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文规规矩矩的持刀向边七行了个江湖礼:‘阁下本领高强,晚辈十分佩服,只是此乃战场,不比江湖比试,请恕小子不讲江湖道义了!‘说完了和耀武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分两边攻了上来.
一听耀文开口,边七就明白这两个穿的唐军普通士卒衣服的年轻人其实是江湖中人,这让他大为不解--象这样武艺出众的世家子弟,一般不会投身军伍.就算是入了军队,凭他们的家世和身手,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的两个普通士兵.可这些问题都不是他现在要考虑的了,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尽快摆脱这两小子,全身而退.
身后的叫喊声和惨呼声渐渐的平息下来,边七知道跟随自己而来的手下不是全死了,就是接到了撤走的信号--由于之前的太过关注,他没有看到天空中那只蝎子.不管是什么原因,结果是同样的.不会再有同伴来接应自己,一切只能靠自己的努力了.
在耀文加入后,边七感觉压力大了很多,本来和边七估计的一样,耀文的武功和耀武在一个档次,只是耀文重守而耀武好攻,两人联手本来也不能给边七带来如此大的压力,偏偏两人时不时有几招简单但威力强大的合击,让边七应付起来越来越难,这加大了边七尽快脱身的yu望.
耀武有些颓丧的心情在耀武加入战斗后渐渐恢复过来,他也感觉到这个马匪的不凡,还有就是与兄长的合击术在与这个难得的机会中有了进一步的提高,毕竟这样的实战机会是十分难得的.
激战中边七的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脚步一个踉跄,耀武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不待耀文掩护,身形跟进,手中缅刀在边七的左臂带出一道血光.边七一声闷哼,身体却异常诡异倾斜揉近,掌中软剑狠狠的刺向耀武的左胸.
耀文脸色大变,奋不顾身的闪身跟进,试图攻其之所必救,却已是鞭长莫及,在周围唐军的惊呼声中,边七的软剑刺中了耀武的左胸要害.
边七看到险招得手,尽管感觉兵器入体的时候似乎受到了异物重重的阻碍,他也来不及细想了,跟上一脚将耀武软倒的身躯踢向身后心急如焚的耀文,顺势借劲向周围的唐军士卒扑去,这是唯一能够令唐军的弩手们不能放箭的办法.
这个办法虽然简单但十分有效,在耀文急着察看耀武伤势的一时间,再也没有能够阻止他脱身的因素,围在周边的唐军士卒尽管不少,但确实没有放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边七向外围移动......
边七看着最后一道车圈就在眼前,心中绷紧的弦终于放松,似乎和以前一样,他总是能在危机的时候逃出生天.这时候他却忽然感觉左腿剧痛,身体不由自主的仆倒在地.
他不能置信的看着露出腿部的半截箭头,耳旁这才传来的弓弦响声--好快的箭!他艰难的回头望向了箭响处,一个将领模样的人正将手中的弓交给身旁的士卒.
邹重按住心中的兴奋,淡淡的对身后的士兵命令道:‘给我拿下!‘
他其实早就赶到了,只是在耀文耀武和边七激战正酣的时候,看了双方的身手,他自认就算上去也帮不上耀文耀武什么忙,只怕更多的是添乱而已,待看到边七用险招杀伤耀武的时候,他也没有上前帮忙,因为他知道边七的目的不在于此,在边七一路向外逸逃的时候,他还是在等--他没有把握在边七高度戒备的情形下
命中目标,如若一箭不中,怕是打草惊蛇,想再次觅得出手机会只怕是不可能了.终于在边七自以为逃出生天心神放松的最后一刻一箭奏功.
他对自己的箭术还是颇有信心的,只是对自己的武功,他却自知拿不出手,而这两个身穿辎重兵服装的人,显然就比他高明,他有些自嘲更多的是纳闷--这老顾什么时候这么能耐了,手下这么多厉害的角色.不说昨天那个伍长了,就是今天这冒出来的两个士兵,要在往日,他还不早就吹翻了天了!
第一卷山雨欲来风满楼第六章伤亡惨重
快步来到了耀文身旁,耀武显然是伤得不轻,左胸一大片血迹,整个人昏迷不醒.只是单从耀文的面部神情就可以得知应该没有性命之忧.耀文见他来到,简单的行了个军礼:‘辎重兵谈文携舍弟谈武见过军候大人......‘邹重轻轻的拍了拍耀文的肩膀:‘不必多礼,他怎么样?‘
‘被刺中心脏要害,幸亏有软甲护身,若长剑再刺深一分,舍弟就......‘耀文半是庆幸,半是后怕的回答道.
这时候王守义也走了过来,小心的将耀武的伤处察看了一番,对正在善后的医务兵吩咐道:‘此人独挡敌酋,大长我天朝国威,尔等一定要细细看护,不得怠慢!‘然后也转向耀文:‘你们二人此番功劳不小,特别是你弟弟杀伤敌酋在前,方使邹军候有了活擒敌酋的机会...邹军候,本使没有说错吧?‘看着邹重点头称是,王守义大声说道:‘待本使完成上命,回朝述职之时,定会向朝廷表奏你们兄弟,邹军候之功,以及全体将士奋勇杀敌的壮举!‘
邹重和一干将士大喜,齐齐拜谢道:‘多谢大人提携之恩!‘唯有耀文不置可否,只是泛泛应了一句.
当郭淞霖看见边七的时候,他已经因为失血过多精神十分萎靡,只是在那双死沉沉的眼睛里还不时的流露出狠辣的神色,郭淞霖知道不会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能吩咐小心看管,然后转头对王守义说道:‘听说此人身手极好,大人几乎遭了他的毒手,不知是真是假?‘
王守义倒也干脆:‘不错!如不是谈武军士舍身相救,本使节只怕已然毙命.‘
郭淞霖低头请罪道:‘卑职护卫不周,请大人赐罪,以正军法.‘
王守义伸手扶起他:‘这事怪不了郭校尉,本使自身也有责任.此次匪军来势颇大,你能够依靠简易的陷阱和障碍,以及区区枪阵,取得如此大胜已经是十分难得了,不必太过自责!‘
郭淞霖大为感激,这个王大人虽然迂腐了一点,人倒是十分直率,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显然不会太累.
‘只是依本使看来,这次进攻尽管使马匪伤亡惨重,却没有伤到他们筋骨,郭大人可想好了退敌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