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损了。不论怎样,要是真有这么一天,可真让人担心受怕。这种科学技术也成为悬在人类脖颈之上的达摩克利斯剑了。”
“杞人忧天。没天了。”
“我看也没有天了,都让小王给吹到银河系中心去了。”司机回过头来冲他们一笑说:“你可以当一名科幻作家了,还是专给小孩子写这些东西,他们或许还相信你。”
此时,漫得花注意到车子已驶出市区。公路两旁的原野已没有前些日子那么青翠。
看到地里还未收获的庄稼,倒使她想起了家,想起了爸爸、妈妈。
他们还好吗?她在心里自问道。
他们还好吧!作者在这儿给她回答。
捧书的读者,您是在巴西吗?还是在玻利维亚?您也想起了家中的妈妈吗?
您现在如在异地,那就想念一下祖国的妈妈吧!
我被此感动了。敬爱的远离故地的游子们,不要流泪。亲爱的,请收起眼泪吧。轻轻地,不要洒湿了了亲人的国土,让那些不能安眠的亲人很好的安息吧!我知道,此时你的感情是如此的深沉,可你就忍心惊动别人的情怀吗?敬爱的,你想起了妈妈,也想起了勤劳的爸爸,那就收起眼泪吧,为了今晚能好好地回家。
我友爱的,清凉的眼泪在飞。你可知,多少的亲人失去了爸爸,又在失去爸爸之后失去了妈妈。哭……吧,为了心中没有说出的话,也为了给这些亲人用我们的技术手复制出妈妈,复出慈祥,复出关怀的话。
今天,就在这里,就在远离故土的亲人家园,我用尽全心的力气,向天下所有的善良的母亲,大声的呼喊。这也就是下面要写出的话——“妈……妈。”今天,就在远离亲人的家园,我呼喊:“爱—我—吧!”
眼泪流出来了,我哭了。然而却没有力气来擦,为的是写出上面以及下面的真实地话。
漫得花想的出神,王金幻坐在那儿就有些着急了。
“想什么,这么入神,是不是又想……。”
漫得花知道他想说什么,便截住了,“你别想了,还是说点新鲜事调节调节。”
“那感情不错。你听着。我昨晚做了梦。不知在哪个地方的火车站,那个火车站很特别,既没有广场也没有售票处。站台可是不小,足足有百十米宽,两边是双轨的火车道,好像一边就一条。我也不知到那里干什么,一个人交给我一个钢棒模样的东西,说是火车就要来了,四列火车同时打此经过,让我做什么事情,说只要让火车顺利过去就行了。我稀里糊涂当然没听明白,拿着那东西找朋友玩去了。过了没多久,就听汽笛声响,尤如地震般地轰鸣,震得我耳朵都发麻,吓得我赶紧捂住耳朵,闭上了眼睛。”
不愧为记者,这也在于干什么靠什么,他口若悬河的说着,手舞足蹈着,脸上的表情极巧妙地配合着。就像说天书。
“就看你滔滔不绝的口才,真是前途无量,到时可别忘了我。”司机也像是闷急了。
“放心吧。你猜怎么着,当我睁开眼时,可了不得了,四列火车都拐了直角的弯了,向着我直冲过来,那汽笛声还是震天地响着,起先那些人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你不是死定了?”漫得花被这故事吸引了追着问道。
“这哪能呢,我福大命大。就看到火车在快到达我身边的时候,轮子上套的钢圈都一个个脱了轨道也还照样行驶。就在一刹间,一列抵住了我的胸膛,一列到达了后背,另两个接壤了我的左右两支胳膊,四个火车头把我死死困住了。后来,火车却莫名其妙地躺下了。我可是撒腿就跑。总算找到了人群,钻到里边,终于松了口气。”
“然后,你就醒了,这个故事就结尾了。”
“没有,还早着呢。我在人群里下幸灾乐祸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军队来,这些人没有拿枪,全拿着一尺来长,这么粗的木棒,那威严的精神劲也是怪吓人的。那时我就想,这下可完了。我一摸,脚底下都出汗了。”
“是不是冒出的汗汇成大河,把火车都冲走了。这样的梦也挺刺激、挺潇洒,你算当了回男子汉。”
“什么男子汉。那些人把我们围在一起,也没做什么,就是不让动。那边在抢救火车,也不知用的什么家伙,挺先进的,不大的功夫四列火车都修好了,我们当中的旅客该上车的就上车了,剩下的可遭了殃。军队的人都向这边靠拢过来,拿起大棒就打我们。”
“打到你了吗?活该。”
“整整挨了三十棒。我跑脱了,忽然想起朋友还在里面呢,可把我急坏了,赶紧回去找,好在他们没被抓去。我就放心地睡醒了。”
第三十三章
听完他的故事,漫得花向窗外看一看,一望无际的原野,车子正行驶在土路上。近旁,黄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洁,紫红色的花热烈而奔放,深沉中也透露出泼泼洒洒。
秋天的自然也很美,她心里想到。
时间的流失是无情的,这是谁都清楚的道理。
王金幻也明白,已快到秋天了。
秋天来了,带着的有二十二世纪崭新的希望,挟裹着二十二世纪的诱人理想。秋风以它独有的芬芳,向世人展示着骄傲点的疯狂。秋天的风,也是上进的风,你不见风中的暖意,胜过情人的温柔?
秋天啊,又是人生的开始。
“嗳,金幻,我考你个题目,看你是不是个大笨蛋。”
“你才是个笨蛋,说吧。”
“天当棋盘星当子谁人敢下的下一联是什么?”
王金幻搔了搔头皱了皱眉,故弄玄虚地说:“就这么简单哟,也能用来考我。”然后瞪着眼望着漫得花,“嗯,这,海作宴席水为酒哪个想上。”他胡搅蛮缠地对了这么一句。
“喔,很绝的,作宴席水为酒;哪个想上,我想上,你说行吗?”
“我可不敢说‘不’字。”王金幻心里突然有些失去男子汉风度的这种感觉。连这东西都对不出来,真是太俗气了。他看看司机,“你学识渊博,能对的上来吧。”
司机微微一笑,“地作琵琶路作弦哪个能弹。”
王金幻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家伙,你倒真行。这时候按说他是笑不出来的,可居然笑了出来,“小漫,他说的对吧?”
“对极了,一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