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楚三皇子府。
原暝焕刚从皇宫回来,管家就告诉他,府上有人造访,还是个姑娘。
“那姑娘在府门外徘徊了好久,说是王爷的朋友,奴才看她挺可怜的,这才将她放了进来。”
原暝焕揉揉疲惫的额角,有气无力道:“本王的府邸又不是收容所,以后别什么人都随便放进来,下不为例,去拿些银两打发她走吧。”
管家看他心情不好,便没敢多言,“那奴才就去办了,王爷早些歇着吧。”
原暝焕点点头,靠进软塌瞌眼小憩。
没多久,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喧闹声,叽叽喳喳的向这里靠近。
原暝焕立马被吵醒了,脑袋却依旧昏昏沉沉的。
许久没有休息,他整个人已经到了疲惫的顶点,就连回来的脚步都有些虚浮,好不容易可以回府清静一会儿,这时又被闹起来,心情可谓是糟糕透了。
“你们王爷呢?住哪儿啊?这儿么?”
说着云宁粗鲁的一脚踹开院门。
“哎呀,姑娘,你这是要老奴的老命呀,你已经拿到银子了,就赶紧走吧。”
管家的声音满是无奈和祈求。
云宁怒气满满:“我管你,你叫楚瞑出来见我,拿点儿碎银子给我,他打发乞丐呢?”
“姑娘,老奴早就说了,你要找的人不在这儿,一定是来错地方了。”
云宁会信他的?
“绝不可能,本小姐都已经在四邻里打问过了,就是这里,你快让他出来,本小姐没那么大的耐心。”
管家还没来及说话,房门便从里面推开了。
原暝焕一脸不悦:“闹什么闹?”
云宁看到他,内心激动的不行,表面却冷笑一片,“哼,原来躲在这儿呢。”
疾步上前,云宁将两张银票狠狠的扔在了楚瞑面前,“你以为,本小姐会稀罕你这点儿东西?”
管家,下人以及匆忙赶来的侍卫,俱是一脸呆滞。
这天下,竟有女子敢这样对王爷说话?
简直不可思议,匪夷所思,难以置信啊!
就在侍卫拔剑出鞘,等着王爷一声令下,抓住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时。
原暝焕只是黑着脸朝他们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
怔愣了几秒后,还是管家先反应了过来,赶忙驱散着一众人离开了院子,临走前还极为体贴的关好了大门。
原暝焕一看云宁就头疼,无声叹了口气,“你先进来……”
云宁捡起银票塞进了口袋,理所当然的跟了进去。
“云小姐,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原暝焕边倒茶边抬眸看向云宁,“谁告诉你的?”
“你说呢?”
这不明知故问嘛!
“君笑兄?”原暝焕目光暗沉了下,“他们知道你来云京?或者本王该问,云小姐找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还什么云小姐云小姐的,我们好歹同生共死过好么?有必要这么见外吗?叫我小云就行,或者要是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叫……云……云儿……”
“……”,原暝焕一言未发,只目光灼灼的看着云宁。
云宁原本脸皮挺厚,可也经不住这么看呀,红晕一路延伸至耳后根,她不自然的摸了摸后脑勺,缓解了下心中的羞涩,复又抬眼直直的看着原暝焕。
唉,才这么几天,怎么就瘦得‘不成人形’了?
云宁此时的眉目柔和了下来,煞是好看,尤其一双水眸灵动的就像初熟的紫晶葡萄一般,原暝焕喉头滚动了一下,不自然道:“咳……云小姐……”
“我说了,叫我小云。”
“……好吧,小云,说说你来找本王有什么事?”
云宁淡淡道:“那日在悬崖底下你不是说要对我负责娶我做妾嘛,我回去问了下我爹娘,他们说我开心就好,并不反对,本小姐来找你呢,就是看你要什么时候兑现承诺,本小姐好把自己嫁出去。”
云宁摊摊手,“就这样,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
原暝焕的心情有些难以描述,他对云宁不是没有感觉,再加上云宁毫不犹豫的陪他跳下悬崖,两人经历的那些刻骨铭心的生死瞬间,说不心动根本就是骗人,他也不可能轻易忘记,但是他可以清醒的认识到两人是绝不可能在一起的。
一来,他不清楚这个小云的底细,甚至连她的全名叫什么都无从得知,身为步步为营活过来的人,他绝不会允许自己如此被动。
二来,小云身边那个叫做白无尘的男人,可是一颗心都在她的身上,两人的关系又那么亲密无间,这让原暝焕不得不怀疑云宁接近他的真正目的。
其实并非原暝焕多想,千机阁阁主白无尘的名字人尽皆知,一夜之间踏平金莲圣教分堂更是让他名声大噪,江湖上对于他如此撕破脸皮大动干戈的原因众说纷纭,可原暝焕却是不多的知情人之一。
白无尘就是为了他眼前这个女人,眼睛不眨的与五大组织之一的金莲圣教为敌,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敢问这种深情,有哪个女人能抵抗的了?
反正原暝焕觉得,只要脑子正常,都不会拒绝。
“云小姐还是不要再胡闹了,明早赶紧走吧,回红雨山庄去,免得那位白公子担心。”
“我不,我不走。”云宁一骨碌翻上原暝焕的床,四肢张开扒着床角,“我赖定你了。”
原暝焕早就知道云宁会来这一套,完全不为所动,“那就委屈云小姐在此好好休息一晚了,明早本王会吩咐人送你回红雨山庄。”
说完就迈步出了屋门。
云宁一张小脸气的通红,翻身而起,朝着门口大骂:“大坏蛋,楚瞑大坏蛋……”
守在院门口的侍卫一个趔趄。
原暝焕更是瞬间黑脸,恨不得今晚就把里面的女人打包送回去。
“王爷,秦大人有新动作了。”头顶传来醇厚低沉的声音,来自屋顶肃穆而立的蒙面黑衣人,他是原暝焕的贴身暗卫。
原暝焕眯眼问:“什么情况?”
“秦家二公子摆宴奢江楼邀您喝酒,说是给王爷接风洗尘。”
秦二公子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风流成性,整天流连花丛,最喜欢摆宴给人庆祝这个贺喜那个,哪儿都有他。
他和原暝焕并不相熟,只是偶尔碰面打个招呼,这次大张旗鼓的接风洗尘,明显没安什么好心。
原暝焕冷笑道:“本王回京也有五日了,他现如今才想起来,摆明了告诉本王是场鸿门宴。”
“王爷,据说秦家五小姐也会去,他们应该是穷途末路要使阴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