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赵凯已快被逼到墙角,忽然听到一声,“胸罩!接枪!”,用尽全力,将韩沈击退几步,转过身去,只见一杆长枪直冲自己的面门!
天可怜见!唐谦真不是故意的!当他吃力搬着那杆长枪出来的时候,只看见赵凯被逼到墙角,已经退无可退!情急之下,大喊一声,便使出吃奶得劲将枪扔了出去,哪知道枪头不偏不倚直冲着赵凯的脑袋呢。
就在唐谦以为他最终会惨死自己手下的时候,赵凯将头偏开,待得时机,用手抓住枪尾,以肩为支点,转身将长枪扫了出去,使了一出背扫落叶!
韩沈猝不及防,即便提前后退了,还是被枪尖扫中了些许。
脸上多了一道浅浅的血痕,韩沈不怒反笑,贪婪地看着赵凯手中的枪,问道:“名枪断胤!升兴侯赵平到底是你什么人?”
赵凯手握长枪,沉默片刻,黯然道:“家父!”
“哦?你是赵平的儿子?那你可是朝廷的钦犯!昔日升兴侯联合另外三个侯爷私调朝廷兵马,险些导致我明国失去边南一座城池,本巡检分明记得那四个侯爷被皇上降罪,已被灭门了才对,不曾想竟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胡说!我父亲才没有做那件事!灭我家满门的也不是朝廷的人马!我这次参加考试便是要请求皇上翻案重查!”赵凯愤怒的咆哮道,“待为家门洗清罪嫌,我还要查出当年杀人的凶手,我要为我赵家三百余族人报仇!”
当今皇帝圣贤开明,并不是不能够翻案。只是至少要个合适的身份,所以赵凯打算参加武举考试,只要府试能过,便算的上半个天子门生,就有借口和理由向朝廷提出重申此案,而如果真的能够考进天策府,恐怕连皇上都会重视,翻个案更会简单少许。
韩沈当然能够明白这一点,实际上他也并不清楚当年震惊天下的调兵案是什么情况。能够认出赵凯,还是因为东南军大将军是赵平的好友,身边有赵平的画像。但他知道一点,那就是四个侯爷莫名被灭了门,皇上知道后虽然十分生气,但却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因为当时调兵案牵涉甚大,西南百姓要求有个说法,西南的官员也要求有个说法,即便是西南那柄剑也要求有个说法,加上调兵的密令上确实有着四个侯爷的章印。迫于无奈,朝廷只好将罪名推到四个人身上,也只好背下了灭门的黑锅。
不过韩沈不在乎这些,他现在眼里只有赵凯,只有赵凯手中的那杆名枪!他说那些话只是为了扰乱赵凯的情绪,待赵凯激动难以的时候便要出手,想要毕其功于一击!
可惜有人比他更快!
贾虎突然发难,暗暗警惕的方云立刻回应,挥拳而出,于是两人便对了一拳。
一旁的刘三本以为此二人会势均力敌,却不曾想,方云被一拳轰退,直接撞在对面的门框上,吐了一大口血。刘三大惊,就看见那人转身又是一掌拍向自己。
刘三直飞出去几米,没了意识。
贾虎又几步赶到韩沈身前,抓住他的腰带,韩沈大骇,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举手扔了出去!
两息之间,连败三人,一身武艺之高强可见一般!
方云和韩沈正站起身来,准备联手,贾虎却掏出两颗小球,向地上用力一掷,霎时间,茶楼里,黑烟密布!
待黑烟散尽,贾虎连带着唐谦赵凯已经消失不见,客人们早已跑散,老板娘和花儿躲在后院不敢进去,茶楼里除了倒地的刘三,便只剩下韩沈方云两人。
韩沈看着方云,沉默一会儿,道:“我现在已经是一流下,单论武力,你应该比我略强一些,我想你恐怕是一流正的水平”
“不错”
“那个人又是什么水平?一流上?”
“超一流”
“超一流吗…”,韩沈嘴角微微抽搐,又叹了口气,“那可是超一流啊,距离那个境界恐怕只有一步之遥吧!”
“宗师不是那么好入的!”
“可是那个男人恐怕比我们大不了多少,这等潜力…”
方云默然以对,不再回答。
“赵平的儿子估计不过十四岁,已有二流下的水平,天赋也是不俗”,韩沈顿了顿,眼中光芒愈加深邃,又说:“赵家孩儿,那个店小二,加上黑衣男人,恐怕就是所谓的三颗大星!”
“那个男人留给我!”
“哦?”韩沈双眼眯起,“天策府想要破军?”
方云沉默片刻。
“不错!”
………………
一个时辰后,老板娘看着破碎的桌子,狼藉的场面,欲哭无泪。
正打算指天骂地,发泄一番,门外又赶来一个人,正是陪掌柜的出去办事的账房周先生。
“老板娘!不好了!掌柜的病倒在扬州城里了!”
听到这里,老板娘仿佛中了邪一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竟是晕了过去!
第一卷异客行第七章不讲道理的道理
唐谦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只看见一道黑影闪过,就感觉颈部一抽,两眼一黑,便不省人事。
赵凯则是知道有个男人帮了他,并且示意他一道离开,在看到他一只手提着唐谦离开之后,赵凯没有迟疑,提着长枪就追了上去。不管黑衣男人有什么意图,至少他帮了自己,更何况手无缚鸡之力的唐谦被一道带走了。
就这样,赵凯跟随着贾虎的步伐,在县城内快速穿梭着。他自幼练武,学的是枪法,学的是正面作战的打法,继承的是昔日名扬四海的赵家枪,学的是大将军才有的那种武艺。但不管怎样,轻功绝不是他所擅长的,他只是用体力拼命的在跑。前方的贾虎为了他能跟上,总会时不时放慢速度等他一会儿,只是让赵凯奇怪的是,看贾虎的脚步也并不是擅长轻功的样子,但他却能尽量减少自己所过之处留下的痕迹。
就这样,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在县城的大街小巷里穿梭。不知道什么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了山,月亮也已经若隐若现的挂在夜空上。百姓并不知道茶楼里发生的事情,照常的关门休息。虽然小县城没有宵禁,但到了晚上根本没有人在做生意。除了露宿街头的可怜乞丐和时不时嚎叫几声的野猫,大街上什么都没有了。
县衙议事厅内依旧灯火闪烁,厅内依旧是巡检,教头,县令,除了那个甲士刘三昏迷未醒,其他的似乎就和白天的场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