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晋默默的跟在尼洛斯后面,不是他不想上前跟尼洛斯走旁边,只是,赵晋看了眼小白,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这头白虎总是堵着他靠近尼洛斯的路。
难道……
不,不会的。
赵晋摇摇头,一头白虎,哪有那么聪明,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抬头望向前面穿着南疆特色服饰的尼洛斯,赵晋深沉了眼眸,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萧遥……
尼洛斯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一蹦一跳的走在前面,她刚才奇怪的梦中醒来,就看到赵晋在她床边,但她奇怪的没有感到奇怪,也想着理理脑海中的思路,想想那个奇怪的梦,而带着赵晋出来了。
尼洛斯很喜欢小白,看到小白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感觉就像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一般,特别的亲近,当然,小白也喜欢自己。
尼洛斯觉得自己很奇怪,身边那么多人,跟自己在一起那么久的人,她都有股淡漠的疏离感,反而对一头白虎,有了熟悉之感,人啊,真是奇怪的动物。
算了,尼洛斯将混乱的思绪都扔了,南疆圣祭在即,她还是专心点吧,历代尼洛斯,能逃过此劫的几乎没有,她还是好好准备吧,生死一瞬间的事,一点点动摇都会要了自己的命呢。
倏地停了脚步,尼洛斯抬头望天,今夜的天空星月映衬,很是好看。
她不要死,尼洛斯在心中默默地发誓,她不要死,她总觉得,还有谁,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等着自己,要是自己死了,那个人怎么办。
赵晋看了眼突然散发出悲伤气息的尼洛斯,心中猛地一震,不会吧……
小白不高兴的一尾巴“啪嗒”甩在赵晋身上,「讨厌的人,老跟着小主人想干嘛?!小白我才不会给你这个机会靠近小主人!小主人是大主人的!绝对!」
小白雄赳赳气昂昂的围着尼洛斯转圈圈。
尼洛斯低头看了眼小白,微笑着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尼洛斯继续往前走。
小白依然横亘在两人中间,不给赵晋靠近尼洛斯的机会。
赵晋没了先前高兴的感觉,目光复杂的跟在后面。
萧遥,尼洛斯……
南疆魔鬼恶域。
巨木参天,树冠蔽日,地上是累累的落叶,零落成泥碾作尘,却无诗中的香如故,只有泥泞阴森的烂叶。
走在上面,“嘎吱嘎吱”的声音不断作响。
有谁知,底下是灰黑的土地,还是那已不完全的白骨。
任君轻木着脸走在上面,寂静的四周,除了脚下的声音,只有远处偶尔一两声的野兽吼叫。
一个黑衣人,不远不近的走在任君轻前方百米处,一直维持着距离的不变。
任君轻每走一步,心中的焦躁之情就减少一分,转化为一股深沉,厚积薄发的复杂情感。
眼眸深沉,任君轻夜视能力极好的双眸紧盯着前面的黑点。
这条路任君轻很熟悉,前阵子他才刚从这儿出去,才打定主意不再来这,他还是回来了。
黑衣人停下了脚步,背对着任君轻稳稳地站着。
任君轻慢慢地走着,距离越来越近。
黑衣人所站的地方他知道,被外界传的邪乎的骨坑,实际上,就是这片魔鬼恶域中的绝大部分动物的藏地,感受到自己死期将近的动物们,都会来此作为自己的最终去处。
当然,里面的人骨也的确不少,这里生存着的动物领地意识极强,不允许它们承认之外的存在呆在它们的领地中,死在魔鬼恶域的人,只要还有尸骨留下,都会被扔到骨坑来。
任君轻在这里的时候,一天最多只能睡一个时辰,还要四处游荡,长期呆在一处地方的话,恐怕他早就尸骨无存了。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黑衣人的声音低沉而含糊,有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任君轻默默的走到骨坑边,与黑衣人相隔一步:“明知故问。”
“哎,好吧,我只说一句,你回去吧。”黑衣人叹口气,仰面朝天,今天的天很阴沉,一如两人的心。
任君轻目光朝前,不知盯着虚无空中的何物:“你该知道,不可能的。”
“你要带走她吗?”黑衣人闭起眼,不甚强烈的光,黑衣人却感到眼睛有点疼。
任君轻没有说话,沉默的氛围一时笼罩了周遭。
黑衣人终是转过了身,对着任君轻面瘫着的俊脸叹口气:“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了。”
“你?!”任君轻飞速的转了身,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碰上黑衣人的眼睛就感到一阵晕眩。
「不能,不能睡……」
任君轻踉跄了一下,使劲甩甩头,保持清醒,却还是逐渐失去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啪嗒。”
任君轻一头摔下了骨坑。
黑衣人深深的看了眼被累累白骨埋葬着,已经完全失去踪影的任君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一改来时一步一脚的步伐,黑衣人一闪身就离了很远,轻功之高,身法轻盈如鸿羽。
在黑衣人离去后不久,一个身法如影子的黑影出现在坑边,停都不停,一掠就冲向了骨坑,直奔任君轻消失的地方。
……
鬼一色冷着一张脸,略横马拦在周列的马前,暗示周列不要轻举妄动。
“阿色,都不叫人吗?”女子问问的端坐在马上,略抬着下巴看向眼前的两人,掠过周列的视线中带着隐含的怒意。
周列眯了眼,这是,还没死心吗?
鬼一色敛了敛眸子,淡然的道:“阿乞,你来这干什么?”
“哼,阿乞?是啊,我黄乞怜对你鬼一色而言,就只是阿乞而已,对吧,我的,阿色?”黄乞怜一声冷哼,杏眸含怒,毫不掩饰的瞪向周列。
「周列,你小子混蛋!就知道跟本小姐抢人!」
「那又怎样,离是我的!」
毫不示弱的对撞,周列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冷视回去。
他周列的人岂容他人觊觎,就算那个人,是鬼一色血脉上的表姐,也不行!
周列撇撇嘴,大道之上,也不对鬼一色动手动脚,多年战血沙场的煞气毫不掩饰的释放了出来,双眸冷冷的望向黄乞怜:“黄小姐,堂堂的相爷千金,我大周未来尊贵的皇后,你跟周游的婚事早已定下,如今不好好在盛安待嫁,来这里,所为何事?你可知道?!逃我皇室的婚,这是灭门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