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老夫分明听说今年春暮刚刚举行过武举京试!”任平生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对着唐谦吹胡子瞪眼。
唐谦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好无助地看向赵凯。此时赵凯也意识到不会有敌人袭来,于是放下了心神,向任平生解释道:“听闻前辈二十年前就已远离江湖是非,归隐山水了。所以大概不曾知道十二年前皇上下旨改制,朝廷从那一年开始就年年都举行武举考试了。至于原因,我就不得而知了。”
“年年武考?这又是哪个昏庸大臣出的主意?”任平生眉头微皱,随即又看向唐谦,问道,“你小子呢?老夫看你丝毫没有学武的底子,总不该也是去考试的吧”
“额小子其实是去找”唐谦偷偷看了一眼任平生,道,“找天下十大高手之一的回春手将不烦!”
说完,唐谦又看了眼任平生,想要知道这位前十大高手听到现十大高手,会有什么反应。却不曾发现当听到“回春手”时,任平生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异芒。
出乎唐谦的意料,任平生没有什么反应,只平淡地问道:“你小子与将老鬼是什么关系?”
“额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那么你有病?”
唐谦心里大叫道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但表面上却不敢放肆,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小子没有病,只是小子的一个一个亲人得了不治之症,所以小子想去求医。”
“你与将老鬼没有关系,也想求医,不怕他毒死你吗”任平生冷哼一声,道。
唐谦茫然地看着任平生,想不通为何求医不成就会被毒死。一旁的赵凯知道唐谦对江湖所知甚少,于是向他解释道:“江湖传言将前辈亦正亦邪,正则是回春手,邪则是毒恶鬼,咳咳,之前贾大哥不曾明言,是担心你不敢去扬州,其实将前辈的真正名号是鬼医圣手。”
唐谦一阵无语,心里暗暗叫苦,这时任平生笑眯眯对他说道:“你与他没有关系,想要求医,恐怕不太可能,但老夫不同,老夫与那将老鬼关系匪浅,我带你去找他一定没问题!刚好老夫有事情去扬州,便和你们一起吧!”
虽然唐谦觉得任平生的笑容下有着什么问题,但和他一起总归希望大些,也更安全些,所以不曾多想。而赵凯则根本不会怀疑任平生,毕竟那可是江湖年轻一代的偶像!
“那就多谢前辈了”唐谦道了声谢,又看了一眼赵凯,说道,“其实,我们还有一个同伴只不过失散了,不知前辈可否等一等?”
一旁的赵凯则摇摇头,道:“贾大哥的本事高超,必然不会有什么事情,说不定会先我们一步入扬州也说不定”
赵凯倒不是不担心贾虎,只是一来确实认为贾虎不会出事,二来任平生虽说对他们两个还不错,但毕竟是朝廷在江湖的代表,与天策府的关系未知,若是等待贾虎寻来,说不定反而不是好事。
既然赵凯已经说了不用等,唐谦自然不会再有其他意见,当下便问任平生何时出发。
不曾想任平生说道:“不急,你们要等人,老夫也在等人,不然一路走到扬州多浪费力气”说完竟又回到大树之下,呼呼大睡起来。
只留下唐谦赵凯两人面面相觑
通往扬州的官道附近,贾虎与天策府五将第四次对峙。
从昨天晚上贾虎逃离了五将的三关困阵之后,就一直不停地在树林间移动穿梭,企图摆脱五将的追捕。但五将也不是简单人物居然怎样也摆脱不了,甚至多次被追上,若不是五人限于命令,不能动死手,恐怕贾虎的处境会更加危险。但即便如此,贾虎现在的状况也绝对说不上多好,毕竟人力有时穷,同层次内以一敌五本就不简单,更何况是来自天策府的人!
只是为何他一点也不着急?为何他依旧那么淡然,或者说那么自信?莫非他还有其他底牌不成?
五将之首姓陈,名子云,字庆之。虽然只有四十出头,但不管在军中还是在天策府中,都极有威望。盛名之下无虚士,正式因为他,五将才能紧追贾虎的脚步不放。只是即便是他,也猜不透贾虎的底牌是什么。
能被天策府派出五个一流高手来抓捕的人果然不简单,陈子云心中暗忖道,除了第一次使用霹雳弹之外,竟然还有两次硬生生从三关阵中冲了出去!虽说我们几人不曾下死手,但他也不见得就动用了全力,若真要以死相拼,恐怕必定是两败俱伤!只是,他到底在等什么?
贾虎确实在等,他在等一个时机,或者说在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他的时机!他不是不能以死相搏来博取退路,事实上死战本就是他的强项,他的霸道,他的一力降十会本就是建立在死战的基础之上的,因为他本就是一个死士!只是接下来扬州的局势会不太明朗,重伤之躯绝不可能在扬州城中得到优势,而他必须要进扬州,必须要替那个人观星!所以他不能伤,于是便不能拼!
局势就这样僵持了许久,就在五将打算再次动手的时候,场间突然闪过一道人影!陈子云心中忍不住叹道,好快的身法,好强的轻功!
贾虎则眼睛微眯,蓄势待发,他等的时机终于到了!
过了一会儿,人影来时的方向突然出现了五个黑衣人!
霎时间黑衣人与白衣人相遇!
这五个黑衣人一现身不闻不问,便对着贾虎和五将出手!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只是交手不过几招,为首的黑衣人看清了五将标志性的白袍,惊呼道:“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竟是天策府的人!这是陷阱,走!”说完全力与陈子云对抗一招,借着陈子云的劲力,顺势退离!其余黑衣人也立刻遁走,场间顿时又平静下来。
刚刚对抗黑衣人的陈子云大喊一声“不好”!随即环视了四周,贾虎又一次不见了,而这一次,竟然没有留下丝毫的蛛丝马迹!
日近黄昏,任平生依旧在呼呼大睡。
唐谦则早已等不及出发,只是任平生所等之人竟是迟迟不出现。对此赵凯也没有什么办法。正当唐谦打算再找任平生交涉的时候,只听到一声“哞”,却发现远处驶来一辆牛车,直挺挺地停在他们眼前。
那驾车之人也是一身麻衣,右手拿着驱赶老牛的鞭子,左手怀抱着一杆略微泛黄的青竹。对任平生说道:“老爷,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