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此人用计这么深,必定要保证玉佩会落到绾太妃手上,那么,玉佩上必然要有令绾太妃发狂的东西,萧诗雅本以为会是线穗,如今却感觉,应该是那线穗一旁的吊坠!
萧诗雅曾经注意了一眼,那吊坠很是惊异,不常见,而且隐约地,萧诗雅就感觉那吊坠也有问题!
真是好长的一根线啊,萧诗雅想得脑袋昏沉,最后说:“罢了,此人既然没打算将祸水引到落红宫,以后再也不要提了。”
木槿和小素儿欲言又止:“娘娘!”看萧诗雅态度坚定,木槿便说:“此事既然娘娘已有定夺,奴婢等日后再不提及就是了。”
萧诗雅颔首道:“你们先退下吧。”自己又坐了一会儿,萧诗雅不免又担忧起来。若是那线穗再次出现了,轩辕苍龙问起来,该如何解说?本来应该在落红宫的线穗,忽然到了别处,萧诗雅真是无从辩说了。
小灵儿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萧诗雅蹙眉深思,便道:“娘娘,您该用晚膳了。”
萧诗雅颔首说:“唔,拿进来吧。”
小灵儿便转身,立刻有宫人小心地进来,挨个把菜端上桌子,然后小心地退了下去。
小灵儿上前扶了萧诗雅,坐到了桌子边。想了想,小灵儿皱眉问道:“娘娘,奴婢听小素儿说,那线穗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吗?”
萧诗雅微微点了头,小灵儿脸上的担忧一扫而空,欣喜地说:“这就好,奴婢可以放心了!”
萧诗雅不禁浅笑说:“对了,皇上可有说要去漱婉祠吗?”
小灵儿摇头说:“娘娘,皇上今晚不管去了哪里,保准不会去漱婉祠,因为听说班夫人得了特准,今晚可以在漱婉祠留宿呢!”
萧诗雅浅笑不语,既然是班夫人留宿了,那么轩辕苍龙自然不会去漱婉祠的。
随即,萧诗雅不免淡笑,凭心而论。轩辕苍龙刚做了决定,若是要他挂着笑容去面对聘妃那张脸蛋,骄傲如他,恐怕很难扮演好那个角色吧?
那道圣旨他早就想好了,却迟迟不下,就应为班景荣的话,令他难堪,也令他记恨吧?
班家本就是两朝元老,先皇贞元帝在位的时候,便是手握重兵。轩辕苍龙登基不过五年,想要从班家将兵权收回,很是难。但是萧诗雅有理由相信,一旦有机会,轩辕苍龙绝对会毫不迟疑地,将班家兵权如数收回!
相比于班家,外公所在的林家,的确是无愧于满门忠烈了。所有人全部辞官归隐,只留下一个在闲散部门就职。
吃了晚膳,萧诗雅静静地躺在床榻上思索着,线穗的问题,想必不久后就会有所消息了。
由于脑袋不停运转,萧诗雅的精神始终清晰,久久无法入睡。侧过神,忽而看到有人影在窗前一晃,萧诗雅吃惊地起身,窗户里面跳进一个人影,低声道:“娘娘不必惊慌,是属下!”
萧诗雅提起的心落下了,是莫展飞!
萧诗雅仔细一想,便明白了莫展飞深夜前来的目的。白日里,萧诗雅让他追查熏香的成分,因为提到了麝香,莫展飞虽然碍于顺公公未来得及问清楚,但是想必,他心底是不大放心吧?
萧诗雅披了外衣,掀开帷幔,瞧着他说:“你怎么来了?若是让人瞧见了,可不好,我无事,一切安好。”
莫展飞没有再上前,因屋里的灯都熄了,所以萧诗雅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莫展飞定定地站着,却并不上前,半晌低低地说:“既然无事,何以这么晚了,还睡不着?”
萧诗雅不禁诧异地说:“现在很晚了吗?”
莫展飞脱口而出:“刚过子时。”
萧诗雅一惊,这么快,居然都十一点了吗?果然很晚了,按照前世美容觉的时间,应该要晚上十点前入睡的。
“是挺晚了。”萧诗雅回道,想必这会儿,巡夜的宫人也都已经睡了吧?
莫展飞点头,唤道:“娘娘!”
萧诗雅没来由一阵苦涩,打断他的话说:“展飞,无人的时候,可否请你不要唤我娘娘?”毕竟是伴随自己一起长大的人,除了田有心,他是自己最亲的人了。
莫展飞沉默不语,萧诗雅便说;“不早了,快回去吧,你不该来这里的。”萧诗雅深信,莫展飞明白这个道理。他深夜前来,无非是为了问熏香的事情。
果然,莫展飞低低地说:“我会走,但是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那熏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怀疑,里面含有麝香?是不是――与聘妃小产有关系?”他忽而低下了头,想必他也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猜疑吧?
萧诗雅不禁苦涩,他虽然没有再唤自己娘娘,却也没有像从前那般,唤自己为诗雅。他这么问,显然是猜测,此事与萧诗雅有关系。
萧诗雅没有马上说话,莫展飞愈加紧张了,他又开口说:“你要的东西,我一定会想法给你。可是我不希望你有事,有些话我本不该问,可是我想要你好好的,你能明白吗?”
他的话,听的萧诗雅一阵酸涩,他还是那个没有改变的展飞啊!苦笑着,萧诗雅说:“展飞,你回去吧。此事的确与我无关,而我也向你保证,再不会插手此事了。”
因为很黑,萧诗雅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可以明显听到他因为放松而轻舒一口气的声音,但是他却并不走,静静地站在原地。
萧诗雅想了想,终于抬步上前,而莫展飞却是骤然紧张,迅速地后退,与萧诗雅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萧诗雅忍不住问他:“当初我要你离开这里,你何故不走?现在反而,做了御前侍卫?”
莫展飞没有什么表情,淡然地说:“那都是圣恩浩荡。”
萧诗雅却是晒然一笑说:“你真以为,那是圣恩吗?”
不过是安抚罢了,就如同这一次,对于聘妃进位成贵妃一般,安抚的便是班家。那圣旨上说的,还是萧诗雅的话呢!
莫展飞缄默,半晌,低低地说:“对我来说,是的。”
萧诗雅一怔,呆呆地看着他,莫展飞又说:“我只想看你过的好。”
萧诗雅几乎脱口而出说:“我现在是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