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楚的公寓中,两人默默的抽着烟,现在已经快接近中午。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胖子已将自己的经历说了个大概。
胖子忽然叹了口气:“这狗娘养的世道,这一夜可把老子刺激的不轻啊。大脑充血,心脏充血,还有……”胖子瞟了一眼自己丑陋的凶器,又嘿嘿的笑了:“还有这哥们也充血了。“
郁楚皱着眉,却没有说话。刚才当胖子说到麒麟山庄中的那幢小楼、说到死亡之海的时候,他的脑海忽然一片空白,恍惚中,只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在某一个时刻真的就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否则的话,为什么会再次听到死亡之海呢?顾沐去了这个地方,胖子带来的信息也指向了这个地方。顾沐给自己打开了一扇门,自己却在这门前犹豫着,但现在看来,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正极力的推动着自己向一个新的世界行去……
胖子说道:“你是不是不想接这单生意?”
郁楚抽着烟仍没有说话,胖子有些尴尬,又接着说道:“阿楚,我知道这事情很棘手,真正出力的人又是你,所以……”
郁楚忽然摇了摇头,说道:“这个过一会再说,我只是奇怪,在J市,究竟还有多少人在暗地里观察着我们呢?”
朱有泪奇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除了麒麟社的人,难道还有人在观察我们吗?”
郁楚点了点头:“至少胡天林就是一个。”
“老胡?”胖子惊讶的叫道:“怎么可能啊?你昨天夜里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郁楚苦笑了一声:“我说出来你不会相信的……说真的,别说是你不相信,就连我自己都以为是做了一场梦。”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朱有泪一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郁楚,而郁楚只是缓缓的叙说着昨夜的经历。
“你能确定自己昨天夜里没发烧?”郁楚说完后,胖子皱着眉问道。
郁楚哼了一声:“你他妈爱信不信。”
沉默了片刻后,胖子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是别人告诉我这些事情,我一定会拿大巴掌抽他妈的。但这些事情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我还能怎么样?不过你该知道,你说的经历实在是太悬乎了,总得给我点时间接受吧。”
郁楚也叹了口气:“是啊,换了是别人,我也不会说。”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朱有泪忽然苦笑道:“其实说老实话,你说到一半的时候,我根本就没信你。我最多认为你是在和我开玩笑,不过当你提到一个地方的时候,我意识到这不大可能会是一个玩笑。”
郁楚轻轻一笑,问道:“你是指死亡之海吗?”朱有泪的敏锐郁楚再了解不过,他知道胖子绝不会遗漏这一点疑问。
胖子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相当的严肃:“不错,你说的那个什么顾……对了,顾沐,他去了死亡之海,而同样的,柳五让我们去的也是这地方。所以,我琢磨着这两件事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没可能这么巧啊?而且,这个死亡之海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呢?我总觉得在哪里看过或者听过这名字,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郁楚忽然站了起来,说道:“我看和柳五的交易也不用等两天后了,今天你就去告诉他们,这单生意我们接了。”
朱有泪吃惊的道:“你不再考虑考虑?”
郁楚笑道:“没什么好考虑的。老实告诉你,在你说出死亡之海的时候,我就决定接这单生意了。我和你想的一样,这两件事情之间多少是有些联系的。胖子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好奇心重,又喜欢刺激的事情,这单生意没理由不接的。再说了,错过了这次机会,你和我可能一辈子都赚不着这一百几十万了。”
“可你根本就没在乎过钱,我知道你这是……”胖子说到这里,不由顿了一顿,他想说郁楚这么做大半是为了自己,但又想起郁楚最烦这个话题,而且自己总是提起,也显得过于矫情。于是改口说道:“说真的,阿楚,这件事情太过棘手了,我们还是多考虑考虑,最起码也得弄清楚这死亡之海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吧?”
郁楚笑道:“得了,你先把衣服穿好,咱们找个地方吃饭,接下来该怎么做边吃边商量吧。”
朱有泪点了点头,将衣服穿好,随着郁楚一道下了楼。
刚出了楼道口,胖子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郁楚说道:“阿楚,你确定这单生意接下了?”
郁楚奇道:“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朱有泪深深吸了口气,抬头看了眼正午刺眼的阳光,悠悠的说道:“如果你确定的话,我想在去麒麟山庄之前,我有两件事情要做。”
“两件事情吗?先让我猜猜……”
郁楚沉吟片刻后又接着说道:“我猜第一件事情是要去看你的朱姨,你这几年拼命的攒钱,就是为了安顿好她,这件事是想当然的。不过这第二件事情嘛……我实在猜不出来了。”
朱有泪笑道:“俗话说有始有终,我在J大也呆了三年,虽然做不到有终,但也不想说走就做,总是要做个交代的。毕竟这里有我对青春的回忆,你也别忘了,不是来这J大,我也认识不了你。”
郁楚问道:“你的意思是?”
“怎么说呢……”胖子说道:“学生时代就算这么过去了,我想交一张退学报告给老胡,算是给自己的学生生涯画一个句号吧,虽然这个句号并不完美。另外呢,有几个同学平时相处的也不错,也应该告个别……”
说到这里,胖子轻轻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阿楚,你和我不一样,你是那种喜欢刺激,但却又随性而动的人。你在乎的只是过程,似乎永远也没有目标。而我呢,我喜欢金钱、女人和权力,做每一件事情都有着明确的目的,我有时候在想,你和我的性格迥然不同,为什么会走到一起呢?说实话,这两年里,我觉得我很无耻,总是不断的吞食着你的血汗,虽然我也有着不得以的原因……”
郁楚皱了皱眉,打断了朱有泪的话:“你到底想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