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绒倾悄悄说:“姚媛好像有什么事。”
殷夏看了看门外,低声说:“我回头问问,你先别管。”
下午开例会的时候,姚媛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木绒倾坐在后排安静地看着正在发言的电仪主管夏漫俊,那条卡其色的围巾随意地搭在胸前,木绒倾忍不住微笑起来,房间里这种温度,围巾真的可以免了,但是人帅就是没办法,怎么穿都好看啊。
刚出会议室,姚媛就有些着急地喊住她:“木绒倾,今天下班后你们有顺路车能早点到市里吗?”
木绒倾眨了眨眼:“我去问问殷夏,你有急事吗?”
姚媛咬了咬嘴唇:“我妈妈生病了,我想早点去医院看她。”
木绒倾瞪大眼睛:“这样你都不请假啊?我去问殷夏,马上就告诉你。”说完立即跑了出去。
殷夏帮她找了辆供应商的顺路车,一刻钟后启程返回市里。
告诉姚媛后,她显得有些犹豫:“提前走,不好的。”
殷夏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这种情况,谁会为难你啊?”说完,她跑到姚媛老板那里替她请了个假,然后推着姚媛走了出去。
送走姚媛,殷夏对木绒倾指了指行政室:“你去跟崔凝讲一声,省的以后说起来没跟行政打招呼。”
木绒倾跑到行政室,崔凝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她:“怎么了?”
木绒倾简单说明来意,崔凝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热地说:“没关系,下次让她早点请假。”
木绒倾说了声谢谢退了出来。
在班车上,木绒倾忍不住问殷夏:“你说,崔凝为什么对女的态度都那么冷淡啊?”
“同性相斥,不懂么?”殷夏笑了起来。
木绒倾轻轻凑近殷夏:“那么,她跟石行那么异性相吸,你是不是不高兴啊?”
殷夏撇撇嘴:“也不是,但是,唉,感觉就是很奇怪了。”
还没到站,殷夏就接到她一个老同学的电话,喊她过去。
木绒倾看她看向自己,赶紧摆手:“我不去!”
殷夏拽住她:“就上次其中的一个,你认识的。”
木绒倾还是坚决地摇头:“不去,你们好好玩啦。”
殷夏无奈地提前下车,走时还不忘提醒:“明天叫我起床啊!”
木绒倾笑着朝她挥挥手。
周末的夜晚,只有自己一个人,木绒倾微笑起来,这种情况好像真是难得遇到啊。
木绒倾去超市买了点吃的,回到家,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周围很安静。
木绒倾忽然想,如果来犁洲后没有遇到殷夏,那自己恐怕每天都会在这样空旷的安静中度过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幸好,遇到了殷夏。
起身去厨房,在窗台边洗手的时候,木绒倾抬头忽然看到玻璃上的人影,顿时吓得愣在那里。
呆了几秒钟,她才反应过来,那是灯光反射的自己的影子。
忽然,她就觉得心里有点空。
平常下班回来后,忙忙琐事,很快就到睡觉时间了。
可是难得这么闲下来,她开始觉得,这个房子有点大,有点空。
她有些失落地走进房间,拿起电话,按下了家里的号码。
跟爸爸妈妈聊了一会儿后,木绒倾的心情立即好了起来,心里也满满的都是对家人的想念。
挂上电话,她撅起嘴:还有一年多呢,自己要努力熬过去啊。
想着想着,电话铃响了。木绒倾心想是不是妈妈刚才有话忘记讲了?于是兴奋地拿起电话。
电话居然是余航打来的。
木绒倾的语温一下就降了很多:
“有事吗?”
“没有。”
“哦。。。啊?”
“我路过你家楼下,看到灯亮着。问问你有没有睡。”
木绒倾转头看看闹钟,才八点多一些。
“没,还早呢。”
“那,早点睡吧。”
他挂上电话,木绒倾抿了抿嘴。忽然想起什么,跑到阳台上掀开窗帘的一角往下看。
那辆银色的车就停在楼下,车主人侧身靠着车窗站着。木绒倾看不清他的表情。
站了一会儿,楼下似乎还没有要走的迹象。
木绒倾想想晚上这个时候外面的温度,有些担心,发了个消息给他:“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过了五分钟,没有收到回复的木绒倾走到阳台向下看,人是不见了,但车子还在。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木绒倾心里一阵紧张。
她看了看猫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我刚才一直在想,如果我现在上来敲门,你会不会认为我图谋不轨?”来人倚着门,却没有进来。
木绒倾点点头:“会。”
他笑了起来:“石行说他们有个老同学来了,我猜你可能不会跟殷夏一起去,过来看看你一个人怕不怕。”
说完,他还是定定地站在门口,一点进来的意思都没有。
木绒倾不知道眼睛应该看哪里比较合适,正犹豫的时候,她的眼光扫到楼道里有个人经过,并且又回头看了她们这边一眼。
木绒倾侧过身贴着门边,看了看他,低声说:“你还是先进来吧。省的邻居看到,还以为怎么回事呢。”
余航扬了扬眉:“这里的人有这么热心吗?”
木绒倾笑了笑,耸耸肩。
余航慢步走进来,坐到了客厅沙发上。
“喝杯茶暖暖吧。”木绒倾说着走进厨房,泡了一杯红茶。
当她端着纯白的瓷杯走出来的时候,余航正专注地看着她的脸。
木绒倾努力镇定心情,小心地放稳茶杯,略有些紧张地看了看他:“怎么了?”
余航微笑了起来:“很好看。”
木绒倾觉得自己的脸开始有些微微发烫。
余航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忽然,抬头看向她:“跟我谈一场恋爱,就那么困难吗?”
木绒倾一愣,没有料到他会这么问。
轻轻抿了抿嘴,木绒倾想了想,问:“你今年多大?”
这下换余航一愣:“二十八,嫌我,老?”
木绒倾一笑:“不是。男人这个年纪,还有大把的青春。”
余航有些不明白地笑笑:“那样不是更好?”
木绒倾笑着坐了下来:“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去谈恋爱,去体会各种各样不同类型的,嗯,感情吧。”
余航放下茶杯,眯起眼睛:“你想说的是不是,我还有很多时间跟不同的女人周旋?”
木绒倾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但是,像我这种年纪的女的,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经营不踏实的感情的。”
余航靠到沙发上,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他慢慢开口:“你怕我不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