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阿舍嚯的站了起来,“不去,阿宁不会进宫的。”说着来拽阿宁的胳膊,“走,收拾东西,我们赶紧离开。”
“臭小鬼,关键时候你捣什么乱?”临风一脸怒意难消。
阿舍:“捣乱?我才没有捣乱呢,皇宫那是什么地方,你以为我会不清楚,一不小心脑袋就没了,怀王出事了,那是你们怀王府人的事儿,你们自行解决,凭什么来找我们?阿宁是怀王的恩人,不是他的仆人。”
玉树和临风一时静默,阿宁拍了拍阿舍的手背,投去安抚的眼神后,阿舍这才不情愿的松开手。
阿宁反问:“有件事我不太明白,即使进宫了,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怀王不愿让人跟着必定有自己的原因。
阿宁不知道那个原因,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特殊日子的特殊之处。
什么都不知道的她,不是想不想做什么,而是没有能力做什么。
临风:“......”
玉树:“...有个人陪着,总是好的。”
两人的神情俱是有些哀伤有些心疼,阿宁叹了口气,妥协了。
“我去。”
———
话说早朝之后,原千朔就被元庆拦住了,说皇上在御书房等他。
元庆是宫里的太监总管,自年幼时就在他父皇身边侍候,是这个生性多疑的皇帝唯一的亲信。
因为元庆为人圆滑,心思缜密,尤其是他口风极紧,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会说,皇宫六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所以原千朔知道自己在他嘴里套不出什么话,索性一路只是闲扯尬聊,来打发时间。
来到御书房石阶前,远远就看见一身明黄,头戴金冠的太子殿下,他的皇兄——原千秋。
原千朔和元庆都不可避免的行了礼。
“见过太子殿下。”
原千秋堪堪一扶,原千朔才发现他俊秀的脸上满是凝重。
“七弟来啦,父皇他在御书房等你。”
原千朔点点头就想错身进去,耳边却传来原千秋压低声音的提醒,“军营那女俘虏的事儿父皇已经知道了,方才大发雷霆,进去后你自己多加小心。”
霎那间,原千朔眼中的颜色变了。
“臣弟,多谢皇兄提点。谨记于心,绝不敢忘。”
太子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拂袖离去。
原千朔看太子走远,便向元庆点了下头,元庆立即在门外高喊了一声,“皇上,怀王殿下到了。”
好一会儿,门里才传来沉重的四个字,携带着未消的怒气。
“让他进来。”
第三十八章谢父皇成全
原千朔步入御书房,发现庆宣帝低头批阅奏折,神情严肃。
两边的宫女个个面容紧绷,大气也不敢喘。
看来,这次的关确实不太好过。
“儿臣见过父皇。”
庆宣帝“啪”的合上折子,“今日赤峰将军传来奏章,说你在军营当着众位将士的面带走了一位女俘虏,此事可属实?”
原千朔勾唇一笑,“启禀父皇,这事......确是真的。”
“可是用了赦令?”
原千朔点点头,笑道:“父皇英明。”
庆宣帝见不得他这副纨绔样子,眉峰下沉道:“你到底怎么回事?不知道她是大雍俘虏吗?”
“当然知道,但儿臣对她一见钟情......”
庆宣帝拍案打断:“荒唐,你堂堂一个王爷,为个女人在军营里胡闹,滥用职权,关键是随便启用赦令,累你皇兄名声受损,他可是储君,你是何居心?”
“父皇,这您就冤枉儿臣了,儿臣当时鬼迷心窍,难以自控,哪里能想这么多?不过牵累了皇兄的确是儿臣考虑不周。”
“这自然全是你的过错,你此等行径不顾皇室颜面,身为皇子,太傅教授的为官之道治世之略,你统统都忘了吗?”
原千朔蓦地为难一笑,“儿臣想,大概是父皇忘了吧,儿臣自七岁起就被送去边关,直至弱冠才还朝,从未得过太傅大人授业,因此......”
庆宣帝瞬息色变,眼中满是错愕,“你,你这是在怨朕?”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实话实说。”
“你,你这逆子,给朕滚出去——”庆宣帝雷霆大怒,颤抖着手一挥袖将御案上的茶盏扫了下去。
“当”的一声碎响,在旁边侍候的宫女俱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原千朔罔若未闻,挑眉看了看庆宣帝的方向。
“儿臣告退。”说着便要启步离去。
“站住。”庆宣帝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戒平复了怒意,随后沉着嗓音说:“你堂堂王爷专横跋扈,徇私枉法,根本不配做统帅,即日起,兵部移交太子管理,你,给朕滚回你的怀王府好好反省。”
“还有,今日敢大逆不道的顶撞朕,你晚上留在宫中,罚去暮云楼清扫以示惩戒。”
庆宣帝瞪着原千朔说完,然后厌恶的偏过头去,靠着龙椅缓缓顺气。
原千朔全程笑意未减,他早就料到会这样。
于是抬头盯着他所谓的父皇,薄唇轻启。
“谢父皇成全。”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听不出任何情绪。
却使庆宣帝搭在扶手上的手臂,瞬间僵了。
———
这边阿宁已随文太医顺利进宫,两人去打听了一番,结果询问过的宫女侍卫皆不清楚怀王的去向。
没办法,阿宁只好来到御书房周边,想再打听打听。
这时,走廊的拐角,一个粉衣宫女刻意压低声音说:“哎,你知道么?怀王殿下被皇上下旨禁足了,罚去清扫暮云楼,我今晚在那儿当差呢!”
另一位昂着头,神情倨傲,“不知道你在高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时我就在御书房当值,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粉衣不服了,翻了个白眼,“是吗?说说呗。”
“其实事情很简单,就因为一个女人。”
“女人?”粉衣惊讶失声。
“你小声点儿。”另一位不满的拍了她一下,“可不是因为女人,还是个大雍的女俘虏。”
听到这儿阿宁便清楚说的是谁了,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梁。
文太医戳了戳她,八卦道:“是你吧?”
阿宁不知该怎么回答,尴尬的指了下不远处两个同样八卦的小宫女,道:“安静点儿,认真听。”
文太医听话的“哦”了声。
继续听,那粉衣可惜道:“唉,怀王殿下哪里都好,就是太风流了,否则太子之位还不一定是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