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十分要好的从家乡一块到矿里参加工作的好友不知不觉聊起了个人的对象爱情问题。一时间,说得笑语风生,无所不言。
这时,高玉华关切地问她:“伊春,你老实告诉我心里话,你目前到底有没有看中的小帅哥啊?”
简伊春佯嗔地推她一把:“瞧你说什么呀?哪天晚上我没在广播室里陪你聊天呀?”
“这次你参加了团市委举办的交谊舞培训班,每天晚上和那些帅哥跳舞,难道就没有一个让你心动的?”
“哪有哇,才刚刚学会跳舞,只想把舞步跳得更准备准确一点,哪有心思想那些问题呀!”
高玉华说:“那以后你就多去舞厅玩玩,保证会让你看中一个称心如意的舞伴。”她说罢,凑近女友的耳旁,低声逗乐她一句,“没准你会和他从舞厅跳到床铺上呢!”
简伊春一听,脸红了,使劲推开她的嘴巴,假装生气:“去你的,你自己想跳上床,却来说我!”
高玉华站起来,忍不住笑弯了腰。末了,她停止笑声,说:“好啦,我有事要出去了。等一会儿你别忘了按时开广播哦!”
高玉华出去后,简丽华静静地呆一会儿。忽而,她想起那天晚上在选煤楼皮带机上拾到的那盒录音带,她想听一听,里面录的到底是什么。于是,她便在抽屉找起来。
“笃笃!”外面传来两下敲门声,她过去开门。
没想到,进来的是邵望。她没想到,自从她掉下煤楼住院这段日子以来,他对她似乎十分关心。这时,他走进广播室就喜孜孜地说:“伊春,我刚下早班,听说你今天出院了,我高兴得马上跑来看你。”
简伊春笑笑:“谢谢邵工区长,瞧你心急的,又不是到火车站送客,走那么急干嘛,弄得满脸是汗。”她掏出手帕递给他擦汗。
邵望放下水果袋,说:“这下可好了,你总算没有摔坏身体。伊春,你现在是个单身姑娘,一个人挺累的,以后多注意点休息。听说上回你就是因为上夜班休息不够,打瞌睡才掉下煤仓的,多危险啊!”
简伊春羞赧地笑一下:“谢谢你的关心,人家不知情还以为你在追我呢!”
邵望感到有点尴尬,不好意思地说:“瞧你,这些话也敢胡说,如果让别人听见,我怕……”
“怕啥?”姑娘惊异地问。
“……怕引起人家误会呗!”
简伊春“扑嗤”一声笑:“你这人真是,难道我会是那种风流女子?”
录音带转完了,录音机“嘎”的一声响,停止键恢复原来的休息状态。姑娘把录音盒取出来。
邵望见柜面放满了录音盒,问:“你把这么多的录音带全部搬出来干什么?”
第九章录音磁带
“我想找那天晚上我捡到的录音带听听。”
“什么内容的?”
“不知道,我是在选煤楼皮带机的煤堆里捡到的。”
邵望眉头微微一振,忙问:“你……你说什么,你在煤堆里捡到一盒录音磁带?”
简伊春没注意对方脸上产生细微变化的表情,不好意思地说:“嗯,就是为了这,我才不小心掉下煤仓的。”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邵望自言自语,接着,他迫不及待地又问,“你把它放到哪儿啦?”
“不知道,当时我刚放入口袋,人就掉下去了,也不知道磁带当时还在不在身上。”
“我来找找看。”邵望说着,便动手翻箱倒柜,找了十几分钟,没见着那盒磁带。
简伊春遗憾地说:“也许那盒磁带从口袋里掉出来了,真可惜!”
邵望想了想,问:“那天晚上是谁帮你换的工作服。”
“不知道。”
“我马上到选运工区查考勤表,兴许是谁有意拿去那盒录音带了。”说着,他就一步跨出门外。
姑娘追上前两步,说:“邵工区长,不见就算了,何必去……”
不等伊春说完,邵望头也不回,噔噔噔急步下楼,说:“不,我一定要把这事情弄明白!”
广播室里,只剩下姑娘一个人。她看看快到4点了,即打开扩大机开广播。她住院期间,宣教科黄科长考虑到高玉华与简伊春住在一块,于是征得矿领导同意,安排高玉华代她开广播时间。
半个月时间没有接触广播了,她似乎感到这项工作有点陌生,似又觉得昨天自己还在念广播稿子。她把收音机节目调到中央广播新闻台后,拿起稿子重新看一遍。其中有一篇是表扬二采工区长邵望的。她想起上回参加邵工区长请大伙儿吃狗肉时,他对她所说的话,叫她以后别广播表扬他的稿子。他这个有真有意思,难道还害怕在全矿职工面前招人现眼么,提起他的名字,还有谁不知道他是全矿有名的劳动模范呢!
他对她提出那个要求,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者隐藏着什么心事,她不得而知,也感到挺费解的。眼下,她没有那么心思继续考虑下去。
这天的广播结束,她到食堂吃过晚饭,想到晚上没事,就想出去到市舞厅玩玩,半个月没跳舞了,舞姿动作是不是生疏了。毕竟她才刚刚学会跳舞,久不跳,舞步就容易给忘了。这时候,展芳找她来了。
展芳见简伊春打扮得花枝招展,说:“哎哟,伊春,又准备去跳舞哇?”
简伊春说:“唔,住了半个月的医院,想出去散散心。”
“今晚去看电影吗,新上映的香港武打片《少林寺弟子》,听说精彩极啦。”
“展芳,我的工作服是你帮洗干净的吗?”
“这点小事是应该的嘛。”
“呃,你见到我口袋里有录音磁带没有?”
“见了哇,我把它……”
展芳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砰”的一声响,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邵望。他气喘吁吁地大声问:“展芳,你把那盒磁带拿到哪儿去啦?”
展芳原先就认为邵望有点虚伪,曾经多次劝简伊春别上他的当,所她与他一直有成见,这时见他面呈愠色,语出不善,干脆说:“什么皮带裤带,我不知道!”
“哼!别瞒我啦,我已经询查过了,有人告诉我说,就是你拿了。”邵望一声高过一声,连珠炮似的向展芳冲过来。
简伊春忙劝说:“邵望,你怎么能这样粗声大气。”
邵望没理睬她,仍然大声嚷嚷:“不管怎么说,你现在就要把它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