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甜小心翼翼地走进胡杰南一直都不准她踏足的房间,刚推门进去她就被里面的画面惊着了,那是,那全都是她吗,那都是她的照片吗?为什么那些都是她自己都没有看见过的样子,他是怎么做到的?
敬甜走过去,扯过架子上夹着的照片,那是她抱着她的爱猫在太阳下嬉闹的模样,还有其他的,没一张都是她,除了她还是她,最后一张,她以为都会是她的,可是并没有,最后一张奇怪的居然会是她跟还有小秋哥哥还有他他们三人,她与小秋哥哥走在前面,而他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害怕会惊动到他们一样,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熊娃娃,那是她,送给他的吗,那为什么会跟在他们的身后,那个时候的他,为什么会有这个时候她的照片呢?
蓦然她想起阿南跟她说的话,那个时候的他,还是个胖胖的比她大三四岁的男孩,为了她所有。
阿南,我真是个坏人,那个时候要不是我接近你,你也不会,也不会……
阿南……
敬甜抱着照片蹲在地上,眼泪豆大的掉落在地上,侵染了她的衣裳,划过了他们稚嫩的的脸庞,晕开了一朵朵的梅花。
“叮……”一声突兀的声音传入敬甜的耳里,震动了两个的心颤,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吉他吗?
“阿南……”敬甜低吟一声,踉跄着身子站起来,一步一步往房外走去。
“你来了……”
门外他身体仿若透明的对她灿烂一笑,就好像那次他跟她耍赖,硬逼她给他送吃的,而那天他就是这样对她笑的,笑的毫无杂质,而她就现在这样,在他透明般的眼眸里她看见了自己傻傻呆呆的影子。
“对不起。”
“傻瓜,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永远不要跟我说那两句话,你知道的对不对,就是谢谢还有对不起啊。”他放下吉他,走到敬甜的面前,拍着她的头发。
“你才是傻瓜,为什么,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为什么好要逞强为我挡,你知道你这样很讨厌,很讨厌。”敬甜也没有管他像宠物般拍打自己的头,只是更加的低下了头,眼泪一滴一滴落下,却被胡杰南及时伸出手,落在了他的掌心,在他几乎透明的手掌里慢慢地变成了空气。
“不要讨厌我,在我的面前,我怎么能让你受伤呢。不要愧疚,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所以,只要你好好的。其实这样对我很好,至少可以让我永远的留在你的心里,那个地方就不会只是他一个人的专属了。不要哭了好吗,我给你唱首歌,是我为你做的哦。”擦掉敬甜脸颊上的眼泪,牵着她的手就往放着吉他的地方走去。
敬甜一手捏着那张曲谱,一手握着从夹子上取下来的照片。
敬甜看着那张脸,安安静静的听着,泪水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反而更加的汹涌。
“小歌,好好的爱,好好的活着,为我,还有他,答应我……”
一曲完,他的身影慢慢地更加的透明,在完全透明化的时候,猛然到了敬甜的面前,在他消失的前一秒,冰冷的唇碰触到她的嘴唇。
“我爱你。”
“不要走,阿南……”大叫一声,伸出的手却什么也没有握着,只是虚无的一片空气。
“一定要好好的,带着我……”声音越来越小声。
“不要走……”敬甜大叫着,恍然醒来。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而大厅里什么也没有,吉他还是放在原先的位置,什么也没有动过的痕迹,可是她的脸,明明感受到了只属于他的温度,就连唇上都还有他的香味。
“阿南,阿南……”可是不管她怎么叫,整个房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不断地传着回音。
“不要走好不好。”最后的声音更是从喉咙里发出。“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只给我一首歌的时间,为什么不让我好好的跟你说一句,我很想你。”可是她又怎么会忘记呢,他说过,他要以另一种的方式永远存在她的心里,让小秋哥哥永远也没有办法完全占据她的心,总有那么就算只是一小块的地方,他也要努力。
阿南,你办到了,可是为什么要选这么傻的方式呢。
敬甜在里面一个人呆了一天,直到傍晚才抱着吉他走了出去,那个时候,整个房子里干干净净的就好像随时等待着主人的归来一样。
第三十四章还担心着她
“阿南,我答应我会好好的活着,带着你的那一份,下辈子你不要再遇到我了。”说她残忍,冷清都好。
而欧阳文山一直在楼下等着,只有在吃饭的时间,他去买了个便当就继续等在下面,但他自己却一口也没有吃。
他还担心着她,又怎么吃的下呢。
直到到了楼下,敬甜顿站住脚,转过身子看着眼前的公寓。
阿南,我不会让你孤单的,我会常常来看你的。
“不要哭了,看都像个熊猫了,他若是看见定也不好受的。恩。”走到她的面前,擦掉她脸上还残留的痕迹,看了看指腹上的液体,他居然把自己的食指放在自己的嘴里,浅吸,才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背。
“我也不想的,可是,可是。”敬甜紧抓着他的衣服,眼泪在他的安慰下反而有更猛烈的趋势。
欧阳文山暗叹一口气,捧着她的脸,唇舌就落在了她的脸上,“不要哭了好不好。”
可是他的唇还刚落下,就被她一把推开,看到他脸上受伤的表情,敬甜才再次扑进他的怀里,“不,不要,在这里好不好。”
“只这一次,最后一次允许你为他哭泣,以后只能为我,这里的泪水只是我一个人的。”
送敬甜回到医院,欧阳文山倚靠在阳台,被风吹起的窗帘挡住了他一半的身子,太过明亮的月光也遮挡住了他的表情,但那隐约可见的线条轮廓,还是看出了他的凝重。
月光下他的手掌像被披了一层透明的薄纱,他看着自己的的掌心,那炙热的温度似还在滚烫着他的心一般。
小猫……
“呜呜……”一声很低很低的咽唔声虽小但还是在寂静的病房里特显大声。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几乎是立马的,欧阳文山快速走到了敬甜的病床边。
“阿南,阿南……”敬甜的手在半空中挥舞,被他双手紧握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