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百山一个赌徒,好赌成性,家里的家具电器都几乎被他给卖光了,家中就只剩下一下桌子、椅子,这些硬性的家具了,他的赌资就是靠东借点西借点,有时候被债主追上门来,砸玻璃砸门是常有的事。
苏清看着这个以前所谓的家,现在家完全没有了家的温暖,本以为回自己家会比在外好些,谁知道……真的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幸福的家庭都是一个样,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样。
“爸,我不是回来住的,我只是回来看看你……们。”苏雅雅心灰意冷,没想到多年不见的父亲,竟一点儿也不挂念自己。
“爸,你今天心情这么好,是不是赢钱了啊?”苏婷婷很会察言观色。
张檬雨则是板着一张脸,抱怨道,“你爸能赢钱,那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不从家里拿钱就不错了。”
“咳咳……”苏百山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像是等待被表扬的孩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得意洋洋,“太阳还真就……打西边出来了,今个儿手气好,桌上的钱全给我赢回来了,怎么样?”
苏婷婷拿起桌上一叠红色的人民币,眼睛里发亮,“妈,妈,你快看,真……是钱,吧真的赢钱了!”
张檬雨转身一看,脸上不由的露出笑容,质问着苏百山,“真的是赢的?”
“那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苏百山嘚瑟的抖着脚,终于在家里争了回面子。
张檬雨立马又放下了,一脸担忧,“不行,你的钱你拿好,说不定是出老千,待会儿要是给你抓住,家里还不得给闹的鸡飞狗跳的。”
“不……是,我说你张檬雨,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啊?非的把我往坏处想呢,难怪我发不了财,原来都是你在诅咒我啊。”苏百山皱起眉头,十分的不乐意。
张檬雨还想说什么,被苏婷婷给打断了,“哎,妈,管爸是怎么得到的,咱家不是正缺钱吗?何必和钱过不去呢?你说是不是啊?”
“就是,你呀难怪一辈子发不了财,只能在街头卖个烧饼。”苏百山讽刺她。
他嫌张檬雨卖烧饼没出息,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钱,起早贪黑,还不如他在桌上摸几把来的快。
“你数数,这……你得卖多少个烧饼?”苏百山手一拍,悠然自得的逗着鸟儿。
第530章
苏雅雅站起来,咬了咬唇,这一幕让她觉得很心疼,她起身想走,被张檬雨和苏一浩给叫住了。
“妹妹,你去哪儿呀?”
“雅雅,你去哪儿呀?”
张檬雨赶紧追了上来,拉着苏雅雅,着急的说,“雅雅,你去哪儿呀,正好你爸也回来了,我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我……”苏雅雅很为难,在这里的家里吃饭,她不习惯,目光看着开始秃顶的苏百山,心里冷了不少。
张檬雨顺着苏雅雅的目光看过去,打着圆场,笑着说,“雅雅,你别听你爸乱说,你回来就是好事,你可不知道,我到处打听你的消息,最后问到你朋友说,你出国了,嘿嘿……留下来好吗?”
“爸爸,很早就这样了吗?”苏雅雅目光呆滞,仿佛有几分伤心。
张檬雨叹了一口气,很无奈,“你们上初中的时候,只是下班偶尔去几回,后来变本加厉,班也不上,成天就在赌场,就被公司给开除了,最后你也看到了,好几次……家里来人讨债,不是砸东西就是摔东西……”
张檬雨的声音越来越哽咽,这些年,看来她也过得不是很容易,一个爱上赌博的人,家里的人一定很痛苦。
“雅雅,这么久没回来,也没记得给你爸爸我买点东西,真是不知道孝顺,我真是白养你了。”苏百山抱怨道。
赌博后的苏百山脾气越来越暴躁,只要他不高兴,就喜欢骂人。
“爸……你有去看看妈妈?”苏雅雅忍不住说道。
她妈妈是因为救苏百山而死的,那年她亲眼看到了这场悲剧,看着妈妈为了救爸爸,义无反顾的推开了苏百山,自己却被车子撞飞了十来米,再看到妈妈时,妈妈躺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
她爱爸爸,胜过了爱自己,却不得他的半点怜惜和感激。
苏百山脸阴下来,语气比刚刚更重了,“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座冷冰冰的墓碑,又不是什么高挡局,整个跟什么似的,我才懒得去呢,我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
苏雅雅生气了,隐忍的怒气即将爆发,“难道你忘了,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苏百山愣了愣,并因为何艾琳的愤怒而发生什么变化,苏清心灰意冷,他已经变了,变得没有人情味了,不再是充满爱的父亲了。
苏清顿了顿,转身离开了。
离开苏家后的她,更是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只是身心疲惫的走着,没想到爸爸已经变成了一个冷血动物。
苏清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妈妈的墓地,长久没有来人看的墓碑早就已经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她小心的试擦着,妈妈拿着美丽的照片展现在她的眼前,笑容是那么的美好。
“妈妈,女儿不孝,现在才看你,对不起……”苏清不禁的流下了眼泪,“你知道吗?爸爸变了,变的我都不认识了。”
苏清将一束纯洁的百合放在墓碑前,像是在诉说着,“妈妈,我好想你,我也很想姐姐,你们为什么都要离开我?留下我一个人,你知不知道我很孤独?”
“妈妈,你后悔吗?为了爸爸,你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你就真的不后悔吗?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你了,你为他真的值得吗?”
“……”
苏清的眼泪一直在流,她的脑子里很乱,她的命运为什么会如此的坎坷?哭声越来越大,吸引了另外一个人的注意。
徐秋初闻着哭声寻来,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女子趴在墓前哭的稀里哗啦。
望了望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她哭的这么伤心,一定是她很在乎的人离开了她。
苏清眼角的余光看到地上一双漆亮的男士皮鞋,她停止住哭声,慢慢的抬起头,一张英俊的脸映入她的眼帘。
“你……你有什么事吗?”苏清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又不失礼貌的一笑,赶紧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徐秋初淡淡的一笑,看着苏清,环视着面前已经陈旧的墓碑,墓碑上的人看上去很年轻,大概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
“你……是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吗?”徐秋初很礼貌,很绅士的递过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