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吞咽了一口水,索性豁出去了,兄长做的好事,倒叫自己为他善后。
“兄长对殷公子怀有不轨之心,那日我在医庐,我已看到清清楚楚。我知殷公子蒙受如此大辱,却忌惮兄长的武功高强。甚至不愿兄长掩面扫地,也保全了我墨家。思虑至深,我墨染实是感激不尽。公子请仔受墨染一拜。”墨染再是一拜。
殷凤离扶着他的肩膀,一时不知改怎么说,自己同墨白便是两厢情愿,倒叫墨染无意看过去,以为自己蒙受多大的屈辱,还一面义正言辞的同自己讨回公道。若是墨白知道知道自家弟弟这般定是哭笑不得。
墨染见殷凤离半天不搭话,以为他是在想对策。并且他为男子,雌伏在兄长身下,毕竟有损脸面。便从身后掏出一个鼓囊囊的包裹出来,不由分说的塞入殷凤离手中。“殷公子我已让江袭月设法拖延我兄长了,这里是为为你打点的行装,和一些路上所需的银两。你且放宽心走,我定护你周全,不叫你白白在此被兄长辱没了去。”
殷凤离却推开了墨染的包裹。“二公子怕是误会了吧,既你已经知道,我便也不瞒着你了。我和墨白情投意合,我同他欢好,非是被胁迫,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墨染闻言挤吧了下眼睛,只觉得脑子轰隆隆作响。怎殷公子说的话,也同自家兄长一般无二。那自己此举不是乱搅和吗。
“殷公子,兄长糊涂,怎么你也糊涂啊,你二人可为男子,在一起那不是有违纲常吗?”墨染试图再次劝说,几乎是不报任何希望。看来他二人是铁了心的在一起。
“我知,这些听起来确实让人匪夷所思,甚至是惊骇世俗。可是你不知爱上一人,这些世俗的成见便觉得没有那么重要,眼中只有彼此。”
墨染当然不知,他从小就是金汤玉粒的捧着,从未主动去爱别人,甚至觉得别人对自己的爱理所应当。墨染摇头。“这些我不是很懂,只是我知道你二人若是选择这条路,怕是很艰难。殷公子当真愿意陪同哥哥继续走下去吗?”其实仔细看殷公子着实不错,性子温婉,长相自是不用说,对兄长叶是尽心尽力,比起找那些素不相识的大家闺秀,他二人倒也是绝配。
“会的,我会同墨白继续走下去,只是最近府中不甚太平,燕阴还有杀手出没。我和墨白之事切莫传入慕容夫人耳中,她老人家若是知道定是不容我。还望二公子严闭口风。”殷凤离叮嘱道,那慕容夫人看似端庄典雅大家风范,实则也是难以揣测。
墨染捂紧嘴巴,使劲的点头。“这个我会的,那个既你日后是我大嫂,理当是一家人。今日之事也切莫告知兄长,不然免不了兄长一番责罚……”
“那是自然,如此一言为定。”殷凤离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算是彼此的约定。
墨染这才告别,虽出了厢房,脚步始终虚虚浮浮,总觉的这事情,还是难以接受,兄长竟有龙阳之癖,与他而言兄长便是榜样……
……
殷凤离见墨染走出庭院,披了斗篷,运转轻功,跃上房脊。既江袭月所邀并非查案,此事不免搁置,眼下只有自己出马的好。那黑衣人来势汹汹三番五次不能得手,必不会善罢甘休。与其坐以待毙,不若自己动手将此人捉出来。
这些日子虽因蛊虫,元气大伤,好在他根基稳固,轻功到还可驭。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殷凤离便到了城南医馆。尚未踏入医馆,便看到门前凌乱不堪,草药落的满地都是,桌案上也有被利刃砍过的痕迹。想必医师死前必定是一番生死角逐,不过凶手也没有和他消耗很长时间,那医师一刀毙命,同红楼十娘死状一样。几乎可笃定是一人所为。
只是不知那凶手为何会如此贸然杀害一个医师,先前之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这凶手理当避开风头,再司机而发,如此关隘杀死一个名不经传的医师,实在绝非明智之举。殷凤离踏干草上,一面思衬着,或许还有一种可能,这医师触碰到他,手中必是掌握不利他的证据,凶手才不得已而杀之。那么究竟又是什么证据呢?迫使凶手不惜冒着风头杀死他……
这时鼻翼见充斥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动物皮毛的灼烧味。殷凤离猛然望到医馆屋内冒着浓烟,似有人在烧什么东西。他心中断警铃大起,赶往屋内。只见火堆前立着一带着斗笠的黑影。黑影察觉到殷凤离入内,猛然转身,只露出一双眸子,敏锐异常。
殷凤离便觉得耳旁呼啸起一阵疾风,那黑衣人便袭了上来。殷凤离抽出随身佩剑,晶亮薄刃,映照出他翠眉如黛。随即接下黑衣人的招式,谁料此人使的是双刃刀,左手也持着一柄刀,直逼殷凤离。一黑一红身影,在火盆前面厮打在一起。
黑衣人刀法一流,殷凤离先前又受了重伤,体内真气空乏,却强行驭剑,不觉不从心。十几招下来,便已有溃败迹象。被黑衣人逼迫的节节败退,已然挨打的份。
“噗……”殷凤离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没想到今夜前来查案,竟是他送命之时,真不知这黑衣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