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刚落,林一飞那痴呆的目光蓦地亮光一闪,但双手却在心娘的身上游走更疾,仿佛片刻也等不及。心娘吃吃笑着牵着他的手,一路向下而去,最后停留在女人最为神秘的那片三角地,只剩下林一飞的一只手指在那浓密的毛发中轻轻探摸。
这活色生香的图画让人血脉贲张,就算远远地看上一眼,也要让多少人为之痴狂,可是现在你若能看见林一飞的眼睛,却会发现他那原本痴呆的目光此时竟沉澈如水,你若能听见他的声音,也会为之震憾。
可惜他的头已被飞溅的水流罩住,他与心娘贴得那样紧,他的嘴已凑到心娘的耳边,别人又怎能听得到?
他说的话也不见得如何神秘,但却有些奇怪,他问心娘:“真地会是你?”
心娘的回答也一样怪异:“怎能不是我?”
他又问:“那个人真地也和你一样?”
心娘道:“我怎么知道?但我却晓得在这神魔岛上,我至少还有三个同伴。可惜真正与我联系的那人,现在却还不能与你见面。”
那个身形魁伟的紫衣汉子就站在不远的门边,这无边的*竟也未能使他沉醉,他面色肃穆,心神俱敛,可惜听到的依然只有那水流的哗哗声。
林一飞刚出圣殿走向安乐城的时候,真地已经心神俱碎,神思恍惚,他久经阵仗,对于形势的判断自是见之毫微,自从登上神魔岛以后,他一直在寻找可以一搏的机会,可是越往后来,希望越是渺茫,昨晚死亡战车离去之后,他左思右想,却再也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开面前的危局,救国于危亡。可是他毕竟是军人,只要不死,就绝不能倒下去,就是这股信念支撑着他一步步向安乐城走来。
那时候,他的心中也不知道究竟要走向何方,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但是樱桃茂树的那一声低呤,却犹如一声春雷在他耳边炸响——
“东风破晓吹残云,九洲男儿奋,一腔热血,满地英魂。”这几句话似诗非诗,似词非词,看似毫无文采,但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却有如百万雄师混战的战场上的军号那么动听,只因它代表的,是一群舍生忘死、孤身犯险的人。
当初日本军国主义愈演愈盛,已经开始威胁到整个亚洲的安全与稳定,特别是他们将矛头直指中韩两国,渐渐地惊动了两国的高层。为了应对越来越严重的威胁,两国的有关部门紧急会晤,随后成立了一个特别行动小组,专门应对来自这方面的威胁。很多年过去,他们才终于知道这股势力的背后还有一个大和魂,特别行动小组的名字才逐渐演变成“搜魂”。
大和魂组织严密,行踪诡秘,而且带着浓厚的民族情节,外人根本难以渗透,但是他们的力量毕竟有限,有时候不得不借助外部的力量,这就给这个特别小组找到了突破的方向。他们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打入了世界各地的黑道组织,企图以此接近大和魂。
为了保护这些特别挑选出来的精英,领导这个小组的高层煞费苦心:搜魂中的每一个成员都只与一名特定保荐人保持单线联系,为了防止泄密,联系的方式完全摒弃了现代科技,使用的全部是最为原始的手段。可是这也带来了一个问题:一旦他们成功打入,这种联系就可能随时中断,以后的岁月,只能完全依靠他们自己,除非到了国家危亡的紧急关头,他们绝不会暴露自己。
如果这一刻真地来临,如果他们在敌营里碰到了自己的同志,如果他们因此而献出了生命需要证明他们的身份,如果他们的保荐人中途亡故,如果有一天组织需要找到他们……这么多的如果,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可是真地到了那一刻,他们到底怎样证明自己的身份?
领导层不敢轻易拿出结论,他们召集了数十位之方面的专家,最后拿出了一百四十九种方案,又经过三个多月的论证,最后采用了一个学语言出身中途加入情报部门的专家的方法,并且一直沿用至今。
他的方法其实很简单,他写了几句似诗非诗、似词非词的东西,然后要求那些保荐人将其中的关键交待给那些即将或是已经成功打入黑道的人,让他们在必要时用于证明自己的身份。
但所有的奥妙就在这几句话里,首先,他那几句话并没有固定的含义,他提供的只不过是一种格式,所以搜魂中的每一个成员的用语都绝不会雷同。其次,这几句话虽然看不出什么实际的含义,但其实却已经传达了全部的信息,譬如樱桃茂树的那句“东风破晓吹残云,九洲男儿奋,一腔热血,满地英魂”,第一句话里的一个“残”字和最后两句话里的一个“血”字,但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这关键位置上的几个字必须与说话的本人有着某种联系。
林一飞当时听见樱桃茂树吟出这几句话这后,便“不经意”在瞄了他那“残”腿一眼,果然看到了在断膝的位置,飘荡的裤腿上有同滴还未干涸的血迹,加之他先前所说的那几句话,让林一飞知道还有同志也成功的打进了神魔岛,由此才在他心底重又燃起了希望,并不惜忍受无人能忍的屈辱,一路“走”到了这“温柔韩流”。
心娘的那句“春风斜阳花蕊醉,满院落花碎,几分柔情,一世心随”,第一句话里只有“花蕊”两个字可以和女人身上的某些部位产生联系,所以他佯装痴狂,一路摸了下去。后两句话里也只有一个“心”字可以让人产生联想,他仔细地触摸,终于在心娘最为神秘的地方摸到了一点“心”形的突起。
当初心娘利用犬养正到了神魔岛,进了安乐城,却不得不在风尘中与敌人周旋,以便寻找机会。她不知道机会何时来临,也不知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刻,自己能否找到最为贴切的“证明”,更不知道到时自己能否还有这份文思,将之传递出来。所以她苦思冥想,最后想到自己反正已“沦落”至此,便事先准备了这份“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