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去,我们之间谁都没有再突然发病狂暴化地乱撕咬人。
这些天也没有再遇上奇怪的情况,不管是狼群还是别的猛兽,还是会在四下里出没。不过也没有再像我们发动什么攻击了,倒是徐浒,这些天深入了人迹罕至的密林因为意外寻得了不少珍贵草药格外兴奋。还额外发现了仿似岱山之前满坑满谷长得灵草。
紫色纹路,根茎奇特。
本来灵草就有治疗内伤疏通淤血的效用,他当即就采了不少,但是问题也接踵而至了,没有锅碗瓢盆来熬煮草药。于是,他突发奇想,将灵草洗干净之后塞到了野兔、山鸡这类野味肚里,烤熟之后让我们吃了下去,说是这样应当也有些效用。
我这人平素也就是贪懒好吃了些,不过是奔着多吃多占那种态度,倒也不是多么讲究入口食物的人。不过就算这样,我也着实受不了灵草塞在野物肚子里烤制之后的那股子夹杂了草木和鲜血腥臭的味道。
所以,我着实一口都吞不下去。
便是七师兄,明知自己有伤在身这时候对着那团灵草也是面露难色。
至于南宫慕合,那就更别提了。
这人其实是个相当讲究吃穿的,端看当日里我们流落到端阳郡里他特意为了整洁都要去勾栏院里换衣服这点就能看出来。能够忍受环境极端是一回事,但是在没有生命危险情况下被逼着吃灵草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还没等灵草分到他手里,扫帚星就已经怒而拂袖离开了。
闹到最后,就连想出这主意的徐浒本人也在嚼了两口灵草后忍不住奔去一边吐了。
最后,他终于承认——这东西,真正就不是人吃的。
熟了不能食,徐浒在冥思苦想了半天之后决定让我们生嚼,除了草腥以外倒是比之前那个奇葩吃法强多了,起码能咽下口去了。
原先,我只当了灵草这事算是师门为了掩饰《云舒卷》的借口,不过大家都吃,我也没打算特别反常。不过就这么嚼食了几日,我倒是意外觉得自己益发神清气爽起来。就连之前被徐浒误中穴位之后一直没有好利索的内伤都彻底痊愈了,运气之时不单没有隐痛,甚至也没有丝毫迟滞阻碍的感觉。
于是,我尝试着点地飞身去够斜上方那棵结了野果的树杈,那一跃也明显蹦的比我预估的高了不少。连带七师兄,我看他气色也是比前些日子好了不少。
甚至受了箭伤的腿脚行动看着也灵便了不少,但是在这整个过程里,南宫慕合却依旧没有吃任何灵草助力。
“染师妹,你看什么呢?”
正自忖度之际,我听到了七师兄的声音,扭了头却见他炯炯有神的双眼。
“没看什么。”我不自觉脸上烧热,挪开了视线。
“呵,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七师兄凑过来,眼神充满了兴味,“小师妹这可是思慕上那谁了?”
说着这句之后,七师兄望着我脸上惯常看好戏的戏谑之色就敛了去,难得肃穆道:“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终是要记得,那南宫慕合是月华门的人。便是怎么都不能称之为良人的。”
“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要嫁他了。”
我羞恼起来,虽然实际上我确实得闲了就会开始不自觉关注扫帚星,但是就算师兄不提醒,我心里也终归是明白的,就算不考虑《云舒卷》这个问题,南宫慕合的言行也并不像个正派人士。
自古都说正邪不两立,就自这点上我还是深受师门教诲知道要妥帖遵循的。
可,后头想来我才明白,千算万算譬如人心这种却是怎么都算不清的。不过正当彼时,我笃定地认为自己绝对不会同那扫帚星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