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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绝地重生

作者:小脑斧.|发布时间:2024-12-19 17:12|字数:2125

  经过了一番啼笑皆非近似乱来的救治,我右腿膝盖外三寸穴位上的针被拔了,同时大出血也被止住了。但是新的问题产生了,我竟不知道是气血太虚还是受惊吓过度,后头就这么毫无预兆地两眼一黑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可叹在遁入空茫前我犹自在想着眼前怎么就天旋地转了。

  不过这回我并没有沉入之前那样茫然漆黑的境地,却像是做了场梦。梦里我回到了四方阁那里的夜漪树下,枝头花朵怒放,临风飘落倒是洋洋洒洒地颇有些意趣。但是我对着这幅胜景却并没有旁的欣赏心思,缺失莫名其妙围了那树在寻觅些什么。

  可惜,这寻觅的东西直到我神智回转依旧是不甚明了。

  睁开眼,屋内的阴暗氛围倒是让我略微生出了几分不知身在何处的恍惚。迟滞了好半晌,才借了旁侧案几上的一盏油灯的光照,从眼前模糊的轮廓瞅出来自己正仰面躺在卧榻上。头顶应是轻纱帷幔,不过纹样颜色一概分辨不清,鼻端还带着乐坊这头随处可闻的脂粉香气。

  显然,我被不知道什么人从刚刚那个内室的地板搬到了这软和的床褥之上。掀了身上的薄衾,我垂眸看了眼,借着那幽幽灯火看见虽然自己穿着衣裳,但已经不是日间那身裙装了。想来也是,方才那衣衫上染了不少鲜血,若是再穿着恐怕这会子就难闻了。

  脑内的混沌被这逐渐升起的清明驱散,我撑了手肘半爬起身,顺势扫了眼自己身处的这间卧室。

  室内无人,只有一盏油灯,灯火幽暗,看似寂寥无比,但是隔着窗户却能听到外间隐隐绰绰的乐声喧嚣,实质倒是离这红尘俗世并没有多遥远。

  看起来,乐坊的生意开张了。

  这里姑娘不少,我便一点也不担心换衣裳这事。不过,显然我并不是她们的目标客户,也无畏留待此处蹭吃喝生了嫌隙。

  这头既然有了机会,我就该立马准备一下,自行离去。

  可虽说我是这么想的,但是到了掀被双脚落地之际才意识到自己的腿是软的,这一下没撑住整个人就如同散了架般滚做一团。

  若是室内无人那么我无论怎生滚爬都没甚问题,但眼下问题却是,在我正是实力不防摔成一团之际门外有人进来了。

  虽说我平日里并没有过多的形象,但那是在四方阁的师兄并师侄面前,如今的境况,我当然是要尽可能地维持自己眼前过得下去的体面。所以我调集了内力,想要上演一出绝地重生的戏码。

  结果遗憾但可是,这一调气息,我才觉得胸腔处憋得生疼,仿似那种胸腔被人左右撕扯那般。

  虽然来人一声未吭,但是从那气息来判断,我道是那个扫帚星。

  因此,我益发地想要靠自己站起来,虽说如今算是落到了他的地盘,但是起码不能是这样丢人的状态。可是这回调匀气息之际,我却只觉得喉间涌上腥甜,跟着我又一次吐血了。

  他直到见我如此这般狼狈,才施施然地开了口与我道:“你被封了身上三处大穴,暂时无法运行内力了。若是强行调息,定然会导致真气逆行。如此这般吐血倒是事小,有运气不好冲破了那三处穴道,这血崩起来的话怕是大受罗金仙都救不了。”说着,还黑了一把自己的人,“况且徐浒也不是什么名医圣手,也不好太指望他。”

  虽说南宫慕合这段话说的相当不中听,不过我也明白,也并不是刻意说来吓我。毕竟之前我亦有过类似不能运行内力的情况,于是深谙此道的我彻底放弃了再行挣扎。就怕一时的不慎引得体内真气乱涌,再冲破那三个大穴造成血崩的后果,那正经是得不偿失了。

  毕竟,人生苦短,骨气虽然重要也并不是这么重要。

  在我这头相当丧气地撑着地面自己站起来的全程,扫帚星只保持着隔岸观火的架势,并没有想着伸手来援助一把。

  自然,就算他真的这么做了我也是决计不会接受这份好意的。

  如今我二人,虽无杀父之仇,但那股子敌意也差不多可以等同了。

  不过等着我好容易站起来寻了桌边一张圆凳坐了后,他那头倒是示意原本站在后头的侍女端着碗汤药过来。

  “趁热喝了,对你的伤有好处。”

  我想,不管如何这群人定然是比我自己还不愿我死的。毕竟不管事实怎么样,在这些人心里眼里认定的部分就是我是天下第一庄唯一的传人,理所应当是这世上唯一知晓《云舒卷》藏在哪里的人。

  是以,方才那一幕显然扫帚星也是比我更担心我这条小命就这么没了的。

  不过阴差阳错的这也让徐浒在我心中最后的形象崩塌了,原先他在我心里即便不再是我四方阁的五师兄,但却依旧是出身医学世家的。虽然但凡是月华门出来的人在对外说话的时候总会有些艺术再加工的成分,叫人辨不清真假错漏,不过总归有一样还算肯定。

  昔年在四方阁里,他那手医术还算是正经的本事,并不是虚有其表。

  可益发如此,我就越加难过,只要想到就此四方阁失了个医者大师兄,大约整个岱山四方阁除却胖厨娘外都会悲愤地哭出声来。毕竟没有了一个正经的郎中,她那碗包治百病的生姜汤恐怕就要彻底成为每个四方阁弟子的噩梦了。

  这回我盯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药不自己地就想起了生姜水那辛辣的味道,喉间禁不住再度冒起了酸水。

  看我只盯着那碗药不动弹,南宫慕合那头又冷冷地开了口,“就算不喝这碗药你也根本没可能死,不过是疼得时间久一点罢了。”说着,同那犹自垂头侍立在旁大气都不敢出的侍女交代了声,“她不喝就不要放着碍眼了,端走吧。”

  “喏。”侍女看着是乐坊中的,大抵也是认识这位长相惊为天人、脾性也惊为天人的大爷,怯生生应了后就过来端药。

  我心下憋着不快,那胸口位置就益发觉得犹似火燎。

  现实比人强,我打不过他,并且就连骂人这回事应当也是输他一大截。

  算来算去,也就只能瞪着那锦衣少年样貌却犹似蛇蝎心肠的男人腹诽一番。

  路有冻死骨,怎么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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