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选择国王的棋子就无法活下去。但是为了保护女王,现在必须在此献出这条命。
……这样啊,是那一晚吗?
看到自己发抖的模样,父亲突然放松了紧张感。强烈的压迫感变淡,感觉空气也变得轻盈。看到克劳斯不知所措,父王维克托深深地叹了口气,点燃克劳斯留下的香烟。
克劳斯,你收尾收得太随便了。
……什么?
朕只不过是怀疑你罢了。
维克托靠在沙发上,口中吐出细长的烟。
无论被逼到什么地步,只要装傻到底就行了。只要本人不承认,无论再怎么可疑,嫌疑也只会是嫌疑。
……这……
看着哑口无言的庶子,国王愉快地咯咯笑了。
将棋的棋路相当不错。但还是太老实了。
将雪茄前端的灰烬抖落在陶瓷烟灰缸里,维克托的手伸向盘面。他的手指在克劳斯打算选择的国王与女王的棋子上徘徊。确认克劳斯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后,他悠然地拿起国王的棋子。
……朕也不是没有印象。惹大小姐生气而陷入危险的情况,有过好几次。
…………
国王站起身,让发抖的克劳斯握住国王的棋子。
一次。余就看在余过去曾经放荡过一次的份上原谅你吧,吾儿。如果是金发,余就将你当成自己的孩子养育。即使是橄榄色的头发,也不会太差。
一只大手从克劳斯握住棋子的手上包覆住,紧紧地握到甚至会痛的地步。
……没有下次了。你可千万别忘了。
棋盘上还留着女王的棋子。克劳斯的手被紧紧握住,无法伸向任何地方。只能一直握着被迫握住的国王棋子。
……我明白了……
你是个乖孩子,克劳斯。
维克托看似满足地露出微笑。
从近在身旁的国王身上,传来酒与香烟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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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3看着你持续熏烤的香气
【对你来说,这个男人是父亲吗?应该说是情敌吧。】
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不觉得这件事有克劳斯想的那么重要,维克托一边改变话题,一边要求再下一局。他将克劳斯握在手中的国王棋子也放回棋盘上。克劳斯不再碰酒和香烟,只能脸色苍白地移动棋子。维克托的将棋棋艺强得令人难以置信。随着棋局进展,克劳斯才明白第一局他是为了观察自己的反应,同时将局面带入那个话题而手下留情。父王从一开始就是这么盘算的。他称呼克劳斯为儿子,分享自己珍爱的事物,听克劳斯在学院的见闻。接着转而提起克劳斯的恋人,逼迫他选择国王或女王——回想起来,他只说那个,从没说过是索菲亚。克劳斯之所以认为自己遭到谴责,是因为他心里有数。
这时骑士出马了吗?还真是相当耿直的棋路。
不……
维克托若无其事地探头看着将棋盘,感慨地说。
罗森塔尔说他家的小儿子最近有点难搞。记得他跟你同年级,听说个性还挺倔强的。怎么样,你跟他有交流吗?
我们不同班……顶多碰面时会打个招呼吧。
这番话究竟是如字面所述原谅了自己,还是只是表面上装装样子,其实内心还气得七窍生烟,正在对局的菲利克斯完全无从判断。
我国正在与日乃本交涉绢品的交易,但奥兹兰德怎么也谈不下去。本来想把史坦哈特找来帮忙磨合,但信胜那家伙,除了军事相关的事之外都不准他入宫。
记得史坦哈特将军是日乃本出身呢。
自己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可能踩到他的地雷。搞不好他还会收回原谅自己的承诺,把一切公诸于世,狠狠地谴责自己。
菲利克斯似乎学了赛勒梅斯夏安的故事,听到未婚妻安洁莉可死掉时还大哭了一场。毕竟那位公主是赛勒梅斯夏安的最有力候补嘛。那孩子也到了懂事的年纪了呢。
殿下实在是位聪明绝顶的才子。
啊啊,苏菲。
我也已经无法逃离这里了。
苏菲,你就是抱着这种心情待在这里吗?
我的身体会变成怎样都无所谓,但如此一来,你或许也会受到牵连。苏菲,我不希望你受到他的责备。你没有做错任何事,都是我的错……可是,我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希望你的身体状况能早点稳定下来,早日恢复。每当自责时,每当在脑中对金色小鸟说话时,背上都会流下汗水,渗进衣服里。每次咽下口水时,都会尝到苦涩的味道。
维克多的话题涉及许多方面,克劳斯几乎只是附和。然而,由于从话题内容中可以明显窥见政治和外交的现状,所以不能掉以轻心,如果随便附和的话,马上就会被看穿吧。幸好白天有列席母亲的阁僚会议。作为知识学习的政治话题,无论如何都会比现在慢上数年。每当克劳斯回答时,维克多都会满意地点头,悠然地吞云吐雾,喝着琥珀色的银白骑士。
朕在你这个年纪,曾与许多千金小姐和公主同床共枕……虽然每个都是美丽芬芳,但没有一个比得上盛开的百合花。让你的母亲让朕明白了这点。
百合……吗?
克劳斯移动自己的棋子,同时歪了歪头。
您喜欢百合花吗?
你还不知道吗?那也无妨。
维克特以看着幼童般的眼神望向克劳斯,用手遮住嘴角,同时露出感慨的微笑。与刚才不同,他缓缓地眺望盘面,摆出要长时间思考的架势。百合。百合——克劳斯思索着,刻在白色背上的魔法字样浮现在脑海,令他猛然绷紧身体。
……父王。
嗯?
克劳斯憎恨着不得不称呼这个男人为父亲的自己。
您说的,是索……王妃殿下的背吗?
背?
维克特放下玻璃杯,歪了歪头。
她的背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伤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