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干墨迹,将纸条塞入竹筒,再绑在炙鸟腿上。殷凤离望向漆黑的夜幕,拍了拍炙鸟的羽翼
“去吧!”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也许自己会被墨白伤碎了心,但却甘之如饴。
伴随着一阵嘶鸣,炙鸟终消失在漆黑夜幕中。
不知何处席卷上几片桃瓣,凉凉的像是鲜血,殷凤离抬手,轻拂。
墨白起了个大早,准备了香甜软糯的粥来到西暖阁,谁知到了门前却被挡着。
“铜钱,你是想造反吗?挡着做什么?”元宝做势要推开,也不知铜钱最近是怎么的,动不动就忤逆大公子。
“殷公子病了,身子倦的狠,大公子今日就不要探视的好。”铜钱一把将元宝挤了出去,撅着嘴巴。眼睛像是刀子一样盯着玉芙。玉芙被他的目光一震,忙低着头躲在墨白身后。
墨白皱眉。“怎么好端端的又病上了?这病了就应该看大夫,铜钱请了大夫了吗?”不由分说的推开守在门前的铜钱,直接踏入房内。
正中铜钱下怀。“大夫瞧过了,说是公子底子虚,这又恰逢阴雨绵延,寒邪入体内。再加上有人兴风作浪的这便病倒了。”铜钱后半句声音故意提高,狠狠剜了一眼玉芙,玉芙知晓这粉雕玉琢的少年针对自己,索性不去理会,硬着头皮跟着墨白。
“唉,男女有别,我家公子在里面衣衫不整的,玉芙姑娘进去多有不便。”铜钱伸臂拦住玉芙,玉芙闻言脸色一红,只看到屏风后面两人依偎的身影。
只得干笑,站在一旁。
铜钱对身后的几个小厮使了使眼色。“看紧她,不要让她接近里屋。”
“你来了?”殷凤离有气无力的起身,本红润的脸盘,此刻血色全无,空留脆弱之感。昨日他在窗前伫立良久,不料自己的身子这般不堪,第二日便起不了床。
墨白看到他的样子,顿时心生愧疚。
数月前,二人初次相逢,那人倚栏横笑,恣意潇洒。一身红绸,即便的女子也莫若能及。最终让他没有料到的是二人会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同生死,共患难。而此刻他不过一夜间便气若游丝,仿佛是树干,一折就断。
墨白伸手扶起他,习惯性的将人揽入怀中。“昨日还好端端,怎么这会功夫便又病倒了。我看你这身子还是要调养,兰姨还送我几根人参。元宝你一会都给离弟送来。”
“恩,知道了大公子,我这就去取。”元宝的眼神滴溜溜乱转,大公子和殷公子找怎么看,怎么般配。也不知自己怎么生了了这份心思,幸得墨白有了命令,这才蒙着脑袋出去。
“其实不用,我这身子时好时坏的,怕是那软香粉留下的病症。我自小研毒,可笑的是竟被这等下三滥的毒所害。”殷凤离自嘲,身子不住的靠近墨白,汲取他身上的体温。
墨白一时不知是何等滋味,这说来说去,殷凤离这病症还不是因了自己。
“离弟,你从来不是这等沮丧之人,为何独自伤感?”墨白倏然然对上殷凤离那双桃花潋滟的眸子。
殷凤离起身,低垂眉眼。“我知你不喜与我亲狎,也觉得男子同男子在一起惊骇世俗,但墨白我唯你,不会更改。若你觉得尴尬你我二人便不要再频繁来往,我只奉阁主之命,对你再无二心。”
殷凤离在赌一把,他赌墨白不忍自己同他生分。
“我本就有些混乱,这些容后再谈,当务之急是你的身子,必须快些调理好,我知你不喜喝药,可有按时喝药?”墨白手足无措,他心乱如麻,况且事情繁多,他尚顾不上什么儿女私情。可是殷凤离却是咄咄逼人,让他近乎窒息。
殷凤离眼神淡漠,背着身子。“你走吧,殷某之事,自会料理,用不着大公子操心。”一句逐客令,墨白险些头晕,只是觉得心更乱了。
墨白咬牙,冲着屋外的铜钱道。“你去和元宝一并将我的包裹拿过来,我日后不走了。”
铜钱闻言大喜,冲着玉芙蓉“哼”了一声,欢欢喜喜的跑去书房,太好了殷公子和大公子和好如初,这下真是皆大欢喜。
“你这是何苦,你既忌讳我,我们便一刀两断,也不叫你为难的好。”殷凤离依在墨白怀中,那人身上只有淡淡的竹叶味,干净澄澈。
墨白执书,嘴角含笑。“我怎不知你是为何病倒,只是你这份情谊太过重,我怕承受不起。但心中对你亦割舍不下,你说我该拿你如何?”
“那便收下可好……”
收拾好大公子的衣饰,再望着那屏风后依偎在一起的二人铜钱走向玉芙身边,不阴不阳的语调。“啧啧,真是可悲啊,这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是一白净的姑娘,谁知这心是黑的”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含沙射影?”玉芙猛然回首,她自来到墨府处处低头,小心谨慎,不知怎就得罪这小厮。
“哟,我当是哑巴呢,这还不是做声了,我与姑娘自是无仇只是若是牵扯到屋内的殷公子,我与姑娘便是仇恨大着呢。这有些人妄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是也不檫亮眼睛瞧瞧他身旁可是已有人相伴。玉芙姑娘不用我再提点了吧!”
铜钱冷笑一声,大公子从云莱山修行归来,自不知这大户人家的丫鬟小厮那个不是想着攀龙附凤,二公子墨染孩子气重,时常不把人放在眼中,不好接近。大公子墨白没有架子,平易近人,且秉性纯良,难保不被那些心思不良的人盯上,加以利用。
这来历不明的玉芙便是最为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