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诗雅的心一痛,俯下身,从后面抱住他道:“皇上,臣妾明白。”
他的话,令萧诗雅想起本尊的爹爹。也是狠心的抛弃本尊,那可是血浓于水的亲爹啊!轩辕苍龙心里肯定会恨,因为那么亲近的亲人,却能够为了权势地位抛弃了儿子。
可是父母可以对子女狠心,子女却是无法同样做到那般。萧诗雅有想过,倘若某日萧老爷要死了,本尊的情绪回归,必然也会伤心的。
他那么恨她,却又忍不住,会去担心她。这么矛盾的心情,这般苦涩的心境,萧诗雅都可以理解他。
半晌,轩辕苍龙翻个身,紧紧地拥住萧诗雅,拉她入怀。惆怅地,他叹息着说:“母后,不喜她。”
太后对于绾太妃的态度,萧诗雅也是明白的。当初绾太妃将轩辕苍龙交给太后,那么轩辕苍龙便只能做太后的儿子。萧诗雅也很费解,太后必不会容忍,轩辕苍龙生母也活在世上吧?
倏然心惊,或许,太后之所以让绾太妃活着,是不是也顾及了轩辕苍龙的感受呢?
绾太妃可以活着,但是却不能够太接近轩辕苍龙,这应该便是太后最大的让步了吧?
轩辕苍龙忽然又道:“朕,恨她—”
萧诗雅心底酸涩:“皇上,您—”
轩辕苍龙却是阖上了双眼,嘴角紧紧抿着,似乎再努力隐忍着什么。
萧诗雅紧紧抱住他,低声说:“臣妾明白皇上,您其实希望绾太妃能够安安稳稳,平静地在宫里过完这一生。”
轩辕苍龙不会去看绾太妃,那是因为,绾太妃当初毕竟不顾血肉之情,将他抛弃了;他也不能去看她,那是因为太后的缘故。太后憎恶绾太妃,却又容许绾太妃活着,必然是有她的原因和打算的。
所以,这层窗帘,是不会被拉开的。一旦拉开,太后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太后不会允许,也不会坐视,轩辕苍龙有两个母亲。
太后或许会对别的事情妥协,唯独这件事,太后不会妥协。
轩辕苍龙久久不语,萧诗雅忽然轻声说:“皇上,就算全世界离开您,还有臣妾守在您的身边,陪着您。”
轩辕苍龙的身体微颤,紧紧握住萧诗雅的手,半晌他道:“容儿,谢谢你。”
萧诗雅怔住了,自从山洞那日之后,他便没有唤过自己名字了。这是前世的名字,也是萧诗雅本身的真名。
一时间,听他这么唤着,萧诗雅却分明感觉,似乎比田有心那声翦儿还要动听多了。
萧诗雅浅笑着说:“皇上,臣妾刚刚那句话,可是出自一首歌曲。您有耳福了,是第一个听到的。不过若是您相邀谢臣妾,可不能口说就算了。”
轻笑一声,轩辕苍龙道:“容儿,你这是要得寸进尺吗?”
萧诗雅浅笑着说:“臣妾可不敢,这还是皇上您教得好,臣妾这可是跟您学来的。”萧诗雅可没有说错,上次遣小顺子出宫寻田有心,他说过了,还有在西郊射箭的时候,他也是说了当萧诗雅欠他的。
萧诗雅心知,轩辕苍龙聪明,必会懂自己说什么。
果然,轩辕苍龙靠着萧诗雅道:“朕不管,你想要什么就赶紧说出来,朕可声明了,过期不候啊!”
切!萧诗雅在心底暗自鄙视,刚刚好,聘妃的玉佩可以让他转交。
却不料,轩辕苍龙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然坐起来说:“呀!朕忘记了,你在西郊做的点心,朕还没有带回来呢!”
听他的口气,很是可惜。萧诗雅笑笑说:“皇上恕罪,您那日要臣妾晚上在您回来之前做好,时间仓促,臣妾来不及完成。”
反正西点要现做现吃,虽然天气很冷,但是没有空调冷藏,萧诗雅肯定那些西点现在也该报废了,倒不如说没有做。
“嗯。”轩辕苍龙道,又躺了回去道:“说吧,你想要朕做什么?对了,可不能学朕,让朕给你做什么点心啊!朕告诉你,朕决不妥协!”
扑哧一声,萧诗雅笑出声来:“皇上,您做出的点心,臣妾虽然期待,但是还是不敢奢望。”
在轩辕苍龙发作之前,萧诗雅慌忙取出碧荷给的玉佩说:“臣妾昨日去寿阳宫的时候,太妃的宫婢碧荷交给臣妾的。说是聘妃和太妃拉扯的时候,不小心抓住的,怕是贵重东西,不敢自己去还。臣妾便接了,做个人情还给聘妃。”
轩辕苍龙失笑:“哦?怎么又拿给朕了?”
萧诗雅别过头说:“这玉佩可是皇上您送给聘妃的,臣妾去送,您认为合适吗?”
轩辕苍龙笑道:“这玉佩是朕千年生辰的时候,母后送给朕的。”
萧诗雅心下微惊,太妃忽然冲上去,难道是因为这玉佩原本是太后之物吗?
不对呀,萧诗雅迟疑了下,终究还是皱眉说;“臣妾以为,太妃忽然发狂,此事恐怕不像表面那般简单。皇上,你认为太后—”萧诗雅缄默了,这事,萧诗雅不适宜胡乱猜测。
“哼!你倒是多心了,朕告诉你,太妃不知这玉佩是母后送的。”皱眉,轩辕苍龙拨弄着线穗说:“不过这线穗和吊坠,倒是更换过了。”
线穗!吊坠!倏然心惊,更换了?萧诗雅隐约觉得,莫非是这吊坠或者线穗有问题吗?
轩辕苍龙伸手欲接过玉佩,萧诗雅急忙躲开说:“既然这线穗已经破损了,臣妾还是命人换了,您再还给聘妃。”
语毕,萧诗雅慌忙唤道:“蔷薇。”
蔷薇推门进来应道:“奴婢在。”
萧诗雅将玉佩递过去说:“你下去换个好看的线穗,将玉佩上的拿下来,换好了拿进来。”
蔷薇小心地接住玉佩,应道:“是。”
蔷薇出去后,轩辕苍龙已经起身道:“这宫婢朕看着面生,你以前的宫婢呢?”
萧诗雅了悟,他说的必然是小素儿了。便淡然一笑说:“回皇上,犯了错,臣妾罚她去外头呆着了。”
“嗯?”轩辕苍龙轻笑一声道:“容儿,朕觉得,你不像是那般的人儿。”
萧诗雅浅笑着,俏皮地说:“那般的人儿?那皇上您以为,臣妾是哪般的人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