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内呼噜噜地响着,泛着白白的水气,卷着阵阵的幽香。朱雪飘弄着气灶里的一切,江月白站在身后不禁双手轻轻地环抱住朱雪飘的腰,嘴角泛着甜甜的微笑,把脸慢慢地贴在朱雪飘的背上。
“好了,凉一凉,一会就可以吃了。”朱雪飘把两碗粥放在桌子上,轻轻地拍了拍江月白放在自己胸前的双手说道。
“雪飘!你以后娶了一个不会做饭的妻子不后悔吗?”江月白低低地问道。
“后悔?!笑谈!在接受一个人的同时也应该学会宽容她的缺点,再说不会做饭也未必算是缺点。”朱雪飘分开江月白的双手,转过身子,双手握着江月白白皙的小手,凝视着她带有几分含情羞色的眼睛一笑道:“上天永远是公平的,在给了你一个优点的同时也一定还给了你一个缺点。再说了我找的是可共赴一生风雨的妻子,又不是找一个厨师。”
“真的?”江月白开心地问道。
“若骗你,我这辈子都打光棍!”
“讨厌!”江月白从朱雪飘的手中抽出双手,含羞地打了朱雪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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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雪飘睡在他自己的房间里,自己睡他父母的房间。江月白向朱雪飘的房间望了一眼,他此时睡得正香甜。在他第一个高三时的那个大病期间,实在是什么事也做不来,闲得太无聊了,只能是看一些书籍、杂志、图片什么的借以打发时光。那时他让家人给自己买了《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骑鹅旅行记》《中国古代神话故事》等等一大批的书籍。尽管当时家人对此也是都感好笑,但还是照做了,那时无论雪飘提出什么要求,家人都会照办的,因为当时所有的人都认为雪飘在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活太久了。
后来,病情奇迹地好转,出院后他突发奇想,以童话故事为启示,把自己家的院落设计成了一座魔幻城堡。大体的骨架还是原来的部分。屋顶上用欧式建筑风格。四周的围墙依然是中国的古典的风格,中间房子的顶部是一个大大的平台,那是他平时用来观察天上的星座的地方。外部全部是用变色涂料,在阳光的照射下,随着温度的升高会分别变成橙、蓝、紫三种的颜色。屋檐的四条水平棱线和屋脊部分分别涂上绿色的荧光涂料,夜色中远远的望去宛若一座空中的楼阁,人间的瑶池。在雪飘的那间小小的卧室里,雪白的天花板上又用各种的莹光粉绘出一幅大大的春江月夜图。在正面朝阳的窗子上他又安放了宽5厘米,长3米的巨大的三棱镜。这样一有阳光,卧室内便会充满了七色的彩虹。总之小小的一间卧室,大到墙壁,小到写字桌上的一个小小的工艺品,他都是设计得梦幻迷离,千变万化。
平时这间卧室除了家人之外,包括亲属在内没有他的允许是绝对不可进入半步的。
这次本来是想见见雪飘的父母,可没想到到这儿后才知道,雪飘的父母为了纪念他们的二十五周年的银婚而出去渡蜜月去了。如果不是为了给父母一个惊喜,事先打个电话,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江月白顺手抱起身边的那个金色的娃娃熊,静静地贴在自己的脸上。
自从雪瑶和雪飘上大学后,家里只剩下母亲玉洁一个人了。为了解除她的寂寞。父亲特地陆陆续续地买了电子琴,金鱼,电子娃娃,和两架遥感玩具飞机等等一大堆的玩具送给母亲玉洁玩。
6月15日晴
像每天早晨一样,我被窗外的一群麻雀吵醒了。向身边望了一眼,这才记起他昨夜又没回来。自从女儿和儿子上了大学之后,家里就经常剩下我一个人,这些年来他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是常事了,有时真的非常的羡慕邻居,人家都是夫妻在一起,只有我整天一个人在家里。我煮了一袋面,放了一根红肠,一个鸡蛋。可是吃不到两口就又放下了,孩子在家的时候,还有一点的胃口,自己一个人,再好的饭也没有心思吃。他休假的时候,两个人也只是看看电视,看看书。没什么意思,那时才真的感觉到孩子是两个人的快乐,每当我心烦的时候,他就会把电话递给我说“给闺女、儿子打个电话吧!”可是一拿起电话就又觉没什么说的,也怕两个孩子担心。于是就又拿出影集,把孩子的像从小时候的一直看到长大。他有时也说如果我们还有一个刚刚会走路的孩子该多好啊!有一个孩子能在身边吵吵闹闹到也挺有意思的!女儿考上大学那年,是他送的,我没有送,怕女儿看我的眼泪。我也知道孩子是上大学,是出人头地去了,可是眼泪就是那么的不争气。我正座在桌前望着没吃几口的面条发呆。他回来了,一进门就像个孩子似的嚷道:“嗳!小洁!你猜我昨天做了一件什么事?”
“我那儿猜去!”我一笑也给他盛了一碗面条。
“昨天张喜的妻子找我了。”他一边吃一边说道。
“那个张喜呀?”我心里好笑。他在外边一脸的官架,可是一回到家就像个孩子一样的淘气。
“就是我土地办时的和我一起工作的那个张喜呀。他妻子昨天找我,让我跟赵祥说一声。说看在年青时的情份上,现在儿子要上大学了,能不能帮一把。”
“你跟赵祥说了?”我不禁好笑。
“说了!”他得意地说:“嗳!小洁!你说这回赵喜会帮忙吗?“
“你说呢?“我反问道。
“我看是差不多!毕竟那个孩子是他赵祥的儿子呀!”他推断地说道。
我不禁嘲笑地一笑,起身开始收拾碗筷。见我不说话了,他不禁说:“嗳!你说话呀。”我一听这样的事就心烦,不禁没好气地说:“男人这东西都是始乱终弃,他只图一时的快乐,根本就不会负责任。孩子他才不会管呢!宁死做官爹,不死要饭娘!”同时我一扭身出了门,从仓库里抓了一大把玉米撒在地上,喂那只我俩当宠物养的母鸡,那是他去年下班时在一片麦田旁捡回来的,当时还只是一只小鸡雏。不一会他又像孩子找妈妈似的跟在我身边说“你看咱俩养的这鸡又长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