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使了狠力咬着南白锁骨上细嫩的皮肤。疯狂的欲望让他红了眼。手也向他身后探去。
“咣！”门被打开。
太子一愣。一晃神的功夫，一群人手持大刀利剑冲了进来。
圣德皇帝由顾子野领着进来，看到贵妃椅上那一幕，顿时气血上涌：“畜生！”冲上去一脚把太子掀翻在地。
顾子野看到南白那一刻，整个人都冻住了，下意识冲上去，脱了披风裹在不着寸缕的人身上。
怎么回事…怎么…会是他？！
南白意识不是很清醒，眼泪止不住的掉，整张脸苍白的吓人。知道又有人靠近自己，缩着身子往里躲。嘴里喃喃的说着“不要”。
顾子野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躲开自己的怀抱，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
“父皇，父皇…”太子痛哭流涕，连滚带爬的来到圣德皇帝脚边，抓着他的衣角：“是顾子野！是顾子野他让儿臣来的！是他陷害儿臣啊父皇！”
圣德皇帝气的眼前发黑，浑身发抖：“你…你…”
顾子野就是坐在南白身边，一言不发。
“皇上…”南白努力稳住情绪，声音发抖：“是太子殿下…他对我…”
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十四章知晓真相
南白缩在马车车厢的一角，不住的发抖。
顾子野坐在他对面，根本不敢靠近他。
他试过了，只要他一靠近，南白就会拼命的挣扎。像个受过伤的小猫一样，甚至不惜伤害自己去躲开他。
今天晚上是顾子野设的局没错，他是想把太子彻底拉下马，他用他最致命的弱点来击溃他。
但是…自己明明是找了个小倌的，怎么会是南白！
顾子野承认，他还是爱南白，把太子拉下马，设下这个局，都是因为南白要进宫，要离开他。
他是太子，我也可以是太子。我以后会是皇帝。
到时候他就不会走了，不会伤害自己了。
嗯。肯定是这样。
哪怕…哪怕最后自己不得不跟自己的血肉至亲兵戎相见，顾子野也在所不惜。
可是…今天晚上，自己是用了心上人的清白做了这个赌注啊！
南白脸上的掌印，身上的吻痕，掌心里的伤口，嘴角斑驳的血迹。种种种种，顾子野愤怒的恨不得手刃了那个人，再自行了断。
即使是这样，南白还是袒护了顾子野。最后一刻他的话，把太子送上了绞架。
南白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冷。好冷。
名节。清白。爱人。信任。
南白，你过得真差劲。你看看你，活了这二十多年，你什么都没有了。
求之不得。得非所求。甚至生死存留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他说了的，“你要是敢自尽，或者离开，本王就亲自领兵攻你仓国”。
不，不行。仓国路远，军旅艰苦。他的顾子野金躯贵体，受不了的。他的胃病肯定会犯。再说了，南青阴险狡诈，他肯定会受伤的。
不，顾子野，你不能受伤，你绝对不能出事。
我怎么样没有关系，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你绝对不能有事。
回了竹林轩，南白颤抖着推开顾子野，猛地关上了门。
“南白，你这是怎么了？！”
“…苏，苏呈…”
苏呈在这里等了很久，去找顾子野也没有找到。等的心焦。
“苏呈…”南白深吸了一口气，“你，什么都不要说，你帮我。。帮我打些热水好吗？我想洗个澡。”
“…好，好，你先等等，我这就去准备。”苏呈忙不迭去了内室。
南白抬手抹掉脸上的泪，取了件衣服换上。体内的药效过了大半，腿酸软的厉害，一不小心，整个人就趴在了地上。
“南白！”苏呈冲了出来，把人抱起来：“你怎么样？”
“…没，没事。”南白明显有些慌乱。
“…水放够了，去洗个澡吧。”
“…嗯。”
顾子野现在院子里。心里疼的麻木一片。
他不敢，他真的不敢去推开那扇门。
他知道苏呈在里面。刚才开门的一瞬间，他看到了。
南白，我很害怕，很难过。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我爱你啊，我怎么舍得拿你去赌。
我们都给对方一个机会，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你听我解释好不好？南白，我不生你的气了。求你了，开门，我现在很冷，胃里也疼。你开门，好不好。
苏呈把南白慢慢放到床上，眸子里的愤怒要烧起来了。
顾子野，你凭什么？！得到了他，又这样狠狠伤害他。南白，什么都没有做错！
床上的人儿有点发烧，洗着澡睡着了，皱着眉睡不安稳。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苏呈看了看窗外的人影，抿了抿嘴角。
你不珍惜，那就换我来爱他。
伸手拿过烛台，吹灭了烛火。
顾子野的眼睛，一下子暗了。
苏呈慢慢觉得，南白有点不正常。
往昔的南白是安静没错，但是整个人都有一种安定的气场。不会像是现在这样，冷漠的，呆滞的，像是个快要耗尽电量的机器人，毫无生命力。
“南白，”轻声叫了叫发愣的人，看着他僵硬的转过头来，苏呈笑笑：“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外面太阳很好。”
南白思考了很久，终于吃力的点了点头。
阳光铺在人身上，冬日里添了暖，让坐在阳光里的人昏昏欲睡。
苏呈看着南白倦怠的眉眼和眼底的青色，皱起眉头。
“南白晚上睡不好吗？”
南白好像没听到，垂着眼不说话。
不对。这个人不对劲。
抑郁症。
苏呈脑子里猛地闪过这个名词。
会吗？不会……吧？
从那天晚上起南白就不正常了，苏呈一直不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看他生着病也走不开，没去问顾子野。
顾子野一次都没有来过。
慢慢揉搓着他的手指，苏呈尝试着跟南白说话。
“南白，南白你先不要睡，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南白慢慢抬起头，眼神慢慢聚焦，看着苏呈。
“南白，”苏呈声音轻缓：“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是吗？”
“……嗯。…没，不是…”
“那，那你现在呢？现在很困吗？”
“…唔，”南白皱着眉毛，手指死死收紧，整个人往后缩。
“好好好，我不问了不问了，”看他很抗拒，苏呈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伸手把人搂进怀里，安抚的刮着他的眉毛：“好了好了，睡吧，我抱着你睡。乖。”
苏呈背着门坐，没有看到一脸沉郁的顾子野。
天牢里阴暗潮湿，好像空气里都能滴出水来。
“天”字号牢房，专押皇亲国戚。
狱卒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抱着大刀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