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话说回来,马纳司领地不是有铁鬼岩窟吗?如果在山里栽培,不就会在小鬼的领域附近吗?不会很危险吗?
这倒是没问题——应该吧。虽然的确是在山坡上栽培,但离小鬼的洞窟很远,茶田附近也有设置堡垒。
哦,你们还真谨慎。话说回来,你们也有参与田地和堡垒的建造吗?
是啊——这种叫凯普隆的药草本来就很有营养,所以在皮亚内斯北边的山岳地区和菲杰德那边很常饮用。
知道有人把这种药草做成茶田饮用后,提议量产并贩卖的人是我。虽然也有请战士公会协助,但应该也花了不少钱。
库瑟他们似乎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拓展生意,现在终于迎来了收获期。今后应该会以埃布勒哈领地为中心,成为越来越活跃的商人吧。
那么,学校建设也拜托你们了。这应该会成为将来大幅提升埃布勒哈领地价值的结果。
是啊。虽然一开始会是规模很小——借用民宅的实验性学校,但让孩子们自己学会生存的方法是件好事。
凯普隆是虚构(架空)的生物。
雷吉之所以会相信是锈蚀,是因为那是老朋友说的话吗?听到从小认识的人这么说,就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做出了像小孩子一样的反应——类似这样。
莱吉和阿尔玛做的梦
没错。明天开始,我就会和岳母一起回维斯沃尔格。岳母预计休几天假后,就会回布拉蒙德。
我知道了——雷基会按照预定计划,从维斯沃尔格前往巴夫萨夫村吗?
我可能不会去巴夫萨夫。我考虑直接前往荒地。
荒地是什么啊?
阿尔玛打断我和库洁的对话,不知为何不悦地说道。
我简略地告诉她发现了疑似遗迹的地点,以及我要去那里调查的事,她似乎理解了。
这样啊……你要小心哦。她担心地说道。
这让我有些在意。
阿尔玛的个性豪放磊落。这样的她竟然会担心我这个冒险者的行动。
她应该很清楚旅行途中会有危险,为什么现在会担心我的安危……?
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反而担心地问道。
不……没什么。
她嘴上这么说,却瞥了库洁一眼。库洁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吃完早餐后,拿着盘子走向流理台。
其实……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
该怎么说呢……是个奇妙又非常有真实感的——那样的梦。
她像是在回想般,断断续续地开始说道。
虽然我忘了开头的内容,但那是个天空一片灰濛濛的地方。远方有一座巨大的山——是我从未见过的巨大山峰……呃,我的面前有一棵大树。那是一棵没有叶子,看似枯萎的大树。
说到这里,她的表情蒙上一层阴影。仿佛在现实中看到那幅景象般,表情扭曲。
你躺在那棵树上——脖子上流着鲜红的血。
听到她这么说时——我感到一股异样感。
我心想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件事,才发现那是我今天早上作的梦。我醒来后过了一段时间,已经逐渐忘记梦的内容,所以没有立刻想到。
不过,有些地方微妙地不同。阿尔玛是从树下仰望我的身体,而我的梦中是俯视——虽然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义。
而且阿尔玛的话中,具体的部分是脖子上流着血。
不是流着血——而是流着血。这并非偶然。
原来如此,所以你作了那个梦——有什么感觉?
我这么一问,她的表情又蒙上一层阴影。
在梦中,我以为你死了——不对,应该说有那种感觉。我就是那么具体地感受到你的死。她如此说着不吉利的话。
你说有红色的东西从脖子上垂下来,对吧?
对——我以为那是血……好奇怪,看起来就像是从脖子上垂下来一样。她这么说。
她看到的或许不是血,而是红色的公会印记——我猜可能是赤铁印记。
可是我并没有告诉她自己升上赤铁阶级的事,也没让她看过印记。尽管如此,她却作了预知这件事的梦……
不,怎么可能。
可是要说只是偶然,也未免太巧了,和我作的梦一致到奇妙的地步。
到底是谁让我和阿尔玛作了那样的梦?还是说真的只是偶然?
……总之,我会小心的。
我含糊其辞,要回来的库洁别告诉她梦的内容。
要是她叫我别去旅行,我可就伤脑筋了。
阿尔玛作的梦。
我作的梦。
其中的相似点与相异点。
要理解这奇妙的梦境启示所隐藏的意义,似乎很困难……
离开杜亚玛宅邸时,我告诉库洁明天去乌斯沃格之前,有东西要交给她,而朋友也说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至于是什么东西,他只说敬请期待。我看到青梅竹马在策划什么时会露出的笑容,以及试图隐藏笑意的嘴唇动作——不过,那似乎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我知道了。我这么回答,决定今天上午悠闲地在街上逛逛,然后在傍晚钟声响起时把东西拿过去,便与朋友道别。
不久后,宣告早晨来临的钟声响起,城镇苏醒了。
大街上的店家开门营业,走在路上的人们和从城镇运出商品的货车开始活动。
其中还有载着要运往西方的石材和木材的大型货车。要用来建造要塞的物资已经准备好了。
那些物资和从其他领地运来的物资一起接连运出,送往西方——被称为边境的地区。
……这个荒凉的领地终于也要迎来变化了吗?
仔细想想,住在这里的领民们在封闭的世界里生活了漫长的岁月。
我并没有义务解放他们,也没有想这么做的念头,但就结果来说,我为他们带来了变化——无论是好是坏——给了他们领民接触外面世界的机会。
老实说,我对这里的领民并没有什么好感。
因为他们对所有事情都一无所知,最重要的是,他们对自己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