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殷夏就盯着马路对面立住了。
木绒倾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对面停着的是石行的车。再抬头一看,那是一家咖啡店。
殷夏拉着木绒倾过马路:“我们进去喝杯咖啡再回去。”
木绒倾一边被拉着,一边却忍不住微笑了起来。这个殷夏,是要进去监视石行么?
一进门,木绒倾就被里面满眼的嫩绿色藤蔓吸引了注意力。
殷夏并没有立刻跟着服务生的指引走,四下打量了一下,终于,她微笑着指了指角落,拉着木绒倾走了过去。
木绒倾探出头一看,角落里的一桌,那个露出侧脸的男人,正是石行。
两人目不斜视地坐到了角落的另一边。透过装饰的枝蔓,木绒倾勉强能看清坐在石行对面的,是一个年轻男人。
木绒倾笑着挪挪嘴:“也许是他的新欢哦。”
殷夏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然后笑了起来:“我不是想窥探他的交友。他的艳遇,只要不是我身边认识的人就行,省的大家都尴尬。”
木绒倾点点头表示理解。
喝了几口咖啡,木绒倾转了转杯子问殷夏:“看完了?我们可以撤退啦。”
殷夏笑着说:“再坐会儿,歇一歇,早上教苏西田把我折腾得够呛。”
木绒倾想起殷夏跟苏西田在场上奔跑的样子,禁不住莞尔。
忽然,她看见殷夏眼里的笑意冷了下来,然后迅速地扫了自己一眼。
木绒倾转过头,接下来看到的一幕让她嘴角的微笑也瞬间消失。
余航跟宁荔并肩走了进来,两个人正微笑着说着什么。宁荔羞涩的笑着,余航时不时低下头温柔地看看她,脸上的笑容温暖而且柔和。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坐在这边角落的两个人,一个满脸愠色,一个面露怀疑。
木绒倾回过头,默默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然后,她长吁了一口气:“我们走吧。”
殷夏看着他们在石行那桌坐下,又看了看木绒倾:“我还是过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吧。也许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
木绒倾按住她的手,摇摇头:“我本来就没答应他什么,不用。”
殷夏静静地看了她几秒钟,然后点点头:“好,那我们走吧。”
木绒倾迅速起身走了出去,没有回头看一眼。到了门口,却一眼就扫到了余航那辆银色的车,但并没有看见红色的那辆,木绒倾心想,那么,他们就是坐一辆车来的了。
回去的路上,木绒倾一言不发,她蜷在后座,觉得很累。
殷夏轻声说:“去我家吧。”
木绒倾有气无力地摇摇头:“不了,你明天来我家吧。”
回到家,木绒倾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良久,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第三十六章出乎预料
半夜,电话铃声响起。
木绒倾朦胧中挣扎着拿起话筒:“喂?”
殷夏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睡了?没事吧?我刚跟石行通过电话,他说跟余航晚上是去帮宁荔介绍男朋友的。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
木绒倾“哦”了一声,挂上了电话。她已经累的没有力气去思考了,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木绒倾就被敲门声惊醒。
她茫然地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身着物管服装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本类似登记本的资料夹。
“你好,”他礼貌地先开口:“我是小区的物管,楼上的业主卫生间水管坏了正在修,我来看一下,有没有影响到你们。”
木绒倾迷糊地点点头,请他进来帮忙看看。
看完后他说没事,建议等楼上修好了,中午再用水。
木绒倾说了声谢谢,他微笑着说:“我们应该做的,有事就找我们,再见余太太。”
木绒倾一愣了,忽然反应过来,可能原来的房主就姓余。她笑着摆手说:“我不是余太太。”
他笑了笑说:“也算是啊,等以后结婚了就是余太太啊。”
木绒倾知道他误会了,却也懒得再纠正,笑了笑送他出去了。
正要关门,他忽然转身对她说:“哦,对了,上次余先生的车停在下面被划了的事情,我们很抱歉。虽然他说只是小孩子调皮没关系,但还是我们管理不到位,真的很抱歉。”
木绒倾呆了一呆,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一愣,然后笑了起来:“余先生可能觉得是小事不想让你操心吧,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啊。”
木绒倾忽然多了心眼,笑着问:“我不说,不过,这是哪天的事啊?”
“就前天啊,天黑我们也没在意,失职啊。”他很诚恳地说。
木绒倾心里一阵波澜,脸上却依然笑着:“小事情,别放在心上。”然后,她装作很无意地问了一句:“我都忘了,我们家这今年的物业费跟停车费都按时交了吗?”
物管点点头:“交啦。虽然好几年都不住这里了,但余先生已经把这几年的都交了。”
木绒倾看了看他手上的登记本:“我看看,要是漏了得赶紧补啊。”
物管一边很肯定地说交过了,一边还是很热心地翻到了其中的一张表格:“您看,我没记错吧,都交过了,后面还有签字呢。”
木绒倾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顿时一阵眩晕。
送走热心的物管,木绒倾茫然倒在床上,拉起被子,蒙住脸。
快中午的时候,木绒倾终于等来了殷夏的电话。她拿起钱包走出门,跟殷夏到超市会合。
殷夏老远就朝她挥手,等木绒倾走近,她惊讶地问:“你昨晚没睡好?”
木绒倾摇摇头:“不是。”
殷夏说不对,你脸色不好,木绒倾摆摆手说买完东西再说。
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木绒倾就围上围裙开始做菜。
殷夏巴着厨房的门框朝里张望:“你还没告诉怎么了。”
木绒倾继续手上的动作:“吃过饭再说,省的影响胃口。”
迅速地扒完饭,殷夏赶紧把碗筷推到一边,拉着木绒倾问:“吃完了,快说,你肯定有事。”
木绒倾叹了口气,把上午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殷夏愣在那里,半晌都没有说话。
忽然,她大声地喊了起来:“好个石行!连我也骗!看房子那天我还特意把他拉出去问情况,他还跟我信誓旦旦地说真是王冰亲戚的房子,原来房子是余航的啊!”
说完,她“砰”地一声坐到沙发上,看着木绒倾:“余航还真是用心良苦啊。不过,你想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