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一修说:“好是好,但这法宝只能用三次,三次过后念珠便会消失。”
桃桃说:“那这宝宝对你真好。”
廖一修说:“是啊,我的朋友不多,他算一个。你快挂上念珠,我们下水。”
桃桃依言挂上念珠,拉着廖一修的手跳入水中。无数个五色气泡从水底泛上来,如梦如幻,廖一修和桃桃的意识逐渐迷糊起来。
桃桃走入了一片树林,一棵菩提树上停着一只白鹤。
白鹤问:“桃子小妖,道士是不是很坏?”
桃桃说:“有些坏,特别是老道士。”
白鹤头点着不远处说:“那边有个坏道士,你可以过去杀了他。”
桃桃说:“这个道士坏不坏我不知道,但他与我没什么恩怨我不想杀他!”
白鹤说:“你过去看看,或许你认识这个道士?”
桃桃过去一看,廖一修躺在地上,桃桃问白鹤说:“你不是让我杀他吧?”
白鹤说:“对啊,杀他有什么不好?你不杀他,他以后会杀你,与其以后死在他手里不如你现在就杀了他。”
桃桃摇摇头说:“我下不了手,小道士对我很好的。”
白鹤说:“实不相瞒,我是普陀山观音道场得道的仙鹤,来渡有缘人,你若杀了这个恶道,便可以除去你身上的孽缘得道升天。”
桃桃笑着说:“你少骗人了,像你这样骗人的飞禽我见的太多了。你要不是妖怪,想借我手杀了他;要不就是仙禽,想考验我是否有颗善心,是否能做一个称职的小妖精。”
白鹤引颈长啸了一声,抖抖翅膀变作了一个汉子,猝然间跃到桃桃背后一把掌扇晕了桃桃,骂道:“最讨厌这种自以为什么都知道的妖精了,什么都让你知道了,我们这些仙家禽兽还怎么混。”
白鹤化作了得得道人,迎面走来一个道士,是廖一修。廖一修见得得道人忙叩首相见。得得道人扶起了他,说道:“我亲眼看到那个叫桃桃的小妖精在吃人,刚被我打晕。你看那边还有她吃剩的人尸,你再看看那小妖精嘴上残留的血迹。”廖一修跟着得得道人手指去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具没了胳膊腿的尸体,旁边还有啃得只剩半只的胳膊,在不远处躺着晕过去的桃桃,桃桃嘴上果然有着血迹。
得得道人说:“你与妖孽为伍本该一同击毙你,念你年幼且陷得不深,故给你个机会,你速速上前结果了她性命,了却这段孽缘。”
廖一修走到桃桃身边,,廖一修从未如此仔细地看过桃桃,桃桃白皙的脸上泛着一抹淡淡的红晕,弯弯的睫毛上挂着泪水,像挂着晨露的小草。
得得道人在背后催道:“快快动手。”
桃桃白皙细长的手指抖了抖,廖一修看在眼里心儿微微动了下,这双圆润的手自己握过,冰凉的手像羊脂玉,握在手里清心怡神。
得得道人喝道:“快快动手。”
廖一修转身对得得道人说:“我下不了手。”
得得道人说:“孽徒,为了一个妖精连师傅的话你都不听了?她杀了人。”
廖一修说:“也许她杀的那个人是坏人。”
得得道人的剑搭在了桃桃肩头,问道:“最后问你一句,你到底杀不杀她?”
廖一修闭上了眼,坚定地说:“我下不了手。”
得得道人剑挥了下去……
廖一修感觉脖子上一滑,廖一修不甘心,伸手向脖子摸去,发现脖子上多了一串念珠,是桃桃刚偷偷挂上去的。廖一修睁眼看去,自己和桃桃正在冒着五彩气泡的水中上下沉浮。
桃桃看着他,用腹语说道:“刚才我躺在地上,你和你师傅的话我全听到了,即便我杀了人你都不愿杀我,却甘愿被师傅杀死。”
廖一修回应道:“不是了,你是个好妖精。”
二人还在回味刚才奇异的幻觉时,水搅动了起来,二人随着水流翻滚。水形成了漩涡把二人卷了进去,廖一修用腹语问桃桃:“挂上念珠,该说什么来着?”桃桃说:“佛前一枝花。”桃桃说话的一霎那,廖一修把自己胸前的念珠摘下挂在了桃桃胸前。一道精光闪过,桃桃的手滑出廖一修的手,桃桃消失了。廖一修在水中颠来晃去,努力保持着心中一点灵明。搅动的漩涡突然倒转过来,向着上方冲去,噼啪声中掀起的巨浪穿透山石涌向地面。廖一修被暗流冲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桃桃醒了过来,窗外传来悠扬的钟声,鼻尖有股淡淡的檀香味。室内点着一炷香,墙上挂个大大的禅字。桃桃记得最后清醒时廖一修双手搭上了自己肩头,脖子一痒自己就失去了知觉。可现在自己怎么躺在了这里。
门外传来敲门声,“请进!”
门外走进一个小和尚,小和尚说:“施主终于醒了,你睡了一整天了。”
桃桃问道:“你是谁?我又在哪?”
小和尚说:“我叫宝宝和尚,你在天得寺院。你是戴着我的念珠飞到此地的,敢问施主如何得到我念珠的?”
桃桃看着小和尚手里的念珠,醒悟到自己昏过去前廖一修把念珠又挂到了自己的胸前。桃桃黯然地说:“念珠是一个叫廖一修的小道士挂在我胸前的。他没在这里吗?”
宝宝说:“你说这念珠是廖一修挂在你胸前的?”
桃桃说:“正是。”
宝宝说:“这小子疯了,我还想问他在哪呢?”
桃桃简要地给宝宝说了当时的情况。
宝宝听了大惊,忙掐指算来。
半晌后,桃桃急切地问:“算的怎样了,廖一修没事吧?”
宝宝睁开了眼,说道:“不知道。”
桃桃说:“你不是掐指算了?”
宝宝说:“是掐了,但没算出来,我功力有限。”
桃桃不悦,说:“那你还掐指头那么久,故弄玄虚,人家都着急死了。”
宝宝说:“我也焦急,虽然我算不出来他在哪,但我算出来了如何找到他。”
桃桃脸上堆笑,说:“小和尚本领高强,那我们就速速去找他。”
宝宝说:“这事急不得,我手头有些急事要处理,尚需些时日。”话毕,宝宝就出去了。
桃桃背后嚷道:“唉,唉,我还有事要问你,你怎么走了?”
第十三章成佛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