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他听说简伊春在选运工区皮带机煤堆里捡到一盒录音磁带,心怀鬼胎的邵望自然很快联想到,很有可能那就是黄贺文带下井的磁带,事先他很可能藏在某处煤帮棚架顶面空间,可能是哪个工区采完那一块煤炭储存量撤退刷帮出来,把他生前收藏的录音磁带弄进了煤堆里面,继而装入车斗运上地面。
“没想到这家伙挺有心计的!”邵望骂了一声。
他当即去找简伊春,随后又赶着去找展芳追问那盒磁带的下落。
当时,展芳不知怎么回事,再加上看见邵望一来就气汹汹的追问他,气嘟嘟地回应他一句:“没见着,鬼才见着你的狗屁磁带!”
邵望不相信,他暗暗思忖:“肯定是给简伊春了!”
凶手更没有想到,黄贺文并没有把磁带收藏在井下,而是上回简伊春叫他帮助下井录音时,他趁简伊春打开广播室材料房之际,把事先带在身上的那盒磁带与一堆破烂杂物混在一块。主要是防止邵望哪天把这个证据偷走销毁。
简伊春在煤楼捡到的那盒磁带其实就已经随着她掉下煤仓里,已经从她口袋滑出掉下煤仓去了。谁也不知道那盒磁带是怎么出现在煤堆里。
只因为邵望对那盒磁带的下落感到紧张,神态反常,让简伊春起疑心,无意中把黄贺文收藏在广播室材料房的磁带给找了出来。这真是歪打正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就因为这盒磁带,使邵望的真正面目彻底暴露了!
“你总认识这把专门用来拆接井下刮板机机链的铁锤吧?”此时此刻,肖局长把另一个物证亮在邵望的面前,继续说,“二采工区材料发放员证明,去年6月13日夜班,你从他手里领了这把铁锤,下班时没有交回,借口说丢了。经我们化验,铁锤上边留下的血迹与死者的血型一样。”
“我真……真的没有杀死他呀?”邵望低垂着脑袋,用目光瞟了一下几位干警那一双双射穿他五脏六腑犀利的眼睛,顽固抵尚道。
肖局长严厉地驳斥:“不,凶手正是你!去年6月14日晚上你交回的那盏烂矿灯头沾有血渍,经化验,也与死者血型完全相同。去年6月13日当天晚上两钟多钟,下塘矿125采空区附近区域恰巧发生特大透水事故,你为了隐瞒案情,故意说当天晚上,你和黄贺文到事故地点附近观察涌水情况,结果突然溃水,你跑得快,而自己眼巴巴地看见黄贺文被涌水冲到了下山,企图把全矿职工的注意力移转开去!当时行凶后,你想转移尸体,抱起黄贺文,没注意到他后脑勺流出的血液弄污了你矿帽上掉下来的灯头。在抢险中你的灯头被砸烂了,就交到灯房。你自以为聪明,没料到吧!”
肖局长说完,发出一声蔑视的嘲笑。
这时,邵望见公安人员已经掌握了他的全部罪证,知道再抵尚也没用了,只得绝望地发出哀叹:“唉……”他不得不供述了作案的经过……
原来,事实正象肖局长所推理分析的那样。那天夜里,邵望被矿长命令上井休息后,用钥匙打开黄贺文的抽屉,把里面的几盒录音带全部偷出来,连夜试听,结果也没有找到那盒留有可怕罪证的磁带。
他想:“这家伙到底藏在哪啦?”他不甘心,又翻箱倒柜找了一遍。后来,他怕被人看见,不得不赶快离开宿舍……
“唉,万万没想到,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始终还是逃不脱法律的制裁!”凶手说到这里,象一条断了脊梁骨的癞皮狗,瘫倒在地上。
肖局长上前提起邵望的领子,喝道:“你就在审讯记录材料下面签名,摁下拇指印!”
邵望摁完拇指印,垂头丧气地说:“肖局长,能不能替我转告一声简伊春?”
“你有话要对她说?”
“是的,我十分钦佩她的勇敢和胆量,竟然从她身上拔出尖刀,继而把我击中。请肖局长告诉她,说我对不起她,她是个很品行十分优秀的姑娘!”
肖局长说:“你就好好接受法律的审判吧,只有这样,才能取得简姑娘的原谅!”
谁也没有想到,二采工区长邵望竟然是个杀人凶手。他被公安局逮捕送押后,仿佛在下塘矿投下了一枚炸弹,引起全矿职工中引起极大的震动……
“简直不可思议,矿务局劳动模范竟然变成杀人犯!”
“唉,可惜了,本来很有前途的采煤工人,就这样葬送了!”
“还不是因为被黄贺文给逼的,如果不是黄贺文一而再、再而三拿录音带逼他要钱,邵望怎么也不可能铤而走险!”
“邵望之所以犯罪,还不是因为没有改造好世界观!”
“别瞎扯了,什么都和世界观联系上,他主要是一时冲动!”
“我最佩服的是简伊春,她一个弱女子竟然不邵生命危险,与邵望作了生死搏斗,太勇敢了!”
简伊春经过抢救苏醒后的第二天早上,矿里的领导、工人尚尚续续前往医院看望她,慰问她。杨矿长将200元慰问金递给简伊春,说:“简姑娘,你是好样的,这是矿里发给你的见义勇为奖金!”
躺在病榻上的简伊春,因为负伤流血过多,脸色显得很苍白。看到矿长称赞她,谦虚地说:“谢谢杨矿长,我这是应该做的!”
尽管她的伤口很疼痛,声音很细弱,但脸上还是勉强露出一丝微笑。
稍会儿,护士来了,对杨矿长说:“病人伤势不轻,精神憔悴,就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别打忧她了。”
下午,尚六合、方圆圆、高玉华、邵望、余忠海等人经护士的允许,进入病房,邵望将一束鲜花摆放在简伊春床头旁边的小桌子上,说:“伊春,送给你一束鲜花,祝你早日康复!”
“邵望、圆圆、玉华,谢谢你们的!”
尚六合走上前,关切地说:“表妹,你真是好样的,安心治病,相信你很快康复的!”
“表姐,你告诉舅舅、舅母,叫他们二位别为我担心,我身体没事!”
高玉华感叹一句:“伊春,没想到你当天刚出院,当天晚上又住院了,看来你快成为老病号了哦!”
简伊春知道高玉华故意调侃她,她惨淡地笑了笑,说:“玉华,你别讥笑我了,没准过不了几天,就轮到你躺在这张床呢!”
又过去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