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去妈妈那里了,对于江忆然而言,妈妈的身边仿佛不会有任何的风雨,她只需要把自己藏在妈妈的身后,从此都不会担忧。
她仍然不愿意妥协,但是爸爸这次好像铁了心一般,她认为两个人都需要冷静,所以她在思虑再三之后还是决定回到那个家。
“爸爸,我要去妈妈那里住了,短时间内也不想回来这里,还有,我想告诉你,我不同意路阿姨来我们家替换我妈的位置!”
她说完,转身下楼,却没想到刚打开门,正好看到一个不太年轻的女人的手抬起僵在那里,像是要开门一样。
居然是路阿姨!爸爸居然把家里的地址都告诉她了?
她冷哼一声,拎着行李箱走了,看这架势,短时间之内都不会回来了。
江爸爸看到了在门口愣住的路阿姨,“你来了?进来吧。”
路阿姨却站在门口,面色发白,好像很无措的样子,“忆然她不同意对吗?都拎着箱子走了。”
“没什么大事,小孩子闹脾气。”
“让你们父女的关系变成这样,我是罪人。”
“不是你的错,就算错,也只能是我的。”
“我看忆然刚才看到我很惊讶,你没告诉她,因为我在医院也没什么护理的活可以做,所以就来这里当保姆了吗?”
江爸爸的意思是,先雇佣她来当保姆,作为两个人相处的前期观察一下彼此是否合适,同时既解决路阿姨家里的开销问题,也能够有个人时常在女儿身边照顾她。
“还没来得及说,她就什么都不听,提着行李箱出门了。”
江爸爸面露疲态,“不好意思啊,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要不你先回去吧。”
路阿姨面色更加不好看了,可江爸爸已经没有心思去管她的心情了,“工资我照常结给你,其他的事情我们再商量吧。”
这边江忆然打了辆出租车,一路安静地到达了妈妈家里,这次她很直接地就进去了,屋里空无一人,妈妈不在家。
给妈妈播了个电话,“妈妈,你在哪呢?我来家里了。”
江妈妈声音有点惊讶,很惋惜地说,“我不在家啊,到外地出差来了,你怎么了吗?”她没想到刚离开几天的女儿转眼间就又回来了,有点开心又很惊讶,一种女儿真的遇到什么事了的感觉直充脑海。
“妈妈,爸爸他,他太过分了!”江忆然忽然哭出了声,她想和妈妈诉说,除此之外她又能对谁说这样旁人难以理解的痛苦呢?
“发生什么了?”听到女儿哭,江妈妈有点焦急。
“他把之前在医院做护理的女人带回了家,告诉我说要让那个人照顾我,代替你照顾我!我才不需要那个陌生的女人的照顾呢,她算什么啊?她没有资格照顾我,她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东西吗?知道我有什么习惯吗?就这样厚颜无耻地说要来我们家!”
“妈妈,你说爸爸他是不是被什么东西迷惑了,我不能同意一个陌生人来我的家,所以我想来这里住一阵,你不在也没关系,我可以自己住,像以前一样自己住!”
那端却良久都没有任何声音,直到久到江忆然以为电话掉线了刚要挂断,妈妈的声音才幽幽传来,“你爸爸他从来都是一个固执的人,别看他表面上和气,好像别人说什么他都能接受,做什么他都能容忍似的,但其实你爸爸他真的很有主见,他打定主意的事情,根本没有人能够轻易动摇。”
“妈妈?”
“忆然,他虽然坚定想法,但妈妈确定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可能是为了你好,你可能是为可其他的,相信妈妈,他不是个自私的人。”
“妈妈,你同意了?”
“只要你健健康康的,妈妈就知足了。”
她从来没想到妈妈会这么说,心底里压抑了很久的那份冲动终于脱口而出!
“妈妈,想要我开心,你应该最清楚怎么做才对啊!我现在不那么幼稚了,想要的也不多,只有一点,就是要你回来,回来我身边,重新让那个充满温馨幸福记忆的家回到我身边!”
她痛苦失声,喉咙嘶哑,“然而你为什么要把它变成奢望,变成我渴望却得不到的幸福!”
那端又静默了,其实只要细听,就能听到那仿若喃喃自语一般的接连不断的一句又一句的对不起。
江忆然挂断了电话,踉跄着走到床边,无力地躺下。
窗外开始淅淅沥沥下起小雨,真是该死的鬼天气,如同江忆然的心情一般糟糕透了,她不觉得饿,不觉得困,但是就是没有丝毫力气。
电话声就在静谧的房间中突然响起来,她不想管是谁的电话,可是那噪声吵的她十分难受。
她不耐烦的接起,却仍然不想说话。
那端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丢掉了往日的清脆动听,“喂?是忆然吗?”
“说话啊,忆然你怎么了?你还好吗?阿姨和我说你现在心情不好,把地址告诉我了,我已经出发了,就在路上,你别难过啊,就在那等着我,我一会就到了!”
江忆然觉得很好笑,难道他们都以为她会幼稚的自尽吗?然后让他们认识错误吗?她已经不会那么做了,那么做太幼稚,那么做就不再是让他们意识到错误,而是逼迫,逼迫着他们认错,逼迫他们在后悔中难过伤心余生。
“忆然?别挂断电话,听我说就好。你还在吗?”
朱水有点语无伦次前后矛盾,江忆然也没有挂断电话,就那样一个说一个听,直到门铃声响起。
江忆然好喜欢朱水这个朋友,每次她难过,朱水总会及时的借给她肩膀依靠,所以她给朱水打开了门,接受了她的好意。
“忆然!”朱水看到她羸弱的模样,心疼的马上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