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医学界专家们,对华晨稳打稳扎,虽不多言,但对他做事的作风却颇为赞赏。
再联系到刚才孟军成一番的夸夸其谈,说岐黄术如何厉害高明之类,结果却是根本没有治好陈文清的病,如此一来却是高下立判,既让他们对孟军成多了几分不以为然,也让华晨赢得不少人的好感。
医疗椅上,陈文清继续平趴在桌面上,华晨收起银针,施展出捏骨手法,手指灵活娴熟,不断在对方的腰部揉捏、推拿等等。
这等奇特、娴熟的手法,又引起了场中不少医学专家们的关注。
过了一会儿之后,在一片惊呼声中,就见陈文清背部的皮肤开始泛红,赤红如血,异常夺目……
“他的皮肤怎么会变红?”有不懂医术的人问道。
“会不会是内部出血?”略懂一二的人猜疑起来。
“治不好会不会出人命啊?”不怀好意的人故意说道。
“这应该是正常的效果吧?你们别胡说。”也有人开始为李天辰辩解。
一番热闹的议论声中,华晨却心无旁骛,专心施展捏骨手法。
过了片刻,就听到一道轻微的咔嚓声响,陈文清眉头突然微微皱了下,然后整个五官都舒展开来,犹如泡了一个热水澡。
华晨笑道:“好了,起身吧。”
陈文清这次不敢托大,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手掌轻轻揉了揉腰间,尝试着活动了一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见他如此,显然是被刚才吓到了,华晨笑道:“已经好了,暂时先不要做剧烈运动,过个一两天便完全正常了。”
陈文清大喜,“谢谢。”这才走下讲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看到陈文清生龙活虎,没有一点问题,一旁的孟军成不禁握了握拳头。
华晨看向孟军成,面带微笑的伸出手掌,“谢了。”
孟军成面色铁青,虽说孟军成出自孟家,可这几块砭石却是他刚刚得到不久,今天却将砭石输给华晨,一时之间也是心疼之极。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孟军成也不敢耍赖,咬牙将存放砭石的盒子取出来,用力的放在桌上,愤然道:“拿去。”
华晨微微一笑,将盒子拿在手里。
孟军成面无表情,冷冷道:“就算你治好了陈文清,但你没有检查出他的腰椎问题,我们最多也就是平局。”
华晨笑着摇了摇头,一脸的不以为然。
那陈文清的腰椎一开始并不严重,根本不需要大动干戈治疗,只是因为后来被孟军成用砭石之术导致错位又剧烈活动,所以他才出手。
此刻孟军成居然以此为借口,说与自己平局。
岳长峰蹙了蹙眉,虽有些不太满意孟军成的说法,但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孟家在S省名声卓著,在河城更是与诸多医学专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即便是岳长峰本身也与穆家有着一些联系。
高百松却不是中医,又是华夏医学泰斗姜广元的学生,自是不用顾忌什么孟家,不过,既然这次医术比试是以岳长峰为裁判,他也不便多说。
但大部分医学专家们的心情与高百松是一样的,多少对孟军成的厚脸皮很是不屑。
“平局?”华晨平静的看着孟军成,玩味的道。
孟军成点头,大声道:“就是平局,我们再各自挑选一个人做比试。”
华晨一听这话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慢条斯理道:“陈文清是你为我选择的病人,他的问题我们就算扯平了,但我为你选的这个病人,他的情况似乎还没有得到确认。”
孟军成愣住,随即嗤声道:“何院长没病,这还用解释。”
华晨摇头,“如果查出他身体有问题呢?”
“当然算我输。”孟军成大声道:“但是,你如果只是弄一些不值一提的小问题,那我可不认。”
华晨笑了笑,说道:“既然我指出来,那当然都是大问题。”
“好。”孟军成脸色一沉,哼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哪里有问题。”
孟军成对何文勋的问题十分自信,根本不怕华晨会检查出什么问题来。
华晨没有理会孟军成,转头看向何文勋,“陶院长对么?”
何文勋点头道:“是我。”
刚才华晨展示出非凡的医术,让他颇为折服,但他知道自己身体没有什么问题,此刻见华晨正儿八经的样子,不禁有些奇怪。
华晨问道:“您的头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脱落的呢?”
何文勋顿时有些尴尬,“这个……是十多年前。”
华晨点了点头,“您身为医生,应该检查过脱发的原因吧。”
何文勋苦笑道:“其实我这个属于神经性脱发,主要是当年为了养家糊口,压力太大,所以头发逐渐脱落,后来我索性就剃了光头。”
孟军成讥讽道:“华晨,你该不会说这神经性脱发也是病,也要治疗吧?”
神经性脱发在医学上虽然也是一种病症,但只是可有可无的小问题。
华晨却摇头道:“何院长,你的脱发可不是什么神经性脱发。”
何文勋惊讶道:“华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脱发这毛病可是检查得很彻底的。”
华晨笑道:“西医的检查方法往往只是发现表象,而中医不同,古语有云,肾其华在发、发为血之余,我认为你的病不是神经性脱发,而是身体出了大问题。”
何文勋愕然,“大问题?”
孟军成一旁嗤笑了声,不屑道:“简直胡说八道,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华晨懒得理会孟军成,对何文勋道:“何院长,可否让我给你把把脉?”
何文勋半信半疑,伸出手来道:“好,有劳。”
众人不禁有些奇怪,傻子都看出来这何文勋完全是个正常人,不像是得大病的人。
然而华晨此时风头正盛,却也不会无端给自己找麻烦,所以周围的众人却是看的云里雾里不知华晨要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华晨松开手指,淡然道:“脉象沉稳而有力,粗看起来并无大碍,但细细体察,便可发现脉象偏于沉脉,依我判断,应该是血补之症。”
何文勋愣了下,却是面露尴尬的道:“这个……我是西医,你说的血补之症是什么意思?”
孟军成以及白忠仁等中医则是神色微动,认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