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堂课过去了。老师讲了些什么?自己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潮水般的思绪全是与朱雪飘在一起时的快乐回忆。她侧头看了朱雪飘一眼,只见他听得非常的认真,就好像这是他们的大学课堂似的。江月白不禁心中发笑。亏他想出这么一个主义。像块膏药似的,给你来的粘住不放。她集中了一下注意力。开始听课。可是几分钟过后,便觉索然无味。他怎么听得这么有兹味呢?!江月白再次看了朱雪飘一眼。立刻晃然明白,原来他也没有听课,只是眼睛盯着黑板,心里却是想着自己的事。江月白知道朱雪飘在思考问题时抗干扰的能力特别的强,只要你不碰他,是不会影响他的。果然不一会儿,他扶身飞速地写下了一大串文字。两页纸过后,他突然看了看笔尖,轻声叹惜了一下,想必是没有墨水了。江月白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浅浅地笑了,这时朱雪飘把自己的笔一放,随手抢过江月白手中的笔,又接着快速地写起来。江月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笔就已到了朱雪飘的手上。
“无赖!!真无赖!!”江月白气得心中骂道。
<div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不久,下课了。朱雪飘把笔还给了自己,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收起自己的东西起身便走,仿佛根本就不认识自己似的。
几天来,朱雪飘一直像个幽灵一样游荡在自己的周围。上课时,早早地就为自己占好了座位。吃饭时,饭盒里总有他从快餐厅带回的自己最爱吃的东西。因为他没有食堂打饭用的磁卡,所以只能到校外的快餐厅中去买饭。当然自己也总是买一些小食品放在他身边,而后静静地看他那副可爱的吃相。尽管这几天来两个人之间仍没说一句话,但彼此的心灵是相通的,也根本无需任何的语言,相互间只要看一眼对方的眼神就会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这一天,正好是周六的下午。江月白换了一件漂亮的衣服,她决定去见朱雪飘,原谅他。尽管因为那个唇印,自己仍在生气,但她相信那是一个误会。她爬上楼顶举起那副军用的望远镜在校园内朱雪飘常常出没的地方搜索了一遍,不见朱雪飘的踪影,她又仔细地搜索了一遍,仍然是一无所获。难道他回去了吗?是不辞而别。江月白不禁两串泪水盈盈飘落。她在心中近似本能地呼唤着:“雪飘!你在那儿呀?你回学校了吗?”她迅速拔下了朱雪飘的手机号,可是他却关机。江月白一肚子的不快,神情忧郁地信步而行。不觉中已走到了苏堤,她无意识地一抬头,不禁又惊双喜,在不远的一颗树上飘着一只老鹰风筝。尽管她还看不到放风筝的人,但直觉告诉她,那下面的人一定是朱雪飘。她心喜万分地跑过去,远远的她看到了朱雪飘,可是他看上去却像是被谁给刚刚打过一顿,衣服被撕破了,头发乱乱的,他不停地用手中那方已满是红红鲜血的面巾纸擦着鼻子中流到脸上的血。自己刚才看到的那只风筝显然一定是在他被人殴打时,失去了控制而飘挂在树上的。
“飘!”江月白心中又是愤怒又是酸痛,泪水凶涌而出,向朱雪飘跑去。可是眼前的另一幕却让她惊呆了,在她跑到距朱雪飘不足三十米的地方时,突然从另一方向跑过来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她的手中拿着两盒冷饮,见朱雪飘这个样子,不禁一下扔了手中的冷饮,一脸的泪水,关切之情不亚于自己。
“她是谁!?”自己从来没见过她。江月白本想过去问个明白,可是却没有这个勇气,她害怕听到那个自己最不爱听到的回答。她停下了脚步,躲在一棵树后,心情非常复杂地观望着这发生的一切。女孩扶着朱雪飘慢慢地离去,消逝在自己的视野里。江月白木然地在风中贮立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她擦了一把泪水,转身向学校走去。刚到寝室的门,就见颜子辉捧着一大束玫瑰等在那儿。见自己回来,赶紧把那束玫瑰献给自己非常关切地柔声说道:“还在为朱雪飘伤心呢?其实你根本就没必要为他这样。刚才,我的一个朋友看到他和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在一起。我知道背后说别人不好,但我想还应该告诉你,让你看清他是一个什么的人,他现在是一只脚踏两只船,像他这种风liu成性的人最喜欢玩这种多点培养重点选择的游戏了。”颜子辉说着递过一方面巾纸“我知道你是一个用情非常专一的人,可是朱雪飘是个什么东西,他只会写几首歪诗来骗得女孩的芳心的花花公子,你为他这种这样,你值得吗?你看!”说着颜子辉拿出他那只带有数码像机的手机,按了两下键子,而后把手机递给了江月白。上面的画面正是朱雪飘和刚才那个陌生女孩的合影。画面上女孩正和朱雪飘亲蜜地坐一起放着风筝。
“你这是什么意思?”江月白冷冷地逼视着他。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让你认清朱雪飘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过是……”
“够了!他再不好也没你这么卑鄙!我告诉你!颜子辉!我就是作尼姑,就是死了,也不会喜欢你!”江月白一个嘴巴打在他的脸上吼道:“你给我滚!”把那玫瑰狠狠地摔在他的身上,转身跑上了缩舍楼。
夜静静地散开,把一切染成了黑色。
点点繁星,若虚无的萤火,零乱成满天的愁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白从床上坐了起来,感觉头晕晕沉沉的,她揉了揉胀痛的双眼。头上发卡砸落在手上,她拿起来愣愣地看了好一会,不禁突然猛地摔在地上,而后又愤怒地踩得粉碎。做完这一切后,她咬了一下嘴唇迅速地穿外衣到理发店,将一头的长发剪成了男式的短发。
<出了理发店。她像一个游魂一样在夜的操场上游荡着。发卡摔了,长发剪了,可是心情仍不畅快。满脑子都是朱雪飘和那个陌生女孩的身影,对于朱雪飘她是又爱又恨又可怜他。对于那个陌生的女孩。她真说不清此时是什么感觉,似乎到是疑问大于敌意。尽管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那个女孩只是朱雪飘的一个普通的朋友,或是高中的同学。可是无论如何心里也无法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