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白无声的笑了笑,目光落到了徐一丞突起的肚子上:“这是……”
“我和苏呈的孩子,”徐一丞含着眼泪笑了,拉着南白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苏呈在外面准备着给你医治的事呢,等顾子野来了,就能给你治病了。”
“子野?”南白邹了皱眉头,眼睛里全是疑惑:“有他什么事啊……”
“现在有办法能救你的命!”林千恩道:“有他在才行,苏尧已经去接了。”
“……不,”南白的眼睛中全是惊慌:“不行,不能也把他……”
“你命都快没了还有闲工夫记挂着别人!”林千恩气的胡子直翘:“这事儿没得商量,你就在这儿好好的歇着,等他一来,马上治疗!”说罢,转身走了。
“你别着急……”徐一丞看南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赶紧给人顺着气:“你别害怕,苏呈和我爹,有万全的准备。”
“不……”南白声音发颤:“不行的……”
他怎么可以让顾子野也搅进来,不行,绝对不行。
一百二十八章只要有你
“一丞,”南白轻轻地晃了晃徐一丞的肩膀,后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他。
“回去睡吧,”苏呈声音轻轻地:“我在这儿守着。”
“……顾子野来了吗?”徐一丞揉揉眼睛坐直了身子,猛地僵住,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在忍耐什么。
“怎么了?”看着徐一丞脸色一下子变了,苏呈赶忙问道:“不舒服?”
“……没有,”皱着眉头闭着眼睛忍过那阵疼,徐一丞轻轻揉了揉肚子:“你儿子踢我。”
“我儿子是嫌你委屈他了。”苏呈心疼的揉了揉徐一丞的头发:“这么把椅子你怎么睡得?快回去睡,我在这儿守着。”
“……”徐一丞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又投向了昏睡着的南白。
南白自从得知要是想要救命就要让顾子野参与之后,情绪就特别激动,甚至挣扎着想要离开,被林千恩扭着按到床上,以银针封穴,这才让人平静下来,昏睡到现在。
“太晚了,”苏呈到底是心疼:“快去睡。”
“苏呈,”徐一丞还是看着南白,手抓着苏呈的袖子:“你说南白他能扛过这一劫吗?”
“绝对没问题,”苏呈弯下腰跟徐一丞对视:“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嗯?你现在的任务呢,是好好儿的回去睡觉,不能委屈了我儿子,听见没有?”说罢,弯起手指轻轻的捏了捏徐一丞的脸颊。
“嗯。”徐一丞乖顺点头的样子让苏呈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凑过去亲了亲她。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狼嗥,苏呈马上站直了身子:“估计是顾子野来了。”
“这么快?”徐一丞扶着扶手站起来:“你去接他,我去叫爹。”
“你别动了,”苏呈扶着人坐下:“你守着南白,我去叫爹,顺便接顾子野。你不许乱动,听见没有?”
“好了你快去吧。”徐一丞胡乱点了点头,推着苏呈的胳膊往外去。
再说顾子野。得到了南白的消息之后,急的心神俱乱,但好歹还是经过风浪的人,镇定下来之后,吩咐着精通易容之术苏呈在宫里,让他易容成自己的样子坐镇,而自己换了套衣服,牵着马从侧门离开了。
这一路,顾子野胯下的汗血宝马一步未停,顾子野鞭子都要挥断了,飞速往程明山赶。
怎么就让他走了,怎么就让他自己走了?这几天还一直忙一直忙,都不去好好的陪着他。
这一路,顾子野心慌自责,只恨自己不能飞过去,恨自己不能飞到南白身边。
等到了程明山的时候,天色已晚。
“顾子野!”
顾子野的马正被那只龇牙咧嘴狼吓得不敢往前,顾子野心急如焚之际听见一声熟悉的呼唤。那匹狼也安静下来,脖子上的炸开的毛儿慢慢收拢。
“顾子野!”苏呈喘着粗气骑马赶过来:“你终于来了!”
顾子野看见苏呈,大喜过望又心急如焚:“苏呈,南白呢?!”
“跟我来!”苏呈一招手,那匹狼退到一边儿,蹲坐在灌木前,竖起耳朵看着两人绝尘而去。绿幽幽的眸子转了转。又发出一声狼嗥。
“南白!”
顾子野破门而入的时候,徐一丞和林千恩正在给南白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老师?”顾子野看见林千恩,惊异万分,但是这种惊异,马上就被因为看见南白而产生的巨大心痛所代替。
“来了啊,”林千恩知趣的退到一边儿:“来看看他,让你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爹,”徐一丞闻言拽了拽林千恩的衣袖。
顾子野扑倒南白身边,看着他削瘦的身形,眼眶酸热。忍住喉头哽咽,起身到林千恩面前,屈膝跪下。
“求老师救救南白。”
“救人容易,”林千恩的神色很严肃:“但是要有代价,你能承受吗?”
“能。”顾子野回答的毫不犹豫,抬头看着林千恩:“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承受,只求老师救救南白。”
“我先说好了,这样的医治我跟苏呈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而且一旦开始,就不能结束,你就是和南白就是一条命的人,他死了,你也就死了。等到真的成功了,他原来的病,也会分摊到你身上一半儿。你可想好了。”
“好。”顾子野回头看着昏睡不醒的南白,眼神温柔:“我早就和他是一条命了。……老师,拜托了。”
“爹,”苏呈进来:“都准备好了,我们开始吧?”
“嗯。”林千恩点了点头。
躺到床上的时候,顾子野和南白十指相扣,顾子野微微偏过头来,看着昏睡着的南白,微微笑了。
好起来吧。我知道你能好起来。
距离那慌乱的一晚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了。顾子野咳嗦着从床上爬起来,看着身边南白恬静的睡颜,微微笑了。
也好也好,我用我一身的病痛,至少换来了你性命无忧。
那天的治疗很成功。顾子野分摊了南白的一半儿的旧疾,南白活了过来,但是身子太弱,一直昏迷着。苏呈给诊过脉了,就是身子底子的问题,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很正常。
顾子野亲了亲南白的侧脸,微微笑了笑。
能和他这样的朝夕相处,也是好的。
“扑棱扑棱”的,一只信鸽飞过来落下,歪着小脑袋儿打量着顾子野。顾子野觉得有些头疼。
肯定是老师来的信。催着他赶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