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绵长深邃,远远的望去整个被绿色所包围,中间的湖水犹如一颗璀璨的蓝宝石镶饰在绿毯之上,隐约能见的碎石路好似一条细线从旁边点缀着这幅美景。
细窄的山路尽头是一个大宅院,隐藏在高高的翠林之中,宅院的正门豁达气派,怎么看也不像是江湖门派,碧彤拉住缰绳将马车的速度放慢,临近门前的时候才将车停下,上前几步轻扣门环,“咚……咚……咚”。
就听见门里有人喊道:“来了,来了,是不是盈慧她们回来了。”这人嗓门很大,听起来像是中年妇女。
门轻轻打开,随即从里面走出一人,年岁五十上下,体态臃肿,一幅笑容全堆在脸上,看到有人之后马上上前打招呼道:“回来了,碧彤妹子,怎么样盈慧也回来了吧?”
“盈慧师姐和喜妹去山上采药了,我一个人先回来了,大师姐们都在吧?”碧彤牵着马缰绳,伸着脖子往里看,毕竟车上装了个大男人,谁都不心虚,她心虚……
不管怎么样碧彤经过一番的忙乎,总算把那男子送到了柴房,人就盖好麻布,暂时先把他安放在那里,而后拿着师姐的货单,来到正殿大厅拜见大师姐。
这正殿不同于别人的家园布局,简单低调;这里所有格局完全融入了女性色彩,而且张显得十分气派,正面一幅女子的赏花图,绘的精巧细致,厅的两边都摆好了桌椅,上面搭配着青瓷花瓶,干干净净,整洁大方,整个房间四处都是花,各种各样的野花相续开放着,时不时发出沁人心脾的花香,只要身入其中自然也陶醉在花香之间。
碧彤走进大厅,站在屋中闻着花香,紧接着纱帘掀起里屋走出来两个人,这两人发髻相同,高盘竖梳冲天辫,上缉青丝秀凤带,淡青掐花柳编裙,看起来身材满匀称的,脸上同样遮着薄薄的面纱,其中一位年约三十年上的女子走到大厅正座坐下;另一位紧跟其后手握宝剑站立身旁。碧彤忙上前两步,拱手抱拳恭敬道:“大师姐、二师姐,物件已经运回了,这是皮草单”。说完她递上单子。
“回来就好,这次师傅让盈慧去省城卖的和要买的东西都是谷里最需要的,你先休息去吧我要和你师姐亲自去见见买的东西。师傅去古墓里闭关了,要玩的时候别走太远。”说完大师姐手拿着皮草单走出了大厅,去厢房察看物品。
“谢谢大师姐,碧彤知道了。”说完她鞠了一躬,快步撤出了大厅。绕过侧房直接赶奔柴房,正好这会儿还没有准备晚饭,后院人听稀少,她小心翼翼的进了柴房,秉烛呼吸慢慢的把干柴挪开,露出了里面的人影,书中暗表,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秋道尘之子秋恃阁,不过这一刻,他满脸泥土,很深破烂不堪,一点也看不出来平日里的洒脱俊朗。
碧彤看了看秋恃阁的脸,转身给他打了一盆清水,帮他简单洗漱一下,将手上、身上的泥也冲了干净,最后又把秋恃阁的头发全梳起来,在头后扎了个大辫子,这下子才算有个人模样,不轻易间,碧彤发现者男子面目清秀,鼻直口方,生的好生漂亮,虽然闭着眼睛眉目之间仍俊气灵现,用热毛巾轻轻服服他的脸,奇怪的是这人就是不醒,依旧粗声粗气的昏迷着,这倒让碧彤有些不知所措,这人如果不进食能撑得住吗?想着想着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还是先为他致伤吧,正当她要察看秋恃阁的伤势的时候,突然柴房外走来两人,有说有笑的,碧彤听见后,急忙把秋恃阁放好,用柴货把他挡上,站起身的时候外面的两个女子已经推门而进……
“碧彤?你怎么跑着来了?难道小肚子饿了?哈哈。”一位年岁稍大女子惊奇的问道。
碧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是的师姐,我是想帮着师姐们一起做饭,今天盈惠回来了,我歉了她一个人情,好好做顿饭慰劳她一下。”
“呦,现在这么会来事了?还知道谢谢盈慧,平日里看你一本正经得小脸,没想到我们碧彤也长大了,都知道慰劳别人了。哈哈,好啊。”
“大姐你就别笑话她了,看看这小脸红的,都不好意思了?哈哈。”另一位女子说道。
碧彤此刻面部赔笑,可心里着急,自然脸上红了起来,她明白要是让师傅知道了自己“古墓派”的柴房里藏了一个大男人,那还不把她一掌劈了,灵机一动忙上前道:“师姐我帮你们那柴货,烧水吧,也算帮点小忙。”
“那姐姐就谢谢你了,还是碧彤勤快,看看你大师姐自从掌门人闭关期间以来,她别说进柴房看看,就连扫把都没拿过一回,整天摆个高高在上的架子,真让人看着讨厌。”年长的女子说道。
“你小声点,隔墙有耳,碧彤你就当没听见,她这个人心直口快,说话无心的。”另一位女子忙劝阻道。
碧彤一直在帮忙,心里面全是柴堆后那个陌生的男子,根本没怎么注意两位做饭的师姐在讲什么,就这样忐忑不安的做完了饭。
在紧凑的院落中,几间青瓦木屋简约而自然,清雅而典明,几位身着青衣的女子进进出出,随着天色渐渐变得灰暗,众人也都停下了脚步。用过晚饭后,每个人都各自回屋休息了,而碧彤却时刻惦记着柴房里的人,心里忐忑不安,悄悄的拿着两个馒头准备去给陌生的男子送去,穿过前庭绕过院中的水井继续往前走,突然间身后传来叫声:“碧彤你干什么去?这么晚了?还去柴房?”
由于事出突然,双手又拿着馒头,实在不好解释,干脆直接把馒头放到了胸前的衣缝里,站在原处回头看了看,说到:“原来是盈慧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