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远处忽然闪过一道亮光,紧接着一道一道跟着闪烁起来,它们逐渐连成了一条线向他们赶过来。
她瞧着那站在高处的黑衣人微微勾唇,眼里波澜不惊丝毫不慌张。
苍郁森林里错综复杂没有路引极容易迷失在里面,况且又有猛兽袭击,不确定的因素太多所以这群人没有选择在苍郁森林里动手而是守在森林之外。
他们必定是料定了陌泽北箫出来的时候会精疲力竭,而他们是以逸待劳想来个一网打尽,可是他们一定算漏她!
她当初拒绝了邻国皇帝的护送人马可不是白白拒绝的,为的就是给眼下的局面留一线生机。
看着邻国皇帝带着的护卫队将一众人包围住,宫郁笙脸上总算是有了笑容。
黑衣人惊怒,“你们早就有准备!?”
邻国皇帝冷笑,“现在你说什么都晚了!大胆贼子,竟敢对辞王下手,寡人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有护卫队的帮助,陌泽北箫那边几乎就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了,他将软剑收好闪身回到宫郁笙的身边。
他眼里带着笑意,轻轻在宫郁笙的耳边说道:“笙儿真厉害。”
宫郁笙的脸红了红,干咳几声勉强维持住自己的表情。
“笙儿怎知道这些人会在苍郁森林入口徘徊?”陌泽北箫竟然当众揽住宫郁笙,宫郁笙挣扎不脱也只好随他去了。
“不过是防止意外之举。”
“原来笙儿早就有所准备,偏偏就本王毫不知情。还以为笙儿会遇到危险,忙不迭地赶来相助,没想到……是本王自作多情了。”陌泽北箫透着一丝委屈。
宫郁笙嘴角抽了抽,讪讪道:“民女以为邻国皇上会跟王爷提起的,再者说民女险遇猛虎为难之际是王爷救了民女,民女自然是感激不尽的。”
“笙儿果真感激本王?”
“自然。”
“那笙儿如何报答本王的救命之恩呢?”陌泽北箫长眸一闪,透着光亮,竟是如星辰般闪耀。
“按照当时的情况,若是本王不出现笙儿很可能就落入虎口了,那这救命之恩本王当得的吧?”
“古语有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这救命之恩呢?”
宫郁笙瞧着陌泽北箫言之又言就是离不开一个报恩的意思,皱皱眉道:“那么王爷要民女如何报恩?”
“很简单。”陌泽北箫嘴角咧出大大的笑容,“以身相报,如何?”
第二十九章救命恩人
泽北箫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王爷玩笑了。”宫郁笙面不改色,稍稍退后了一步跟陌泽北箫拉开距离。
“本王是否是玩笑,笙儿最清楚不是吗?”陌泽北箫刻意压低自己的嗓音,透着一丝魅惑的味道。
宫郁笙向后退一步,他便向前进一步,直到宫郁笙退无可退。
“本王和笙儿都亲过了,连笙儿的身子本王都……”陌泽北箫的目光在宫郁笙身上逡巡。
宫郁笙惊怒万分,立马双臂环胸,“你竟然偷看我换衣?!卑鄙!下流!无耻!”
当时他们刚刚逃出虎口,她以为陌泽北箫那么说自己就信他是个真人君子,没想到……果然,男人没一个能相信的!
“咳咳咳!”
宫郁笙的声音陡然提高顿时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邻国皇帝这会儿轻咳几声闹得宫郁笙绯红了一张脸,暗地里狠狠地瞪了陌泽北箫一眼。
哪知陌泽北箫就好像知道宫郁笙的小动作似的正巧回头看到了宫郁笙的表情,宫郁笙一僵连忙将目光移向另外一边,倒像是有些心虚。
奇怪!明明做错的人是他,她心虚干什么?
殊不知,方才她的生气在陌泽北箫看来倒像是跟亲近之人的娇嗔罢了。
陌泽北箫眼里泛着柔和的光在转向黑衣男子的时候却尽数收敛,那仿佛从阳春三月降到数九寒天的眼神让邻国皇帝看来都不由侧目。
这辞王果然如传闻般的喜怒无常啊。
“说!是谁派你们来刺杀本王的?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陌泽北箫看着被护卫队押着送上来的黑衣人头头目光凌厉。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黑衣人头头一点儿都不慌张,虽然是被迫跪在陌泽北箫的面前,可眼底里一丝恐惧也无。
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引得众人血气上涌,这人简直找死!
“好好好!好一个悉听尊便!”陌泽北箫连说三个好字,脸上怒极反笑,“你以为就这样本王就拿你没有办法吗?”
黑衣人此时的面罩已经被拉下,只是那一张陌生的脸谁也不认识。身上也没有证明身份的标识,他听了陌泽北箫的话脸上忽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宫郁笙站在陌泽北箫的身后正巧看到这抹笑容顿觉不妙,“王爷小心!”
刚刚出声,那黑衣人面色狠戾突然暴起扑向面前的陌泽北箫,一切来得那么突然谁也没有反应过来。
陌泽北箫眼里寒光一亮下意识地抽出腰间的软剑要刺向黑衣人,只是刚刚伸手便忽然一顿诧异地看向黑衣人。
陌泽北箫的软剑并未刺出,可是黑衣人的身子却扎在软剑的剑尖上,粘稠地血液从伤口流出来,顺着剑刃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护卫赶紧上前将黑衣人的身子掰过来,伸手在黑衣人的脖颈处摸了摸然后冲众人摇头,“他死了。”
陌泽北箫将软剑擦干净收起,脸上黑沉一片显然心情很不好。
该死的!他竟然被摆了一道!
方才他根本就不是为了袭击自己而是为了赴死!
竟然连死都不肯说出一个字,那幕后之人派了这样的死士过来显然是对他了如指掌。
这种万事不由自己掌控的感觉让陌泽北箫很不喜。
既然神鼓已经取回二人便随着护卫队往驿站赶,而留下的黑衣人却已经没有了半点儿作用。
陌泽北箫带着宫郁笙回到驿站的时候,余柚言和苏凉正好站在门口迎接,似乎是早就得到了消息。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宫郁笙总觉得苏凉的脸色不是很好。一惯和陌泽北箫相熟的样子今日看起来多了几分冷冽之意。
“你们总算是回来了!”余柚言盯着陌泽北箫上下看着,最后才看向宫郁笙,眼里还透着责怪。
“宫姑娘也真是,这般大的事情怎么都不跟大家说一说偏要自己一个人冒险,难道真为了那点功劳把命丢了不成?万一真出了事耽搁了御前献舞,我看你是想要害死我呀!”