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应该是国家的意思,但国家却否定了断罪之影这个秘密组织的存在,逮捕了一位公爵家的主人,打算消灭与这个组织的设立和活动有关的贵族。
被怀疑与断罪之影勾结的侯爵也和其他领主一起派出士兵,消灭了暗杀者集团。
权力者中也有人主张应该有效利用这些暗杀高手,但被怀疑被暗杀的贵族亲属怀疑他们,他们最终还是同意了废弃组织。
奥达娜他们的结局……是被超过两百名士兵包围,连同小堡垒一起被烧毁。
她和几名同伴一起逃离作为据点的地方,在逃亡时也杀害了十几名士兵。
不知是想越过国境逃走,还是为了逃离追兵而偶然移动到那里。他们藏身在国境附近一座无人使用的堡垒。
但是他们马上就被发现,士兵们冲进了堡垒——然而,在这种狭窄黑暗的空间战斗,对身为暗杀者的奥达娜他们来说是很有利的战场。
冲进来的士兵们在几分钟内就被杀光了。
察觉到这一点的指挥官包围了堡垒,放火烧了堡垒。
他们从敞开的门将装满油的木桶扔进建筑物中,让魔法师击出火魔法,从内部将建筑物烧光。
他们也对堡垒的上层施放火魔法,试图用火焰和烟雾将里面的暗杀者全部消灭。
——然而,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那就是奥达娜。
她从熊熊燃烧的堡垒入口像影子一样跳出来,全身缠绕的黑色皮带冒着烟,袭向士兵。
她手持短刀,以敏捷的动作接近,挑战手持长枪、剑和盾牌,身穿铠甲的对手,转眼间就将三名士兵打倒在地。
然而寡不敌众——她明显处于劣势。奥达娜自己应该也不认为能突破包围吧。
她受到弓箭攻击,动作变慢时,被枪兵刺中胸口和腹部,就此丧命。
从被火焰包围的堡垒中跳出来的她,在短短的时间内带走了十四名士兵——然后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从记忆中读取了她的一部分思考和内心。
奥达娜这名女性,似乎不认为自己是拥有心灵的人类。
这一点在她临死之前变得明确。
当潜伏的堡垒被放火,同伴们被火焰和烟雾包围而死去时,她对派出士兵的侯爵感到强烈的愤怒。
对于被背叛,对于毫不犹豫地想要杀死自己和同伴的贵族和士兵的憎恨。
虽然她没有为路斯塔尔这个国家工作的意识,但在临死之际,她才第一次对包含自己的成长经历和境遇在内的世界,对背叛后即将被杀死的这种待遇,第一次产生了人类的愤怒。
那简直就像至今为止像冰河一样冰冷冷彻的暗杀者,被堡垒被放火的火焰赋予了不讲理的死亡和绝望,她自己将内心的憎恨之火具现化了。
奥达娜被火焰吞噬,她淋上水袋里仅剩的水,让包裹身体的耐火性极强的皮带吸收水分,好不容易逃到了出口附近。
然后她被杀意驱使着,向士兵们发起了挑战。
面对绝望的死地,她没有一丝对生的渴望,只是追求着杀死眼前的敌人。
她没有考虑过复仇。
她被第一次知道的愤怒的感情驱使着,袭击了士兵。
死亡的使者在那里死亡了。她的人生没有幸福,也没有黄昏。
奥达娜不知道自己是谁,就这样活着,然后死去。
只有让才能开花的严格训练和战斗,才是她活着的证明。她没有生命的意义。她也不理解人生是无可替代的。
这样的她,不可能对别人的痛苦和死亡有什么感觉。
战乱的时代造就了她这样的存在,当战乱走向终结,她就被抛弃了。
只是用来杀人的道具。
被这样培养出来的女人。
这样的她,现在成为了为我而战的亡灵。
当然,幽鬼兵没有生前的记忆,也没有心和感情。
*****
得到奥达娜的部分记忆后,我离开了精神世界。
我在漆黑的房间里站起身,打开紧闭的窗户,看向被月光照亮的庭院。
——为无法得救的灵魂祈祷——
银月散发出青白色的光芒,让我想起了这样的诗句。
今天的月亮格外明亮。明明不是满月,却将夜晚照得通明。
我正要关上窗户,把手放在窗框上时,背后出现了摇曳的身影。
我回头一看,奥达娜就站在那里。
喂喂——我不记得有召唤你啊。
她似乎是从我被月光照亮的影子中现身的。
在我失去意识的时候,幽鬼兵和灵兽会保护我的肉体,但没想到她会在有意识的状态下现身。
怎么了?我确实调查了你的过去,但你不喜欢吗?
戴着皮革眼罩的她沉默地伫立着——这是当然的。在这里的是幽鬼,不过是死者留下的残渣。
她不可能还保有自我,所以对话不可能成立。
她像亡灵一样站在苍白的月光下,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最后蹲下身,回到了影子之中。
……虽然发生了不可能发生的事,但我努力冷静地分析刚才发生的事。大概是无意识领域做出了某种判断,打开了与幽鬼兵的连接点——应该不是判断我有危险吧。
或许是无意识领域的活动传达给了奥达娜,让她误以为我在呼唤她。
这奇妙的事态或许是因为月亮的魔力。
自古以来,月亮就与魔术有着很深的渊源。
夜晚与死亡有着很深的渊源,或许就是这些条件让幽鬼兵与之结合。
不过————
我用冥府的神器之力得到了幽鬼兵。
这两具幽鬼兵的力量相当强大。
过去出现在现世,因死亡而继承了冥府世界的战斗技术,被创造出来的幽鬼。
像这样的士兵,不知道有多少个被分配到古拉夏和拉波拉司麾下。
在火山岛托鲁登与死导者战斗时,我得到了古拉夏送来的幽鬼兵的协助。那些战士,每一个都是拥有惊人实力的精锐。
存在于人类历史中的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