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细看下来,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莫名的触动,竟揪扯得她心口一阵细细疼痛,又来了,云汐实在太讨厌这样莫名的情绪牵扯。
为了那些她根本不记得,却又偏偏要给她奇怪感觉的东西。
雪无痕看到她眼底的抗拒和反感,自是知道她又在为不记得的事情生气。
他心中轻叹,移开视线,不再看她。她送他这白玉簪为定情之物,可惜情若逝时,所有曾经珍贵的东西,都已变得面目全非。
萧语墨自是能察觉到两人之间那种不快的气氛,心中得意。
这时又一位大臣来敬酒,在女皇和皇夫饮酒过后,萧语墨忽然笑了笑,轻声道:“皇夫不若就把面纱摘去吧,这般饮酒实是不便。”
他的话声只有云汐和雪无痕听得到。他有把握云汐不会怪他。
却见雪无痕神色坦然,竟真伸了手像是要把面纱拿去。
然而云汐却轻轻蹙眉,阻止了雪无痕,”就这样,不要把面纱拿掉。”她的声音有些发冷,倒是萧语墨也没料到的。
没想到女皇竟这样介意皇夫的容貌,是怕他会给自己丢脸吗?
萧语墨暗自冷笑,在看到雪无痕目光里一闪而过的痛苦时,他心里笑得更欢畅。
对啊,你就该有这样的自知之明,那张鬼脸女皇又岂会在意你分毫。
但是他们谁都猜错了云汐心里的真实想法。
她不是觉得雪无痕貌丑才不让他摘下,她只是有点气恼雪无痕居然在众人面前也是这般自若可以摘去面纱,却偏偏对着她,每每没有戴面纱,都会重新戴上,从不以真容对着她。
这让云汐心里很不舒服,也觉得今天晚上的这些臣子凭什么享有她都不曾有过的特权。
所以她不要别人看见雪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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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半洵,云汐有些倦了。
她命了那些大臣自行离去,不必再向她告礼。
而她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往席后去了,萧语墨看了雪无痕一眼,急忙起身跟随。
雪无痕垂下黑眸,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静静地坐在那里,似在欣赏月色。
“皇上,您喝太多了。”萧语墨跟着云汐,轻轻拿掉她手上的酒杯,担心她是否喝醉了。
“朕没醉,”云汐的声音很大,却很含糊,看来是真醉了的样子:“你知道吗?今天是我二十五岁生辰,可是朕身边一个人也没有。皇兄去了,父皇去了。还有朕残缺不全的记忆,哈哈哈,这算什么?什么都不记得……”
看着她皱眉微醺的醉态,那张俏丽美艳的面容染上粉晕,红唇轻轻颤着,竟是如此引人怜爱。
萧语墨有些痴迷地看着她。
“那么,臣祝您生辰快乐,皇上,您并不是一个人,您身边还有臣!”他深情地凝视她,轻轻扶住她。
“皇上,我扶您回宫吧。”
萧语墨扶着微醉的云汐,想了想,揽臂将她抱起,一下抱在了自己怀里,往后殿走去。
冷风有些吹醒云汐的酒意,她感觉自己被人抱在怀抱里,但模糊的视线里却好像看到了正向她走来的雪无痕。
“那是朕的皇夫啊!”云汐呵呵一笑,努力想站直身子,眨眨眼,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
雪无痕在远处就看到被萧语墨抱在怀里走来的云汐。
他迟疑片刻,还是走了过来,然后就闻到云汐身上的酒味,她醉得很厉害了。
“皇夫,皇上喝醉了,由臣下送她回宫吧。”萧语墨看着雪无痕,却不放松云汐,仍旧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看向雪无痕的眼神里也是志在必得。
雪无痕静静看着云汐:“女皇喝醉了会吐,不若先送她回安政殿,等下我开服醒酒汤药,马上熬给她喝,不然第二天她会头痛难忍。”
萧语墨怔了一下,他本想送女皇去他的青云殿,但现下雪无痕这么说,他一时倒有些犹豫不决。
“她若头痛得厉害就会发脾气。”雪无痕看着他淡声道。
萧语墨心里有些不适滋味,怎么难道我还怕女皇发脾气?
就算你雪无痕了解她又如何,也不过是过去了。至少他萧语墨入宫后女皇从未对他发过火。
想到此,萧语墨淡淡一笑:“皇夫不必担忧了,我自会彻夜照顾女皇,醒酒汤也会命宫人煮了,皇夫还是自己早些回去休息吧,免得明日身体又不适了。”
他才不会放弃和女皇独处的时光,今晚云汐醉得那么厉害,这般绝色佳人,也许圆房那件事便能水到渠成了,他又怎会在这个时候放弃这大好的机会。
“雪无痕,你过来!”云汐忽然扶着萧语墨站直了身子,不善的眼神盯着他。
她这般说话连萧语墨都怔了一下。
雪无痕却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云汐只是淡淡一笑:“萧贵君会扶女皇回宫,臣下就告辞了。”
“站住!朕命你扶朕回宫!”云汐醉酒的声音却说得咬牙切齿。
雪无痕望着她,就像在看着一个淘气的孩子。
这眼神让云汐恼火透了,她甩掉萧语墨的扶持,朝雪无痕走过去,还未走近他,脚下一个趔趄,竟向他摔了过去,好在雪无痕及时扶住她。
云汐便扑在他怀里。
萧语墨听到雪无痕淡淡的声音:“萧贵君,那便由我送女皇回宫了。”
然后萧语墨只能眼睁睁看着雪无痕唤了侍卫,扶着云汐一起往安政殿去。
他握紧的拳头几乎要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