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深信责备他人能消除自己无能的愚者,不管对他们说什么都是白费唇舌。因为对他们来说,真相是他们最不想知道的事情。
魔术师追求真相,以窥探世界深邃的断绝深渊为远大目标的理由,拥有他们那种脆弱精神的弱者永远无法理解。
以虚伪满足自己的存在,甚至比追求究极美食的快乐,不惜堕落为邪神的帕萨夏还要低劣。
啊啊,根本无法相比。如果有能衡量灵魂真正价值的天秤,我将挖出自己的心脏,放在天秤上,向名为真理的神明跪拜!
这句话——不是布雷拉说的。
而是不断吟唱具有魔术含意的诗歌的某位诗人所说的话。将心脏放在天秤上,是根据现在已经不存在的古代神话。
我记得这位诗人是卢修塔尔的男爵……对了,名字叫吉欧雷格戈德瓦隆——
(瓦隆?那不是尼尔雅利斯的姓氏吗?)
我下意识地将魔晶石的解析交给机器,将意识拉回现实,睁开眼睛。
坐在前面座位的少年勇者双手抱胸,随着马车摇晃睡着了。他身旁的尼尔雅利斯则是醒着,一直注视着往后方流逝的风景。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一出声,她就嘀咕着你醒着啊,然后转头问我:什么事?
瓦隆这个姓氏,和那位诗人瓦隆卿有关吗?
你是说吉欧雷格戈德瓦隆吗?嗯,他确实是我祖父。
我忍不住发出哦!的感叹声。
瓦隆卿的诗中,有很多富含魔术隐喻和技巧含蓄的优秀诗作。原来如此——他的孙子果然也从他的诗中得到许多启发,才踏上魔法师之路吗……
我擅自做出这种解释,她却露出有点困扰的表情。
这个嘛……老实说——我也不太清楚。因为我小时候几乎没有读过祖父的诗。我开始读祖父的诗,是在进入阿卡曼诺夫魔导学院之后。
啊……这样啊。
我的想法被否定,不禁羞红了脸。因为命运般的巧合而得意忘形,忍不住把想相信的事情当成事实。这是外行人或笨蛋才会做的事。
啊,不过——我小时候,父母好像有念过祖父的诗给我听。或许是受到那个影响吧。
妮露夏琪斯似乎觉得我有点可怜,于是这么安慰我。
不过,她小时候听到的诗句,确实有可能在潜意识中对她产生影响。即使意识无法理解,潜意识中仍可能累积知识。
而这些知识,确实有可能在意识中发挥作用。
不过,你为什么突然提起祖父?
嗯,因为我刚好想起瓦隆卿的诗。在我的故乡皮亚涅斯,卿的诗也受到很高的评价。
听到我这么说,她露出有点开心的表情。从她的反应来看,她对祖父似乎没有什么好印象。不过,听到亲戚的功绩受到称赞,果然还是会感到开心吧。
这样啊……那真是令人高兴。老实说,在路斯达勒的评价不是很好。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路斯达勒的文明水平确实很高,是个文学发达的国家。在这样的国家中,他那异质的风格或许会被埋没在众多华丽的作品之中。
不过——我有预感,瓦隆卿的诗在经过一段时间后,将会再次受到评价。
当人们的意识从壮丽的戏曲中转移,再次拿起那些踏足深远精神灵域的诗,发现其真正的价值,可以说是时代变迁的要求。
我知道,真正有力量的话语、诗歌,正是在新时代的变迁中,宛如魔法般为人心带来新的气息。
感谢各位的高评价和书签。
本章也只剩下两话了。
下一话将在13号星期三投稿。下星期天的投稿就是本章的终幕。
今后也请多多指教~
顺带一提,瓦隆卿这个名字,是取自现实中的拜隆卿。我以前就知道这个名字,但他的诗大多是恋爱诗,我不太喜欢……不过,他的人生相当戏剧化。
从夜营地到灵兽乐园
马车的移动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一边休息着因与邪神战斗而疲惫的身体。
连接城镇与城镇的街道,到处都是凹凸不平的,车体偶尔会剧烈摇晃,让睡着的修巴尔兹少年的头撞到车体。
夕阳西沉后,马车的车顶前方垂着一根棒子,上面挂着提灯,照亮着黑暗,马车继续前进。在黑暗的夜路上前进了一段时间后,车夫出声警告我们,说接下来会有点晃。
马车驶离街道,靠近有岩石的地点——那里似乎已经有先到的客人了,可以看见篝火的亮光。
马车停在岩石与岩石之间后,我们下车去向先到的客人打招呼。这是为了向先确保了地点的冒险者和旅行商人,表示最基本的礼貌。
啊,不好意思,可以让我们一起露营吗?
亚托米斯脱下魔法师的帽子,向他们搭话。看来他们是一群旅行商人和几名护卫冒险者。
嗯,当然可以。不介意的话,请用我们的篝火。
对方是年约四十多岁、看起来人很好的旅行商人,以及三名年轻的冒险者。看来他们没有在周围张开结界。
至少为了以防万一,应该要张开驱逐野兽的结界吧……?我这么想着,这时尼尔亚里斯朝着黑暗的方向走去。
哎呀,小姐要去哪里?
老魔法师轻轻举起手,对旅行商人的提问表示不用在意。
我只是要施展驱逐野兽的魔术而已。毕竟冬眠前的熊有时会袭击人类。
我和巴尔赛斯也聚集在篝火周围,但还是在其他地方设置篝火,开始进行确保营地的工作。最后还是得搭起睡觉用的帐篷。
车夫和巴尔赛斯以熟练的动作搭起几个小帐篷,然后用我收集的枯枝和马车上的柴薪生起篝火。
巴尔赛斯似乎在与邪神的战斗中认同了我的实力,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对我摆出带刺的态度。尼尔亚里斯也因为对我的叔父瓦隆卿有正面评价,开始把我当成同伴。
已经打成一片的亚托米斯和旅行商人,开始聊起戏剧的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