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罗跟在云汐身边这么多年,自然对她与雪无痕的事情知道得十有八九了,现下只希望云汐不要受这些事情的影响。
“他倒真是精彩,朕竟不知朕的皇夫竟身怀这么多故事。”
莲罗辨不明云汐的喜怒,但总觉她这样的口吻有些讽刺。
“来人哪,摆驾云雪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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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汐来到云雪殿时,心绪是烦乱的。
那密谏上的条条框框,雪无痕的过去简直可以用罄竹难书来形容。
他因为弑妻之罪被判奴籍,发配过边疆,之后又身为死囚待罪之身时成为男宠,这样一个他,居然可以成为一国公主的驸马。
现在更是变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夫,这与他过去身为奴籍的遭遇,简直是天上地下。
云汐不可抑止自己生气,心知自己与雪无痕之间的关系再一次产生危机,她对他的信任还是如斯脆弱。
她全都不记得了,所以过去自己是怎么接受谅解那些事的,她根本不晓得自己的心意。
现下对于一个全部都没曾听过的她来说,这份刺激太大了,大到她必须马上见到雪无痕,听他解释清楚。
但是云雪殿接驾的是小方子和一众宫人跪在那里,却唯独没有雪无痕。
“皇夫呢?”云汐隐忍着怒气,淡声问。
小方子有些心急,毕竟他也不晓得皇夫去了哪里正暗自寻找,没料到雪上加霜女皇还忽然到了。
明明方才皇夫是回宫了,怎么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皇上,小方子……也不知道。”小方子瞥一眼女皇不善的神色,终是不敢欺瞒,声音有些紧张。
云汐皱眉:“皇夫明明回宫了。”这是她从守卫那里得到的回答,今日雪无痕外出,与胡太医一起在济施堂看诊,但这会儿早就已经回宫。
守卫也给了肯定的回答,看见皇夫进宫,并且肯定没见到他再次外出。
他活生生一个人怎么会不见了。
小方子跪在那里磕头:“皇上恕罪,小方子真的不知道皇夫去了哪里。”
云汐冷冷地坐下,示意侍卫四处去找。
一柱香之后,得到回报皇夫不在御花园也不在王宫里的任何一个地方,事实就是雪无痕不见了。
云汐再也按捺不住,冷笑道:“他在跟朕玩大变活人的把戏?”
小方子及云雪殿的一众宫人跪在那里都不敢说话。
任谁都看得出现在女皇在爆发边缘。
“来人哪!”云汐又发出一声爆喝,”给朕把这云雪殿里里外外都仔细找了!”
小方子见她颇有掘地三尺的意味,心下更是骇然,暗道皇夫啊,您究竟去哪里了,求您快回来吧。
他自己心里也纳闷,方才明明他转身去取个参汤的功夫,寝宫里已经没有人,他都不知雪无痕去了哪里。
这种情况以前从未有过,小方子也派宫人四下寻过,现在都快两个时辰了,还没找到人。
更糟糕的是现在连女皇陛下也发现了,等在这云雪殿要人。
当侍卫回来禀报四下并无找到雪无痕身影时,云汐终于按耐不住。
她发脾气地啪的一掌用力拍在雪无痕寝宫的那张大床上,无巧不成书的拍到那密道入口的按钮。
这一拍之下,立即发出一阵铁索滑动的声响,虽然暗沉,却令下跪的宫人都听得清楚。
但他们不敢抬头,也不敢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汐身边的侍卫也是惊诧,竟看着女皇身下那张大床的床板露出一个可供人进出的缝隙来。
那缝隙下面很明显就是一个蜿蜒而下的石阶。
云汐看着这条石阶,纷乱的思绪里忽然闪出一些灵光片段,是父皇奄奄一息时交代给她的讯息。
云汐啊,在你的云卿殿里,有一条……
这云雪殿便是她过去居住的云卿殿,她自从解蛊后记忆缺失,脑袋里记得的事情总是缺一块少一块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现下被这床板刺激,这一节已被她想起。
她肯定了父皇曾经交代过她这里面有一条可以通往宫外的密道,那么很明显不知所踪的雪无痕去了哪里。
他极有可能已经通过这条密道离开了皇宫。
云汐神色苍白,实在不能接受雪无痕做出如此举止。她命令贴身侍卫跟上她,一起往密道里走。
她今日必须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
雪无痕究竟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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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的画面是刺激神智的。甚至连她身后那些禁宫侍卫都目瞪口呆。
举着火折子的十几人将这密道照得敞亮,那前方有一对赤身露体的男女双手相贴,女子还似依偎状地靠在男子怀里,两人维持着不动的身姿,不正是皇夫和一个妖娆的女子吗?皇夫简直太大胆了,似乎都能感觉身后女王的熊熊怒火,侍卫擦了擦自己的冷汗。
夏漠最先拦在云汐和那些侍卫之前。
“皇上。”夏漠心沉,暗想还真是给云汐找到了这里。
他下跪,只希望情况还能在控制里,毕竟已快到两个时辰,离雪无痕完成疗伤应该不远,绝不能在此时功亏一篑。
“朕见过你。”云汐的声音冷得吓人,脸色也分外苍白,脸上是风雨欲来爆发前的神色。
夏漠心知越发不妙,见那些侍卫似乎蠢蠢欲动,他急忙道:“皇上,现在切不可打扰皇夫,否则他们会有性命之忧。”
云汐冷笑起来,看了一眼不远处再度刺痛她双眸的画面。
“朕的皇夫现在是在做什么?”她暗沉的声音近乎有些恐怖了。
“皇上您不要误会,老大……皇夫是在给叶姑娘运功疗伤。”夏漠忙道,却极为注意那些侍卫的举止。
“疗伤?”云汐冷笑起来,“在这僻静之地和个女人如此不堪的模样,这世上竟有如此古怪的疗伤?这伤疗得连衣服也要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