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中你的心事,我不能欺骗你不是故意的。”他快步赶上,与她齐肩而行,双手握住她瘦若无骨的肩膀,迫使她正对着他。
她挣扎,眼神里刚才一点点理解变得强硬,用力地掐着沈姚存,指甲仿佛深陷在他的肉里。
“你知道吗,我对你第一印象没什么特别,但是后来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使我对你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并不是喜欢的那种兴趣,只是想作为你的朋友为你指点迷津。”他直视她迸发怒意的眼睛,毫无畏惧坚定地说自己心里最想说的话。
“我仿佛能看见你内心的挣扎,莫名其妙的,我就想帮你。你长得漂亮,可我又不是没见过其他漂亮的女孩,只有你让我感觉很独特,我们也许就是那种生命中注定要相遇的朋友。”
她的眼神有些动容,挣扎得力气也形同虚设。
沈姚存的嗓音不似成年男子那般深沉,也不是少年那般稚嫩,他的声音很有特点,仿佛带着明媚的色彩,让她有瞬间的为之炫目。
“你记得我说过的那句话吗?人生来约束我们的事情太多,随着我们逐渐长大,思想也越来越复杂。我们可以尽心尽力让我们仍然是最初的自己,可是别人如何,我们有何能力能够全员管辖呢?”
“自由自在度过一天,收获的快乐是自己的,快乐可以传递,你身边真正为你好的人看见你开心,也能感染到幸福。每天开心快乐的心情,既对自己有益,对别人又何尝不是!”
自由自在?如他一般吗?
江忆然怔在车流如潮的马路旁,望着车流的归处,若有所思。
和沈姚存一起吃了晚饭,他没有说谎,这次果然是来请她吃好吃的。吃饭时,她已经心情十分平静,便忽然好奇心爆棚问了一句,“你真是心理学专家?”
“我不介意你这么叫我,虽然我是自学成才的专家。”
沈姚存嘚瑟的模样又回来了,还是这个样子的他最随和,江忆然微微一笑,坚信未来,坚信自己!
打开门屋子里居然有光亮,江忆然第一反应是拿起鞋柜第一层上放着的铁棒,铁棒很重,她扛在肩上,显得很滑稽,完全没有电视机少女特警的那种气势。
“忆然,你回来了?”
是爸爸的声音,爸爸出院了都没告诉她,要是知道爸爸回来就不在外边吃饭了。说不定哪天沈姚存又开始抱怨自己难过害得他心神不宁的被坑了顿饭,上次忘记带钱包被他念叨了好几天,身前耳后的,都差点让她出心理阴影了。
“爸爸,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你今天回来,我好收拾一下屋子。”
江爸爸斜靠在床上,他喜欢这样坐着,既不累又方便看资料,办公都变成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每天能忙多少算多少。
他也差不多该过平常人家的生活了,安享晚年,陪伴子女。
当然在江忆然心中,她的爸爸永远都很年轻,有着一张令人羡慕的帅气的脸,旁人望城莫及,何谈老去!
“不用,明天你路阿姨过来帮忙,她就收拾干净了。”
江忆然热情不高地哦了一声。
“忆然,你路阿姨现在是我们家保姆,或许你认为有点荒唐,客气啥爸爸还有自己的心思,爸爸要找到一个可以照顾你的人,自然要仔细观察这个人究竟如何。”
电视上常报道各地区小孩子被继母继父虐待,全身多少处位置受伤,年幼的孩子有苦难言,怕说了之后,亲生父母不在身边,再被虐待。
江忆然无语扶额,“爸爸,我是你女儿,虽不如你聪明干练,却也不算傻吧。没有人能欺负高三生已经成年的我的,你别太杞人忧天。”
不过,关于路阿姨,她心里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她一向敏锐,但是又不能贸然说什么,爸爸会认为那是她不喜欢路阿姨而刻意说的。她强行让自己不想路阿姨,不考虑为什么会有奇怪的感觉。
“你爱过饭了吗?爸爸。”忽然想起这个问题。
江爸爸点点头,用眼神反问她。
看来又是路阿姨做的饭了,“我吃过了,和同学一起。”
“爸爸,那你先休息吧,我回去完成作业了,有事叫我。早点休息,工作别太累。”
叮嘱一番,起身回房。
父母的角色好像对调了,是她明白袒露关心了。
离窗子远,窗子上映出把全校都一样的土的要死的校服穿出大牌设计的衣服感觉的少女,她的眉头皱着,眼神发直,怔然出神。
路阿姨,她总觉得怪异,或许她可以做点什么。
至于做什么,她走向窗子,透过玻璃看着华灯初上的街道。
不知何时,一个想法萌然而生。
台历上画的红叉叉又多了几个,距离红圈圈的那天中间没剩几个数字了,江忆然笑笑,没关系,不就是说好和阿水一起过嘛。显然现在她们两个是不大可能一起过啦,她自欺欺人地笑。
三天了,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煎熬着,期待着等待朱水到来,一天天过去,那熟悉的身影却迟迟未至。
心终究会变凉。
生日还有两天,周五的天气很暖,可能是作为明天的好天气的前兆。江忆然坐在楼顶天台台阶上俯瞰整个校园,学校建筑都是新建的,具有最近几年流行的因素。
既把学校应有的庄严从建筑中体现,又能从中感受到学子洋溢的青春的气息。江忆然很爱这所学校,因为妈妈也曾在这所学校中读书,她成绩很好,那时为了响应国家鼓励教育方面的号召,这所学校提供了前几名不需要支付学费的优惠。
因为这个名额,江妈妈才能踏进高中,所以江忆然也很感激这所学校,高中更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教育质量也高的这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