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朱雪飘才又断断续续地说:“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何必强求!何必强求!强求也没用!也没用……荆——荆楚,你,你真聪明,什么都能被你猜到——聪——聪——明!”
“荆楚是谁?”许冰魂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不禁疑问地向朱雪飘望了一眼。
朱雪飘此时越睡越沉,鼾声细碎,不再说梦话了。
也许是他的一个好朋友,一个很优秀的男孩吧!“荆楚”这两个字在许冰魂的大脑中一闪即逝,许冰魂把房间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提笔写了一封短信,放在枕边,然后在朱雪飘的脸上吻了一下,这一是第一次吻他,也是第一次对他动了真情,而后息了灯,把房门反带锁上。走出“天之涯”酒楼。
窗外,月光如水,柔情无限。
朱雪飘一觉醒来,已是午夜时分了。赶紧坐起来,给江月白发了一个短信:今夜的星辰为你我而点亮,可我却不能与你欢聚,只能让忠实的电波带去我对你真挚的祝福与永不调谢的爱。接着他又给江月白打手机,可是一连打了六遍,都是线路正忙。感觉告诉他尽管现在已是午夜了,但江月白一定在等自己的电话。又拔了几遍,仍然是“线路正忙”。最后,朱雪飘无奈地吐了口气:这么晚了,她还在给谁打电话呢?按键位的手刚刚放下,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是江月白的手机号码,不禁万千欣喜地接通道:“月白,是我,你好吗?”
“雪飘!你——你怎么了?”电话那头江月白开始哭泣,有些沙哑,显然她哭过!好多次!为自己!
“月白!我没怎么,我很好。”朱雪飘很是歉疚地说道。
“今天,我……我以为你会来,可是等到中午还不见你的影儿,我……我给你打手机,你已关机。给你们寝室打电话,他们说你一早上就出去了。……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江月白在电话那头不禁抽泣得更厉害了。“我想出去找你,可是这么大的地方去那儿找你呀!依依说你不会有事的,一定是有别的事,一定会给我打电话的。”江月白的声音渐渐平静了,有一种喜悦踏实的意味了。
“月白,对不起!早上原本打算去看你,可是路上碰到了以前的同学,一不小心喝多了!”朱雪飘真假参半地说道。
“哼!人家为你牵肠挂肚,你可到好,自己喝酒,自由逍遥着呢?我又不像不让你见你同学,可……可你总得给我打一个电话呀!”江月白嗔怒地埋怨道。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朱雪飘赶紧道歉。
聊了四十分钟的电话,最后约定下周江月白来南京看自己。
放下电话,朱雪飘甜蜜地一笑。不觉一惊,这才惊觉自己是睡在旅店里,望着紧闭的房门,他努力地回忆着,记起与许冰魂在一起喝酒,喝酒,最后,醉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这时右手碰到了枕边上的一张纸,从熟悉的字体上,他知道是许冰魂留给自己的,仿佛想起了什么……
雪飘:
我爱你!真的,可是我不配,因为我伤你太深了。今天是白帆的生日,所以我来看你,自从我看到《随缘聚散》那一刻起,我就知道白帆一定是我。我渴望是白帆,可是我却不敢奢望是白帆。因为白帆的初恋给了明扬(小说中的你),可是我的初恋却给了郭剑飞。我对过去不想说太多,我真的感觉到我所爱的人应该是你,你刚才在睡梦里的说的一切,我都听到了,我很感动,因为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有你这么一个执着,真诚的男孩爱我。
祝早日找你真正的白帆!
许冰魂草于中秋之夜
朱雪飘不禁呆住了,手中的信如一片风中的残叶飘飘坠下,悠悠飘落在地板上,自己原以为这段时间与江月白的柔情蜜意早已把对许冰魂的那份徒劳的爱情忘得一干二净。真爱在江月白的身上终于找到了皈依,可是没想到却依然在内心深处对许冰魂如此割舍不下,难道真的是爱过一次就永远不会改变吗?!
“色狼!”他狠狠地打了自己两个嘴巴,一缕鲜红的血液立刻渗出嘴角,划过木然的脸颊,滴在衣襟上,形成一大片丹红的印迹。
往来幕幕,眼前依稀人影飘忽。
他呆呆地、直直地、傻傻地盯着窗外,一动不动,直到东方一片火红,他才惊觉脸上湿漉漉的——是泪水,许多的泪水。
血色黄昏
痴痴守望着回忆
任凭夜风
把眼角的泪
吹成颗颗孤星
回首来时路
那段偶然相切的岁月
早已在苦涩的尘沙中
化作了血色的黄昏
六、月满西楼
诺雅!
《随缘聚散》!
许冰魂!
经历了一年多的爱与恨的纠缠,冰与火的煎熬,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江月白!
这个上苍把天姿娇容,万般柔情赋予一身的女孩;这个若一片圣洁的白云飘忽而至的女孩;这个诠释美丽与智慧的女孩;这个抚平你流血的伤口,让你忘掉曾经所有痛苦的女孩;这个在军营中长大合纤柔与坚强于一体的女孩;这个通晓《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尉缭子》《六韬》《司马法》《鬼谷子兵法》的女孩;这个茫茫天地所赐人间的尤物。
这段时间以来,朱雪飘像幽灵鬼魅一样,神秘飘忽不定。让人猜不透。他退出了文学社,辞去了宣传部长的职务,从此彻底地远离那个硝烟四起的群落,像风一样,一天来去匆匆,逍遥自在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所喜欢的事。敲几笔文字,拿上一点稿费,骑上自行车独自到郊外野游,或是提几样自己喜欢的菜到百合姐那儿去与她一起过一个快乐的周末。当然更多还是上网与江月白一同谱写这个深秋的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