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栓,你要离家出走吗?”魏雪珠再没了开玩笑的心情,面色苍白的走进卧室看着陈一栓看着一地的狼藉。刚刚还被叶祥波说成是被幸福冲昏头脑的魏雪珠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里,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看见这个样子的魏雪珠陈一栓心里开始难过,对于他来说紧急命令提前结束休假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但对于魏雪珠却是一个开始,她必须就此习惯。陈一栓不知道如何安慰魏雪珠的情绪,只能走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很快他就觉得自己的肩膀有些凉意,陈一栓心里一动抬起魏雪珠的下巴,一张脸已经被眼泪划得乱七八糟了。“珠儿……”不知道为什么陈一栓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嘿嘿嘿的帮魏雪珠擦着眼泪。“亏你还当过兵呢,哭什么。”
“不知道。”魏雪珠嘴撅的可以挂油瓶了,双手一直揽着陈一栓的腰不撒手,看陈一栓竟然还笑的出来,立刻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扑上去狠狠的咬着陈一栓的脖子不撒嘴。
“哇,你属狗的。”虽然不是有多疼,陈一栓也没挣扎,但是叫的确实挺大声,好歹让魏雪珠稍稍有些满足感,松开陈一栓说:“我不属狗,我属猪。”
“会开玩笑了?”陈一栓笑着把魏雪珠抱离地面,放下又抱起来,反反复复几次,魏雪珠想起那天他抱他二叔时的样子,笨拙又深情,一下子又笑了出来,干脆赖在陈一栓的肩头不下。
厨房里早就已经堆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冰箱里也是满满当当的,魏雪珠叹为观止的参观了一遍,转身对着陈一栓不明就里的瞪大了眼睛。陈一栓套上围裙一边开始做饭一边说:“好不容易把你从瘦小排喂到挂点肉,为了尽可能长的保持我的成果所以你自己最好可以保持三餐正常作息规律。”
“哎……”魏雪珠有些汗颜,关上冰箱的门走到陈一栓身后看着他把葱姜蒜和胡萝卜牛肉很快的变成一碟菜,忍不住擦了擦嘴角还没留下来的口水,乖乖的跑到餐桌边坐好。
“如果我想你了可以去看你吗?你们团部不是机密部队吧?”
“你是想我还是想厨师?”陈一栓把最后一个菜放在魏雪珠前面做了一个开吃的手势,早已经蓄势待发的魏雪珠立马开动,一边吃的忙活一边还不忘了说话:“想你和想厨师有什么区别吗?哼哼。”
“要不要去送我,认认路。”
“嗯?”魏雪珠眯着眼好笑的看着陈一栓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敢看自己,躲躲闪闪的不像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你明天一早就要走我哪来的急请假,为什么总是会有限时归队这种桥段呢,我就是不能理解!连个心理准备都不给。”
“你这当过兵的人觉悟怎么比人民群众还低?嗯?”陈一栓咧开嘴傻笑,伸胳膊揉了揉魏雪珠的脑袋,心里有些发酸,荡漾着一些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情愫,不像是离家时的沉重,也不像是挥别战友的严肃,就是那么牵肠挂肚的不肯当机立断,才明白为什么有句话叫儿女情长,确实是长,即便是相隔万里。
早晨陈一栓悄悄地起来买了早饭,不愿吵醒魏雪珠,因为他不知道分离的时刻会不会做出一些完全有悖于常理的事情,就像是两个人相处的那个下午自己的落荒而逃其实也是有这个道理在里面。原来自己在感情上不仅低能而且怯懦。被刻意放轻的的动作和脚步声在魏雪珠听来却清晰无比,哪怕她一直觉得自己其实还没有醒,但是她知道关门的声音意味着什么。如果这是做梦就好了,魏雪珠抽抽鼻子抓着被子蒙住头遮掉了所有的光线。
第二十九章爱别离
陈一栓走后几天完全没有消息,还是尤振华说这次紧急归队是有组织上的变动,排长陈一栓可能要变成连长陈一栓了。魏雪珠听了还是高兴不起来,有什么可高兴的,上课都提不起劲,失魂落魄了几天天天下了课在校园里溜达着不想回家,转转悠悠的路过艺术系才想起很久没有叶祥波的消息了,终于有事可做的魏雪珠马上晃悠去了叶祥波的画室去了。以前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不是这样的,自己一个人上完课回到家上网看电视备课写论文,生活好像挺充实的,一抬头就到十二点了。“结了婚之后怎么感觉更孤独了呢,难倒热情都被陈一栓带走了?”魏雪珠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橙汁润润喉,丝毫没注意自己已经在叶祥波这里叨扰半天了。
正在画设计稿的叶祥波禁不住翻了个大白眼,都懒得去看魏雪珠一眼。给她开门的时候还以为不死心的她又是为了赵亮而来,结果竟然是因为老公归队了跑这来发闺怨的,真是无语了。天知道为了赶工一批设计稿她要熬夜不说,饭都吃不上,哪里还有力气管魏雪珠的闲事。摇了摇脑袋强打起精神的叶祥波看不过魏雪珠的自怨自艾忽然有了个坏心眼,招招手示意魏雪珠到她这里来,不等魏雪珠醒过神来一把拉过她的手腕不容分说的就开始扯她的衣服。
“叶祥波你疯了。”魏雪珠用一只手招架着叶祥波的攻击,无奈从一开始被偷袭就不占上风,很快身上就只剩下一件吊带衫和短裤了。叶祥波得意的甩飞魏雪珠的衣服从一边的假人模特身上扯下一件乱七八糟的衣服胡乱包在了魏雪珠身上。被衣服里的针扎到的魏雪珠哇哇大叫,苦哈哈的求饶说:“叶大师,要找模特也不用找我啊,我的身材实在很悲剧的。”
“可是我现在就想用真人做立体剪裁怎么办,周围只有你一个活人啊。忍忍吧。”说着叶祥波套上针插拿起剪刀开始上下端详魏雪珠,魏雪珠脑袋里飞快的闪过了诸如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磨刀霍霍向猪羊之类的成语,眼见着叶祥波走到跟前毫不留情的先剪掉了过高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