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其实玲珑姑姑并非第一个受害者了,姐姐昏睡的这几天已经接连三四个女孩出事了,表面虽说是因为蓄意出逃所以受到应有的惩罚,其实不过是受不了他们的凌虐和屈辱对待,我们身为俘虏,国灭家亡,掌控不了生死,但也不能没有骨气的任他们如此欺辱,所以玲珑姑姑逃了,那些姑娘也逃了。”
阿宁擦了下小锦眼角的泪痕,心中一片苍凉,她心想,是啊,能逃的都逃了,即使她们明白......逃离的前路也不过是条死路。
“你呢?有没有想过要逃出去?”
小锦轻笑一声,有些绝望,“姐姐,今晚是最后的期限了,明天,我们统统都要被烧死。”
“你听谁说的?”
“昨夜,听那些士兵说的,以前帐外守夜的只有两人,据说今晚会增派巡逻队,就是为了防止我们逃跑。”
小锦抱膝靠在草堆旁,目光呆滞的看向阿宁,“姐姐,我们是不是活不了了?”
阿宁为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理智告诉她今晚单独行动胜算是最大的,可是面对小锦的这几个字,她竟然开始犹豫了。
可防卫加强的军营,势单力薄的她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安全逃出去的几率能有多大?
几乎是完全不可能。
而且一旦失败,她们所要承受的后果……
长久的静默后,小锦慢慢收回视线,她一脸苦笑的勉力开导自己:“不过也好,与其这样提心吊胆的活着,还不如早些解脱,姐姐,希望下辈子,我们都能投个好人家,或许就不必受到这种牵连了。”
说着说着一滴滴泪从小锦的眼角滑了出来,蜿蜒过泥灰横肆的脸颊,无声的落入了青草泥土之间。
鬼迷心窍的,阿宁抬起手抚了抚她的头顶。
“别想这么多了,时间不早了,快睡吧。”
你不用怕,阿宁在心底默默的补充道。
第四章带你逃出去
入夜子时,空气微凉,身下泥土渗出透骨的湿意。
四方一片静谧,帐内只有安稳的呼息和时不时的翻身声音,帐外隐隐透进暗淡火光,幕帘随晚风微微晃动,兵甲摩擦地面的沙沙声由远及近。
忽然,帐外一阵嘈杂,阿宁条件反射般地睁开双眼。
她警惕的扫视着周围,然后右手顺势一摸。
空的?
小锦不见了,她去哪里了?
――
隔着帐子有女子的呼救声远远传来,阿宁眉峰一沉,嚯的站起身,从草堆里拿出一根半臂长的木棍,这是她好不容易从草堆里找到的,在地上偷偷摸摸磨了一下午。
尖端如箭头,棱角分明,手柄处用棉麻布绑着,以免脱手,虽说受客观条件限制做工有些粗糙,但在这种情况下,这木棍已经算是一件锐利称手的武器了。
阿宁身轻如燕,灵巧的避开躺在地上的人,悄无声息来到了门口,她屏住呼吸,小手慢慢捏住帐帘的一角。
透过缝隙,门口有两人把守,所以,掀开帘子后,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解决这两人,不给他们任何呼救的机会,否则就麻烦了。
猛地掀开帘子,电光火石间阿宁徒手劈晕了一个,另一名士兵见状刚想高呼,她顺手抽出袖中的木棍就是当头一棒,威武雄壮的兵爷当即晕乎了,软着身子栽在了地上。
阿宁将两人拖入了帐内,然后开始小心翼翼的循声辨位。
可小锦的声音几乎已经捕捉不到了,深夜的风嘶吼呼啸,仿佛是阴灵鬼怪的挑衅,空旷的地界上除了将士们的打鼾声,就是巡逻队整齐的步伐声,阿宁只能凭着直觉寻找。
七拐八拐好久之后,不远处的帐子后面传来了男人下流的哄笑声,阿宁耳廓敏感的动了动,小锦熟悉的啜泣也相伴入耳。
她紧了紧手中的木棍,压着一身怒气慢慢靠近。
这里灯火黯淡,四周昏黑一片,两个士兵疯狂的撕扯女子单薄的衣服,肆意亵玩着那柔美的身体,她的求饶和反抗统统被无视,整个人就像是最下贱的玩物一样被随意揉捏。
月光下凌乱的黑发贴在女子的侧颊,被欺凌的楚楚可怜中透出怯懦的美,其中一个士兵顿时把持不住了,他解开裤带,抓住女子光滑白皙的肩膀就要往身下压。
这时突然耳侧生风,他心中警铃大作,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尖利的木棍携风而来,自他脑侧穿刺而过,带出一连串的热血,洒在身下女子的脸上。
寒风呼啸而过,如一曲勾魂索命之音,他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大股大股的血涌出喉咙,堵住了所有声音,而他的同伴早就被拧断了脖子,扔在了不远处。
小锦吓得失声了,推开身上的人,不顾衣衫不整,转身拔腿就跑。
这时身后响起两个字,她踉跄的脚步顿时停住了。
“姐姐——?”
阿宁像是修罗场浴血奋战幸存而归的战士,从暗黑角落逆着光一步一步走出,那一刻,小锦仿佛看到了救世主,一头冲进了她的怀里。
阿宁这次没有推开,而是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背,“放心,没事了。”
不过多时,巡逻队的声音渐行渐近,阿宁闪身避入了帐后的死角,等那一众士兵离开,她才冷静的推开小锦。
将两具尸体搬过来靠在一起,阿宁扒下其中一人的衣服扔在小锦面前,然后开始解腰带。
“换上。”
小锦惊魂未定,颤着声音疑惑道:“姐姐?”
“不想死就赶紧换上衣服,我带你从这里逃出去。”
小锦先是一愣,转而欣喜,最后忙不迭的开始换衣服。
头发用素色布带高高盘起,额前绑上绛红色的带子,一身铁甲红衣,俨然是两个小兵,只不过身形都有些瘦弱。
阿宁将一把铁剑扔给小锦,自己拨了拨那人脑袋上插的木棍,纠结的盯着看了好大一会儿,才拿起另一把剑挂在了腰间。
两人尽量躲着巡逻兵走,现在深更半夜的,即使穿着士兵服,也不免引人怀疑。
阿宁对这军营的布防是一片空白,半点儿都不清楚,要是她一个人其实好办,直接越过外围栅栏硬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可是小锦不行,只能去出口看能不能混出去。
出入口向来是重兵把守,警戒度系数最高的地方,夜间灯火通明,位置异常鲜明,两个字——好找,但越靠近兵力越强,两人暴露的危险就越大。
“跟紧我——”
阿宁是第三次重复这句话,可这次却没得到回应,她猛地一转头。
身后空空,人——竟然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