都见过几次。
苏睿小声问道:“嘿,说曹操曹操就到,还不禁念叨!老三,你和他们很熟吗?”
苏开阳嘱咐道:“不算太熟,就算是有一面之缘吧。咱们小心点儿,我跟他们几个过节。”
自己戴着面具,苏开阳还是不放心,何不可虽还不是筑基,但象他这种一百多岁的练气大成期,说不定就修炼过某种异术,能从大堂中的人堆中认出自己。
…..
听苏睿讲述上品、极品面具后,苏开阳有意耐心的观察屋内的各色茶客,心道:“极品面具固然好,那也得和人配合起来使用才行,我就不信一丝破绽都没有。”
面具只能掩饰本来脸孔,但一个人的言谈举止想掩饰就难多了。豆蔻少女和中年妇女从走路的样子就能分得出;乞丐和庄稼汉就算戴上建文帝的面具,那种久居上位的气度他是无论如何是扮不来的。
如果不是本色出演,任何人都难免露出破绽。
苏开阳打算藉此下手,锻炼一下自己眼力,看谁戴着上品面具。
他的眼光漫无目的搜索,刚好巡视到大堂门口,就看到刘冲等四人。
三天前独乐寺后山墓中寻宝时,大家都是黑布包头,彼此只闻其声,不识真面。故而刘冲虽未戴面具,苏开阳也没认出他来,但苏开阳看剩下三个面具男中有一个人有点眼熟:“这个矮壮汉子我怎么觉得象黑皮?”
黑皮属于那种矮壮短粗的体型,即使在晚上也容易辨认。
他揉下眼睛,又暗暗的运起‘顺风耳’术,这下只听了两句话就确认了四人的身份,居然都是熟人。
……
刘冲落后何不可半个身子,打着手势:“师傅,里边请,座位都让伙计给您留好了。”
“是刘冲….还有他师傅,他师傅不就是何不可吗?”
刘冲的声音苏开阳听过两次,一次在阿铁竺墓道口,另一次在百花堂的大门外,苏开阳记得很清楚。刘冲一开腔,苏开阳就知道是他。
“孙哥,你看你喝茶急个球啊,我的酒还没喝得呢。”
这是黑皮的声音,他的声音粗狂沉闷,刻意捏着嗓子说也被苏开阳辨了出来。
“一个是黑皮,另外一个他叫孙哥,可能就是当晚的另一个寻宝同伙了。”
黑皮和孙长州都是凡人,动起手来能轻松放倒,苏开阳最忌惮的还是何不可,至于刘冲,虽然他是练气第六层,但也只算练气初期,手段有限,不足畏惧。
只是苏开阳有点诧异:“刘冲来这种地方不奇怪,倒是何不可人称近四十年,不近女色,不喝花酒,一心向道,今天怎么也来铁狮子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