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一看,这不就是情根深种了吗?!不行,自己儿子自己清楚,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不能掺和进那种世界:“二狗,你也大了,娘晚上跟你爹说说给你找房媳妇。”
“娘,真的吗?!”二狗高兴啊,以为娘知道了自己对萧遥的心,要给自己去名门说亲。
“嗯,娘看村头的阿花不错,对你也有意思,娘过两天就找孙媒婆帮你说亲去。”
“娘!”二狗呆了,怎么不是萧遥,“我不喜欢阿花,我喜欢萧遥,娘你要帮我说亲的话就帮我去名门说吧。”
这都叫上萧遥了?!这喜欢上不少时间了吧?李婶一阵头痛:“不行,萧遥公子跟你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就别想了,你配不上她,还是准备准备娶阿花吧。”
“娘!”二狗不高兴了,“我不,我喜欢萧遥。再说,我怎么就配不上了?”在李二狗的眼里,自己家在村里也算有钱的,萧遥也不过是山上那个名门长大的,那名门的房子看上去不也就那样吗,(自名门退隐后,武林人被拒之门外,名门之人也甚少出现,二狗眼中的名门就是一个造在山上的奇怪村子而已),更何况,萧遥还老对自己笑,说不定,说不定萧遥对自己也有意思呢。
“你!”李婶感到眼前一黑,这孩子怎么说不听呢,“反正你别想了,萧遥公子绝对不会喜欢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不,娘,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说不定萧遥也喜欢我呢?”李二狗说的理直气壮,“你等着,我这就问萧遥去,看她喜不喜欢我!”李二狗倔劲一上来,也不管自己娘被自己气的瘫在床上,转身就跑。
李婶一看不对,也不管头疼了,连忙追了上去,边跑边想,自己这造了是么孽啊,那个江湖哪里是自己儿子这种人能进的啊,萧遥再好,那萧遥也是那江湖人,再说,村里人都知道名扬疼萧遥,别人可能不清楚,只觉得那名扬怎么跟不会老似的,自己可是亲眼见过那个不动声色杀人,完了还面不改色笑的一派温和的名扬的,这样的人疼爱的萧遥,怎么都不是自己儿子可以娶回家的啊。
李婶是二十年前嫁到这个村子来的,之前的李婶不住在洛京,是住在皇都盛安的普通人,与家人在城外开了一家茶水铺,日子过得也算安稳。
一次一群粗看看有二三十个的人来到李婶家的茶水铺,坐的满满当当,带着武器,个个凶神恶煞,一看就不好惹。李婶与父亲都窝在后面不敢动。
那群江湖人似乎在等什么人,等了老半天,正是夏日炎炎时,纷纷等的不耐烦,在那边敲桌子拍凳的嚷嚷着怎么还没人送水,李婶父亲老胳膊老腿的,李婶怕他一惊倒出水惹怒这些人,便代了父亲出来倒水。李婶年轻时长得眉清目秀,这不生的儿子二狗也是浓眉大眼,在村子里算好看了,这才让二狗有了追萧遥的心思。
李婶端了盘子出来后,外面的江湖人一看,是个清清秀秀的小娘子,笑了,一个人高马大,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趁着李婶经过她身边时,摸了一把李婶,顺手将李婶拉到自己怀中。李婶一惊,她哪里受过这种屈辱。家里穷归穷,那日子也过得去,因为就一个女儿,自己还是被父亲疼大的,如今这么被人欺负,李婶委屈的满眼含泪,但大汉一看就乐了,“哎哟喂,小娘子哭了?来,给爷笑笑,爷高兴了就赏你。”老父亲一看,赶紧出来,对着大汉就跪下:“这位爷,老汉就这一个闺女,爷您就放过她吧,老汉给您赔不是了。”说着还磕了几个响头。
“爹!”李婶怕了,想挣脱那汉子,直惹得汉子大笑,“老子就喜欢够味的。”说着还想亲上来。
就在李婶悲愤欲绝,想要咬舌自尽时,感到那个汉子不动了,束缚着自己的双手也松开了,李婶赶紧离开汉子的怀抱,跑到父亲身边,刚想跑,却发现自己被人提了起来,而父亲就在自己一臂之外,李婶刚想挣扎,边听一个清越的嗓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姑娘别怕,我带你们父女出去。”
随后,李婶便像腾云驾雾一般,凌空飞了起来,在还来不及尖叫之事,便落了地,腿软了的李婶颤巍巍的爬到老父身边抱着他,抖抖索索的磕头说:“好,好汉饶命,小,小女子可以,可以把所有钱都给你,只求放过小女子跟父亲。”
一阵安静,就在李婶以为自己惹怒了面前之人的时候,听见“扑哧”一声,一个好听轻柔的嗓音响起,“哎,祸害,你们中原人都这么好玩啊?”
还有女子?没有感到恶意的李婶偷偷抬头看了看,发现面前站着一个娃娃脸的蓝衣少年,正很郁闷的摸着鼻子对身边一个带着斗笠,听声音年纪还不大的女子说话,“也不是,估计这姑娘被吓到了而已。”
“那也是你长得就不像好人吧。”李婶听出女子语气中的跳跃,似在跟少年撒娇般。
“哪能啊,姑娘,你看我像坏人吗?”娃娃脸少年长得很好,大大的眼睛,笑起来特讨喜,一点都不像刚刚茶棚中的那些人。
“不,不像。”李婶呆呆的看着那个蓝衣少年说道。
那少年一听,立刻眉开眼笑的转头想对女子说些什么时,就听茶棚中传来另一个让人听着如沐春风的声音,可惜说出来的话丝毫不客气,“混蛋,你是来泡女人的吗?”
李婶回头一看,说话人的那张脸让李婶不知为何就想起小时候夫子讲得,‘君子谦谦,温润如玉’。
李婶觉得这个笑容和煦的少年也很好看,只是,他那一身白衣很奇怪,因为上面点缀着花纹奇怪的一点红色点迹,感觉不舒服,那人就该是纯白的,那几点红色配不上那少年。
待那少年笑容温暖的走近,李婶“啊!”的一声尖叫,指着那人身上的红点,那根本就不是红点,是血!
从两人长相中清醒过来的李婶看向茶棚,惊恐的发现刚刚还在大声喧嚷的江湖人,己经全部倒下了,茶棚地上满是鲜血,少年一路走来的脚印,由最初的鲜红到淡色,等到面前时,已经淡到看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