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八卦分先天与后天,前者据说乃上古神明伏羲所创,早已散落在历史的长河中,后者为天命所归的周氏文王所传,大部分也已散失,流传至今的不过是曾经的凤毛麟角罢了。
名门藏书丰富,萧遥曾在小花驻守的藏宝楼中挖出一本阵法残本,据名扬说,不知是那个朝代的兵法大家留下的机关阵法图,里面的全是用兵之道,兵家阵法为困敌而生,乃杀阵。其中所列,一般阵法以人为基,随机应变,并不需要固定的阵脚,只有一个阵法,一旦完成,困敌三万,杀敌四方,只是需要固定的阵脚,即冥石。
萧遥对此很是感兴趣,奈何找不到冥石来做阵脚,用其他东西代替,无甚效果。凑巧在东方做完买卖回来的阿三回来,说是在那边救了个奇怪的人,对方一定要送他一块奇奇怪怪的石头作为回礼,还再三嘱托,此乃冥石,不可疏忽对待。
阿三只觉得这人好玩,这石头名字也怪,想着萧遥最习惯这些与众不同的东西,便也留了下来,带回给萧遥玩。
萧遥得了冥石,高兴的当天就跑到某座深山中试验。那阵法看着简单,摆起来却费心费力,一分一毫都不得有差,以萧遥的天资,也试了二十几次才算成功。
至于效果如何,看萧遥之后满载着天灵地宝的样子就知道了。
只不过,摆此阵太过麻烦,阵脚又不好移动,萧遥长久没摆,要不是再见冥石,还真想不起来。
想来,能拥有冥石,又能在浮山脚下摆下此阵的,必非常人。
“呵呵,遥儿不必过谦。”北冥笑眯眯的挥了挥手,附近的弟子们就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萧遥眨眨眼,「哦呀,有内情。」
“遥儿可知,此阵为何阵?”北冥眯着眼问道。
“萧遥只知是杀阵。”萧遥摇摇头,她还真不知道。
“此阵,名为十杀阵,困敌三万,杀敌四方,实际上,若阵脚石足够,又何止三万。这阵法,乃是当年我教碰巧得了一块冥石,适逢当年竹教主在总坛,说是刚研究了一个阵法,拿去在山脚摆下此阵。”
说着,北冥看了眼低着着头,似是若有所思的萧遥,“因着我魔教上下皆从密道而过,附近又没什么人居住,也便由着竹教主去,这一摆,便是五年。本来,我教上下早已忘了此阵,不过,十五年前,我教曾经受到一次攻击,教主那时候正在魔鬼恶域,年纪又小,对此事知道的并不详尽,但我们这些经历过的老家伙,皆是忘不了啊。也多亏了竹教主一时心血来潮摆下此阵,护我魔教,不然,恐怕我这魔教总坛,就要易主了。”
北冥想起十五年前的突袭,很是一番感慨,其余三大长老脸上,也满是庆幸。若是魔教总坛被攻陷,他们可真是无颜面对魔教历代教主啊。
看着低着头,专心聆听的萧遥,睨一眼木着脸敛着眸的任君轻,北冥笑着继续道:“竹教主不在后,我们担起了管理魔教上下的责任,每天轮着在教中晃一圈。我还记得,那天正好轮到我,天气很闷,我晃了一圈觉得没什么事后,想着也睡不着,便找了南天陪我去门口吹吹风,路上碰到东方与西云,便四人各自拎着壶酒同行。本来只是喝喝酒,谈谈往事,但西云突然说他看见山下白雾中有黑影闪动。我们几个定睛一看,哪里有啊,便觉得是西云喝多了眼花。西云再看,也发现没有,我们便又喝起酒来。结果,还没喝几口,就听到山下传来野兽般的吼叫声,撕心裂肺的,本来还奇怪,哪来迷路的野兽,竟然到了浮山来,要知道,浮山这自然情况是逆着天来的,一般野兽只会离得远远的。还未想明白,边听着那吼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间杂着人声,漫山遍野都是,吼声震天,山林摇动,我教教众皆被吵醒。到了那时,我们还有什么不明白,这明显是有人来攻山啊。”
“我教一向只在总坛留着三十六个教中精英,便让其中三十人进去石室,发动机关,另六人去发信号,召集驻守岚山的教众,至于我们几个,就仗着天险等在入口。正在观察时,我们发现山下终年飘荡的浓雾散了,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全被集中到了一点附近,很奇怪是吗?为什么会被集中到一点附近?我们几个那是丈二摸不着头脑,还是南天想起来,当年,竹教主说是想拿冥石试阵,便让南天在崖上为他指挥,趁着一天浓雾稍稍被吹散的一天,将冥石埋下,地点正是那一点附近。”
“我们本还奇怪,并没有发现有人攻山,这漫山遍野的惨叫声从何而来,南天一说,就都明白了,那些人,看来是被竹教主的阵法所困。我们想到这一乐,仗着修为还可以,想着若是残兵蟹将,我们总是能收拾的,便不等后援到来,先了教众下去,一到那,我们几个都被吓蒙了,东方与西云赶紧回身,拦住后援教众,也将那三十六人安排回总坛,不然,失去了教主的我教,恐得大乱一场。”
“那场景,太恐怖,满地的人形火棍,不少还在燃烧着,我们本想去扑灭,试了几个,却发现,那火奇怪的很,怎么都无法扑灭,但温度不高,我们靠近根本感受不到热度,也不会燃着附近的树木,就像是只为了烧那个人一样,我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形火棍被慢慢燃烧,直至灰烬,却听不到叫声。要知道,在那种诡异的情况下,就算耳边满是惨叫,也比安安静静的烧成灰来得强。”
“就在我们以为是竹教主那个阵法搞出来的时,听到远处传来动静,像是野兽的低吼。那种时候,野兽也好,比我们压抑着的在那边沉默着不知好多少。我们皆以生平难得的速度赶至声音来源处,发现发出吼声的,是两个……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