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音愣愣地和她对视了一秒,忽然狠狠地转过头:“不要这个看着我,你是鬼亚城的护法,鬼亚城少不了你,但是我无所谓,我这么做可不是为了你!”
卿魅影终于不再犹豫,银白的光芒笼罩了彼音全身......
卿魅影张开翅膀飞到了村落上方,在天空中绕着村落盘旋了几圈才飞走。
第一百零八章有女彼音六
“就......就是这么妖女杀了我们的家人!”一个村民指着彼音颤抖道。
彼音神色平静,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拿着破破烂烂的板斧和菜刀朝自己劈来,却只躲不攻。
他们一个个面色悲愤,目眦欲裂,仿佛将天地所有的悲剧都汇聚到了一起。失去自己所爱之人的悲痛,她也深有感触,所以她没法儿对这些人下手,只能能躲就躲。
彼音一边抵挡着这些村民不要命的攻击,一边朝反方向跑去。
“妖女,去死!去死!去死!”
“妖女,你把我爹娘还回来!”
“妖女,害死我的女儿,你不得好死!”
“......”
彼音不敢去看他们的眼睛,这种撕心裂肺的痛,她实在是太了解了。可是......可是她就是无法对卿魅影下手,不知道为什么。
她不能为了小侍卫报仇,又没办法杀了卿魅影,最好的结果,就是结束自己!
“卿魅影!”一道尖锐的女声从她背后传来。
彼音转过头,知道是罗刹殿的人,立刻发起攻击,却被若依一击击破。
哈哈哈,卿魅影,你怎么变得这么弱了?你那时候不是很威风的吗?”
彼音不知道卿魅影和若依之间的过节,只能学着卿魅影的样子回敬她:“哼,罗刹殿,也不过就是一群废物罢了!”
若依气原本娇艳的脸被气得红成一片,咬牙切齿地阴沉道:“你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居然还敢这么嚣张!”
彼音冷笑:“蠢货!”
她怕暴露,不敢多说话,只能学着卿魅影的态度回答。
若依怒极反笑,“反正你也活不长了,让让你又如何。”
说罢,她一掌朝彼音打来,彼音直接倒飞了出去,要知道,若依那一掌可是用了十成功力呢,彼音又不是真的卿魅影,怎么可能受得了。
若依是知道卿魅影现在力不从心,但没想到竟然这么脆弱,她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连老天都在帮她!
前有若依,后有那些村民,彼音根本支撑不住。
可是她没有认输,卿魅影不是这么容易认输的!
她擦掉嘴角的血迹,看着他们一点点的靠近,闭上了眼睛。
“锵——”
远处的天空像被火点燃了一般,从北一直延伸到南,天地仿佛都被笼罩在一片火光之中。火焰照在彼音的脸上,带着温热的气息。她呆呆地看着去而复返的卿魅影向自己飞来。
巨大的前爪抓起彼音的肩膀将她带到空中,借力将她用力的甩到天上,彼音敏捷的凌空倒转,然后稳稳地落在了卿魅影的背上。
她刚想下手杀掉这些无礼的村民,却被彼音拦住。
“不要!”
卿魅影便没再动手,转向已经目瞪口呆的若依就是剧烈的一击。
这次变成是若依倒飞出去了,只不过她比彼音还要惨,脸撞到了岩石上,原本挺好看的一张脸现在却一片血淋淋的样子。若依双手颤抖,想碰又不敢碰自己的脸,只能痛苦的嘶吼着。
彼音惊叹于卿魅影的实力,若依一击就能杀了她,而卿魅影却是一击就能杀了若依,这实力上的巨大差距简直让她叹为观止。
“太帅了!”彼音兴奋极了。
“锵!”卿魅影加了一声,算是回应。
第一百零九章有女彼音七
彼音站起来,张开双手,感受风从耳畔吹过,鼓鼓作响。
她将头发散开,青丝飞扬,弥漫在天地间。
“师傅,谢谢你!”彼音笑道。
卿魅影停在了山洞,就是她和青冥在一起时的那个山洞。
彼音环视了一圈,卿魅影从她身后走出来,拍拍她的肩,让她坐下疗伤。
“咦?你好啦!”彼音惊喜道。
卿魅影和往日无常,依旧淡淡的点头回应,只是眼底多出的一分亲近让彼音觉得卿魅影也没那么冷酷。
“从小,我的母亲就告诉我人要心狠。”卿魅影忽然说道。
彼音静静地听着,她知道,这是一个和卿魅影互相了解的好机会。
“我小时候养了一只灵兽,我很喜欢它,而且还告诉了母亲,结果,母亲就把它弄死了。我哭着问为什么,我母亲说,你不需要这种多余的感情。
身为一个王者,爱情、友情、亲情都是累赘,在必要的时候,它都会带给自己最最致命的一击。”
彼音生气地说:“你母亲说的不对,如果一个人没有感情,那和怪物有什么区别!”
卿魅影悲伤地看着她,道:“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后来,我就不这么觉得了。”
“以前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我们整天形影不离,甚至是同塌而眠,可是有一次,我的仇人找上来,那时候我还很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我的朋友为了保护我,自己死了。是我害死了他。
所以,我在鬼亚城的这几年,一直都和程语他们保持着一个不近又不远的距离,就是不希望再伤害到别人,伤害到自己。”
彼音沉默了,她不知道卿魅影居然经历过这些事情。可是,可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就变得那么冷血啊!
“在我大概12岁的时候,我母亲为了历练我,把我扔进了食人谷,食人谷里面到处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还有面目丑陋的妖兽,我没有灵力,只能承受他们的凌辱。
他们一点一点的撕扯着我,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我害怕极了,可是又没力气反抗,我的母亲给了我一把匕首,让我杀了那些人。可是我不愿意,我不愿意伤害别人来保全自己,可是她根本不在乎我所说的话,反而从我的手里夺过匕首,抵在我的脖子上,她说“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该怎么做,你自己知道。”然后,抓住我的手,狠狠地刺穿了他们。
此后,我就被送进了训练营,那里的人一个个都很冷血。他们能做到杀人喝血而面不改色,能面无表情地将一个活人解剖,甚至对自己也毫不手软。
我在那里学习杀人,一开始我还很害怕,我还记得第一次杀人时的情景,我亲手用剑把一个和我一起训练了三个月的战友劈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