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被他护得很好,只是一些轻微的擦伤,但雪无痕就承受了大部分撞击。
被救上来时几乎只剩一口气。胡太医说他头部受到撞击才会导致昏迷。
这半月来,他身上那些重创的伤口已经在慢慢复原,但就是不曾清醒,每日里喂药都是云汐嘴对嘴的喂与他。
没有知觉的他几乎不能吞咽。
而云汐每日里还要喂他参汤和一些续命维持营养的汤药,雪无痕的外伤渐渐好了,只是他仍然不见清醒。
这令云汐陷入恐惧中,很怕他永远都是如此。
但她不敢这么想,她想她的无痕一定不会抛下她。
想到这个男人为她做过多少事,那些牺牲和付出,云汐轻轻抓起雪无痕的手,无声哭泣。她真的再也找不到一个如此爱她的人了。
“公主,别哭,你怎么又哭了?”莲罗看到云汐伤心,也难过地在旁跟着流泪。
云汐擦拭过自己的眼泪,深吸一口气,对莲罗道:“傻丫头,怎么也被我惹哭了,对,我们不该哭,无痕马上就会醒。莲罗,你现下去嬷嬷那边抱了梓潼,好生照顾着,我在这里陪一会儿无痕。”
莲罗含着泪领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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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只剩下云汐和雪无痕。
“雪无痕,无痕,你醒醒啊……”云汐轻轻抚过无痕的面容,一遍一遍轻唤他的名。
“你难道不想看看我吗?”
她的眼泪滴在他的手心,云汐擦了一下眼泪,微微笑了,温柔的眼眸满含爱意。
“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傻呢?为了救我不顾一切,而我,就是爱上了你这个傻瓜。”
她缓缓掏出当日送他的那枚发簪,翻过他的手掌,将发簪放在他手心。
“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真得很恶劣啊,老是伤害你。
其实在布衣盟那段日子,我是很快乐的,而且会有期盼,对你假扮的秦歌总有说不出道不明的心情。这你不知道吧?
一个人的心总是比那些伤人的言语更诚实,它先承认了对你的眷恋。还记得那次宫中宴会上我尖刻的话吗?那时的我,看到你和轻寒假扮的燕贵妃,你们之间那些无法言说的亲密与暧昧,我好生气啊。可笑我还不明白为什么生气,还要拿话来刺伤你,其实我是在嫉妒啊,嫉妒她和你那么亲密。”
她停了下来,伸手轻轻抚摩他的脸颊。
苍白干涩的皮肤磨搓着她细腻的指间,她轻轻一叹,“我伤了你那么多,你为什么还喜欢我呢?”
“我们成亲后,你待我那么好,让我觉得快乐。虽然当时还没完全明白自己的心,可是我好喜欢你的体贴,你的温柔,喜欢你时时照顾我,任何事都以我为先。”
她叹口气,望着他寂静的容颜,含泪幽幽道:“我告诉自己不会再伤害你了,可我还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那时我总会在午夜梦醒时喊长枫的名字,也许我是有意的。无痕,你瞧我多坏,故意这样折磨你,看不清我们的感情,其实你早已走入我心里,是我不肯承认罢了。
现在回想起来,我到底做了多少恶劣的事情负你,对不起你的真心。你会有多难受啊,你从小就缺少爱,比别人更渴望爱,却没有得到过。遇到了我,你甚至不曾想要我爱你。傻瓜,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苦呢?
直到那日里我听到你和慕长枫的对话,那些骇人的秘密,我有多么震惊?
后来在贝壳湾,我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我看清了你的感情,也看清了自己的感情。在海边听着你说那些话,我心都碎了。我看到的,只有你对我的爱,是那么深沉,那么悲伤的爱。
那时的我只想把自己的心给你看到。我爱你,雪无痕,我已经爱上你了,你感受到了吗?”她颤抖地诉说着,脸颊贴上他的脸颊,他的脸颊也是冰冷没有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